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花颜对奥尔维亚的温柔有所误解,毕竟要在一张冰块脸上看出温柔的情绪,也是格外难为人了。
她的心中多了些玩闹的趣味,丝毫没有察觉到奥尔维亚的尴尬,主动贴到了她的身边。
“你会告诉王上吗?你一定不会的。”
奥尔维亚侧过头看着她,沉默寡言的样子让花颜莫名想起了历史馆里冷冰冰的雕塑。她眨着眼睛,恶劣地想将奥尔维亚脸上的冰冷敲碎。
“你是我的人了,你要是告诉王上的话我会很伤心。”
奥尔维亚果然用手指轻轻点住花颜的额间,阻止她靠得更近。花颜的这番话是在暗示两人之间的亲吻,她听明白了,却也有些生气。
“你对别人也是这样说话吗?”
花颜一瞬间便明白了奥尔维亚说的别人是指谁,可不就是温士顿嘛。压下了嘴角的偷笑,她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圆。一刹那的变化像是月牙盈满了光晕,皎亮而生动。
“或许也是。”
奥尔维亚轻轻推开她,黝黑的眼瞳被纤长的睫羽覆盖,表情竟然还带着丝委屈与失落,这是奥尔维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变化。而花颜注意到了,也只是轻轻笑了笑洒脱地直起身。
奥尔维亚不喜欢和别人亲近,更不喜欢进行不必要的社交活动。如果不是王上让她照顾自己,恐怕奥尔维亚这辈子都不会和自己这个同族小妹说一句话。要想融化一块坚冰,太炙热的火焰反而会适得其反,若即若离或许会更好一些。
花颜不再纠缠,她也不害怕奥尔维亚会说出去。只是她没想到,没被白龙控制的不止她和奥尔维亚两个人,温士顿竟然也没有被控制住。
只见温士顿从一处角落里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喜悦与兴奋。看到历史馆中同学们僵硬的模样,他还有些惊愕。
“他们这是怎么了?”
说完,他又想到了巫师对他说过的话,略微思索之后便将这个疑问抛诸脑后。看来果真像巫师说的那样,花颜去了第五层。他故作担忧地游到了花颜的身边。
作为人鱼族分支的鲨族,温士顿的尾鳍要相较于人鱼族的尾鳍锋利得多。而蛟族可以说是人鱼族中尾鳍最柔软最细腻的存在,他们的尾鳍像极了轻薄的纱,又像极了在海水中飘游如仙的水母。温士顿靠近花颜,尚未留心的她没有发觉自己的尾鳍虚虚缠拢在温士顿的尾鳍上。直到奥尔维亚将花颜一把拉了过来…
“温士顿,有话就说。”奥尔维亚说道,语气不是很和善。
温士顿微微愣了愣,奥尔维亚之前虽然对自己也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现在怎么看起来这么的…凶?
他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秉着既然被发现了心思就鱼死网破的信念说道:“我想,和花颜说。”被点到名字的花颜将大笑压在心底,把温士顿·情敌这一个标记彻底从自己记仇的小本本上抹去。花颜瞥了眼奥尔维亚亚,发现她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花颜突然就福至心灵地挣开了奥尔维亚的手,她主动游到温士顿的身边,对比奥尔维亚的阴厉可以说是相当温柔:
“什么事?”
温士顿见到花颜主动游了过来,顿时笑得开朗阳光。他当即便颇为礼貌地朝着奥尔维亚点了点头,带着花颜游到了角落。
花颜不解地跟着,本来只是想着激一下奥尔维亚,但温士顿这种一场的举止却让她忍不住好奇,更何况,他为什么没被白龙控制。虽然好奇归好奇,但还是回过头看了眼奥尔维亚,见奥尔维亚独自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和温士顿的样子,不免有些心虚。花颜停下了脚步,转身想抛下温士顿往回走。只是没想到奥尔维亚竟然从自己的身边游了过去,而后看着墙壁上的某副画发呆。
花颜:……?
很不错。
喜欢看画是吧?那就看个够吧。
于是她狠狠拍打着水流游到温士顿身边,绝对不会再在意奥尔维亚在干嘛。只不过恶劣的语气暴露了她的不爽:“说。”
温士顿一时间愣住,有些不太明白明明在不久之前,还和自己在梯洞处你侬我侬的人怎么突然变了脸色。她看向花颜刚刚看去的方向,看到了奥尔维亚,温士顿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奥尔维亚干的。
他走了之后,奥尔维亚和花颜说了什么。一定是奥尔维亚让花颜变成了这样冷淡的样子。他承认,虽然之前用政治联姻接近花颜的手段是有些不太高明,但是他和奥尔维亚也只是按照家族的意愿交谈着,没有任何逾越。更何况,奥尔维亚对自己也是很冷淡,唯一展露的微笑还是和自己聊到花颜的时候。既然是郎妾均无意,他觉得不能让联姻制约住追求爱情的权利。如今让奥尔维亚碰见也好,反正都是要说清楚的。
于是温士顿,拿着印有鎏金人鱼印记的请帖,温柔小意地问道:
“海珠塔舞会,我能邀请您共舞吗?”
花颜在几不可察中皱起了眉头,就这?
于是她强颜欢笑道:“不可以。”
温士顿有些焦急地问道:
“为什么?”
她又看了眼奥尔维亚的方向,发现那个女人还在看墙上的画之后,心情更加不爽了。
于是花颜将头发捋到身后,露出了脖颈两侧的鱼鳃,凤眼中带着笑意顾盼流连。是所有人都不可否认的美艳,似乎没有人可以抗拒沉溺在她任性的胡闹中。
“你配吗?”
语气温柔的不像话,说出来的字眼却也是毒辣到不像话。
“收收你的心思,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