兴奋的感觉化为电流迅速掠过全身,秦起压低身子,沿着山脊追踪过去。
要知道鹿可是群居,一旦出现至少也是三五只打底。
如果这里面有成龄公鹿,打上一只那可就赚大发了!
鹿茸,鹿血,鹿骨,在古代可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小心追赶了几步,秦起便摸到了那几只鹿几十米开外,它们赤皮白点,仿佛一袋袋银两在眼前晃动,诱人无比。
秦起拨开面前的树叶,很快便锁定了雄鹿的位置,那是一只三四岁的雄鹿,顶生三叉,雄壮机敏。
咻!
张弓搭箭,迅速瞄准,没有任何犹豫,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随着空中一声轻啸,铁矢箭直接洞穿那雄鹿的后腿,瞬间群鹿惊散!
受伤的雄鹿哀鸣一声,也一瘸一拐地想要往深山逃,可秦起已经从树后钻出,奔跑的速度比它还快,就跟回了家的野人一般。
飞奔之间,秦起再次搭箭,一脚蹬上面前一棵倒下的古木,在空中如同雄鹰展翅,满弓爆射!
第二枚箭顷刻间化为一道黑色流星,直接洞穿雄鹿的喉管,没入树干!
喉管撕裂,血液喷溅,那雄鹿颤腿蹦了几步终于跪倒在地,抽抽几下很快就咽了气。
秦起飞速奔来,看着到处喷溅的鹿血顿时一脸懊恼,这家伙要拖回去,估计血都不剩什么了吧。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抄起随身带的小斧在附近砍了小树藤蔓,快速做了个拖车,把雄鹿往上一滚,立刻撤退。
回村时晨雾刚退,村长曹康跟夫人正带着几个长工准备下地干活,迎面正撞见了拖车回来的秦起,一眼就瞥见那头二百来斤大肥鹿,登时瞳孔剧震!
昨日就听说这小子打了头野猪换了不少银子,曹康还训斥了夫人一顿,说这小子能有这本事,他曹字就倒过来写!
结果,一大早就被现实狠狠打脸!
“当家的,你看那两对鹿角是不是很喜人?”
“我娘可说了,鹿角拿来泡酒,对你那方面可很有帮助!”
曹夫人妖媚地扭腰一顶曹康,满眼欣喜。
这曹康三十出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但成婚几年前夫人肚子一直没动静,他一怒之下便休了再娶。
这二回呢,鬼迷心窍娶了这县城春华楼的头牌姑娘,那是日日夜夜不停耕耘,还没两年就已经难挽颓势,在夫人面前都有点抬不起头了。
这事儿被夫人埋怨不说,曹康自己脸色也有点挂不住,当下被夫人这一点,只能黑着脸走了上去。
“秦大根,这鹿角啊就是根骨头,拿去县城也买不了钱的。你就别跑了,我吃点亏,出二钱银子给你收了如何?”
“这是看在同村的份,心疼你。你一个粗人不懂这些,我是村长,听我的没错!”
大根,是以前秦起在曹康家做短工时,因为裤裆里老晃被人取的外号。
曹康不明所以,不然这会儿绝不会叫这个名。
秦起一路从山里拉过来,本就累得够呛,乘着这个档口喘口气,把上衣一拖,顺手擦了擦满身大汗。
可一听曹康这忽悠自己的理由,秦起顿时气得咧嘴一笑。
“曹村长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没少吃羊肉吧?”
曹康一脸莫名莫名其妙:“没有啊。”
这年头缺衣短食,他作为村里富户,也就堪堪混个温饱,哪儿有羊肉吃?
“没吃你在这里发什么羊癫疯?”
“滚!”
秦起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恶狠狠把衣服往肩膀上一搭,扭头拉车就走。
这年头村长并不是官职,一般都由村内富户担任,只要配合衙门干点组织点卯的杂事即可。
虽然前身娶了林若柔也有着曹康的一份功,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区区二钱银子就像换自己的鹿角,这不纯纯找抽吗?
曹康被训斥得呆愣在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曹夫人看着秦起坚实的背影,心里已经泛起涟漪。
这老曹不好使,又想抱儿子,实在不行找着秦大根借个种也不错啊!
不行,回头得跟当家的提提这事儿!
看着秦起远去的背影,曹夫人浑身已经是火热难耐,也不管曹康会怎么想,心里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
不多时回家,见秦起又拉着一头大鹿回来,林若柔只是微微一讶,立刻便放下手里的活儿出门迎了上来。
虽然笨拙,但依旧努力地分担着,见她这份心,秦起也就没多说。
把鹿往家里一丢,秦起折身又去村里买了几大坛酒,路上回来时好像看到曹康在田埂上打夫人,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秦起也只是默默摇头。
春华楼出来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人?怕不是被曹康抓住在外偷腥,才能气成这样吧?
回家放了鹿血往酒里一兑,这几大坛酒便直接身价翻了十倍不止。
余下的剥皮取肉,剔骨抽筋。
老规矩,皮筋、内脏留下自用,又割了三十斤鹿肉,余下就准备拿去县城卖了。
路上回来时,秦起陷阱里还落了只兔子,也一并提着了,这会正让林若柔去烤呢。
收拾完一切,午膳也好了,一边吃着兔肉喝着浓粥,看着满院子的鹿肉,鹿茸,鹿骨,还有几大坛酒,秦起顿时犯了难。
这里加起来少说也有三百斤,自己肯定是弄不去县城的,得要借牛车。
整个小河村,也就村长曹康有牛车,自己早上还刚骂了他一顿。
看来,免不了要被这老小子给讹一顿了。
这村长曹康是出了名的抠,家里长工短工干活他都要亲眼盯着,生怕他们偷懒。
他这辈子花的最大的一笔钱就是把曹夫人从春华楼赎身出来,花了整整二十两白银,成婚当晚脸都是绿的。
但好也好在这个抠字上,有钱就能办事儿!
秦起摸了百枚铜钱一揣,直接便动身了。
曹康家就在村口不远处,青砖白瓦一进院,那是曹家几代积蓄。
在这茅草糊墙,土砖难找的小河村,那可是独一份的富有了。
刚走到曹家门口,秦起就看到有人趴在侧墙,朝着一个小洞内望着什么,一便望还一边猥琐地嘿笑不断,右手也颇有节奏地在裤兜里动着。
曹泰?
秦起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曹康的亲弟弟,顿时眉头一皱,这一家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摇摇头,走到正门,扣响门扉,老管家开门一看是秦起,便拉着聊了起来。
一听是要借牛车,老管家顿时眉头一皱。
“大根啊,你也知道老爷那抠性,你要借这牛车,他得管你要草料钱,牛车损耗钱,牛汗水钱,牛蹄修磨钱,牛……”
秦起早料如此,直接掏出二十个铜板。
老管家尤是一愣,接着又苦笑:“老爷还在田里,我也做不得主啊!”
“做什么主?你做不得,我做得!”
似乎是听闻外面的声音,门扉推开,曹夫人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湿漉漉地就走了出来。
见来人真是秦起,她顿时轻轻扯了扯袖口,遮住手臂上的青紫。
“曹夫人。”
秦起一喜,赶紧起身,这曹康平时可是最疼曹夫人了,只要不花钱怎么都好说。
曹夫人抿了抿嘴唇,看向秦起那结实的胸膛眼里直冒火,随后转身招了招手。
“你随我进屋说。”
一进屋,曹夫人立刻合门,迫不及待地往门上一靠,伸出手指便抵住了自己刚合上的衣领,缓缓往下剥拉。
“大根啊,都是乡里乡亲的,夫人我也不想太见外,这牛车我可以不要你的钱。”
“但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一切都好说。”
见曹夫人这作态,秦起心中立刻一紧。
“什么条件?”
“我想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