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钟遥夕拒绝。
“那能不能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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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你就说能不能!
第58章
大雨倾盆。
“啊!被子被子!”
司荼白脑瓜一醒,跑下楼差点撞上送汤的保姆阿姨。
“沈姨,抱歉!噢,好香啊。”司荼白去而折返,就在半楼梯拦住了保姆阿姨,“我得喝了再走,否则枉费心意啊。”
“枉费谁的心意?”钟遥夕站在楼梯的最上方,俯视下来。
怎么能有人都进了卧室还要跑,跑到了楼下又因为一碗姜汤蹦了回来?
沈姨端着姜汤往上走去,钟遥夕冷着脸往下看的神情有些吓人,但好歹保姆阿姨也是经验老到了,还不忘边走边说,“总裁特意嘱咐的姜汤,确实是满满的心意,外面下着雨呢,不着急走。”
“您现在喝吗?”沈姨把剩下的那一碗呈给钟遥夕。
钟遥夕摇了摇头,下巴一抬,示意自己现在不想喝汤,她有点上火,哪是喝姜汤的时候。
钟遥夕只看着楼梯半道上捧着碗的司荼白,对方喝烫的东西仿佛都不觉得热,咕噜噜一大口就是半碗,“呼呼呼,有点烫......”
这么说着,司荼白却还是就把剩下的汤一口气喝了,然后又往下蹦,“沈姨,碗给你放厨房了噢。”
“司荼白。”
钟遥夕跟着司荼白下了楼,叫住了已经走到玄关的人。
她好像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喊过这三个字,司荼白止住脚步,转过身来,一脸无辜。
“嗯?”她歪脑袋,就像她送给钟遥夕的那只帕恰狗一样。
“你这个人,到底说哪句话是作数的?”钟遥夕往前走了几步。
说自己要履行婚约,说自己喜欢,说自己不谈恋爱,又说自己要......睡姐姐?
“呲——”
司荼白听罢只是失笑。
她踢了踢自己胡乱脱在玄关又被沈姨摆得端正的小黄鞋,“姐姐啊,司荼白就是个假人,假人哪来的真话。”
钟遥夕眉头一皱,神情愈发地冷。
司荼白却还是笑,“姐姐戴了眼镜,现在能看清楚了不是吗?可是戴了眼镜才看清楚的,算是看清楚吗?”
这话跟她满脑瓜子的奇思妙想一样让人不可理喻,就常人听来约莫都觉得莫名其妙,何况是钟遥夕这样惯讲条理的。
她只觉得头疼,上火,眼里像是蒙了雾汽,钟遥夕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竟然被司荼白......
气哭了!
没有,没哭,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红了眼眶。
这叫什么情绪?这不可遏抑的翻涌是什么情绪?不安宁不可控地在耳畔叫嚣着的究竟是什么。
“司荼白。”
钟遥夕又喊了一次,更低,更哑。
“嗯,走啦,要收被子呢。”司荼白不以为意,只是穿鞋,“姐姐想好了究竟想看谁,想听什么话,再跟我说清楚吧。”
她把脚丫子套进小黄鞋里,又抬起脸蛋,“司荼白不喜欢不清不楚,也不喜欢......”
她敲了敲自己的眸下,示意钟遥夕的眼镜,“不喜欢替代。”
借着他物,看清的也不会是属于自己的真相。
“什么替代?”钟遥夕实在是一头雾水。
司荼白虽然一直以来都挺疯的,但她又同时特别清醒,她从来不是个颠三倒四的人,所以钟遥夕不信司荼白说过的话都只是即兴发挥。
钟遥夕是钟氏的继承人,她所受的教导若只是用来辨明司荼白有没有撒谎的话,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了,但她还是留意了一下对方的肢体语言。
很坦荡,没包藏,司荼白在钟遥夕面前不曾有过伪装。
现在也一样,只是她这个样子才更折磨人。
她没骗你,但她不对自己的话负责,她就跟小猫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雨下得更大了。
噼里啪啦砸在窗口,溅在门外的石阶,落在小区的草地。
司荼白心里其实也不算完全坦然。
她很明显依然想要借着醉意遵照本心去靠近钟遥夕,可心里还算有点底线,既知道不愿将就便该当断则断,也知道不说清楚的情况下,这样拉扯对钟遥夕不公平。
但她做不到问出口,她正生气呢,她自尊心受打击了,不使坏报复已经是对姐姐最大的宽容了。
哼哼!
想到这里,司荼白就暗自不爽,又要阴阳怪气。
“这个花还挺好看。”她随手拿了个玄关台子上的花束,这一束是蓝色调的,真花,但有几朵喷了点颜色,只为了跟周围的花儿更相近些。
就像是一个团,进去的都是鲜活真实的女孩子,出道的却是喷了颜色戴了装
饰的,要跟队友风格近似,要符合团队概念,要散发公司需要你散发的香味。
然后运营部把你们束在一次,捧出来献出去,打上标签送给观众。
这样的花也是真花啊,也有花的气味呢,但能不能鲜活很久呢?
她们会不会说真话?
“让我带一个走吧。”司荼白把花抱在身上,“姐姐这里有这么多的花,不差这一个吧。”
金九娱乐的女团那么多,掌权人哪里会缺“花”呢?
“雨下大了,不要走。”钟遥夕又往前几步,“花都给你,你留下来,这里很多房间,你可以随便选一处歇。”
“我们就住一个小区,姐姐。”司荼白往身后一指,“走过去不过是五分钟的路,连只猫都淋不湿,何况我还有伞。”
钟遥夕只是摇头,“你没喝醉,家里也没晒被子,你不用走。”
司荼白不可能一个人在一群陌生人面前把自己喝醉,而她又是单独一个人住,也不可能在这种多雨的天气往外晒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