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一愣,“愿望?”
“对呀。”
“……”
沈长今仔细的想,“还真的想不到什么,现在的一切都叫我觉得美好的不像真的。”
谢晴微抿着唇瓣,摸了摸她的脸,“那就慢慢想,明白了告诉我,我会帮你实现的。”
“谢晴微。”沈长今深深望着她,只叫了一声,没继续说话。
虽然她记起来的事情少得可怜,但她却经常有种感觉,距离那个过去越近,越能感受到过去的冰冷,这个过去就像一段可远观不可靠近的极光,让她踌躇不前。
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会不会和谢晴微的腰伤有关系?所谓的哥哥沈长德,到底又做了什么错事,她爸妈到底是怎么重男轻女的,还有……
她沈长今,为什么骨子里带着骄傲。即便是一切都洗牌重来,什么都忘了,也记得这份骄傲。
那个家里一定有谁的存在,是支持她变成这样的原因。
是你吗?
谢晴微。
如果是,那我真的,必须得想起来。
比起那些苦难,我更不想错过你。
——
新年夜,必然要和好朋友一起度过,谢晴微和沈长今就在楼上待了一小会,就被陆曼云一个电话叫到了大堂。
今天,大家要秉承传统,在国外守岁。
酒店里,一个巨大的方桌,尽头的投影播放着还剩不到半个小时的春晚,剧团一行人在方桌的一边坐着,沈长今和谢晴微的对面刚好是刚才在舞台下遇到的两个美女,一个金发一个银发,发丝浓密,压根看不出来是染的还是天生的,都是白种人。
她们和酒店老板相识,一路跟着剧团人员来到这里,从坐下后,眼神就不断在谢晴微和沈长今身上乱窜。
沈长今这头紫红色的头发似乎真的是外国人的天菜,本来她以为这俩人是冲着谢晴微来的,结果半天,确实是只在找她搭话。
干脆,沈长今将椅子转了半个圈,直接对着谢晴微坐,跟她旁若无人地聊起了今年春晚的细节。
两人都没来得及看,但是微博是一点没少搜,这会还拿着手机,在热搜上挂着。
谢晴微:“今年的魔术还挺好看的,比去年有意思。”
“是吗?”沈长今弯下腰,凑到谢晴微手机上,“我去年也没看,去年春晚有什么很出色的节目吗?”
谢晴微一想,去年过年不止沈长今没看,她还……罢了那些不值得一提。
她有点尴尬,“我也没看,但我听师父说京剧挺好的。”
其实师父哪年都说春晚的剧目很好,其实她真的很想带领大家上春晚,谢晴微知道的。
沈长今抬头看她,“怎么也没看?”
“……”谢晴微从容一笑,“没什么,实在想知道,明天没事,我们在房间里补一下。”
她笑,“行。”
具体在说什么,桌子对面的人是一个字听不清,沈长今散落下来的紫发好像一道隔音墙,完全挡住了两人的声音。
但银发的姑娘,还是一直专注,有趣地看着这俩人。
当时在会场,和沈长今说话的是金发女人,这个人一个字没说,一直在暗中观察。
这个东方美人长的,踩到了她的审美点上,所以她看人就总是带着一种兴味的征服欲,锋锐十足,很是明目张胆。
而沈长今像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察觉到了这样的眼神。
难怪谢晴微会不高兴,原来还有这么个人在。
她坐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谢晴微的手指,谢晴微掌心有茧,但是手指偏细,尤其是无名指。
摸着摸着,沈长今突然觉得少了个东西。
于是她细细的描摹了谢晴微无名指的周长,摸得暧昧又调情,谢晴微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把她手扯了下来,“师父看着呢。”
闻言,沈长今看向陆曼云,发现陆曼云飞快逃离了她的视线,她发笑,“看来你师父不想管。”
谢晴微虽然是责怪,但也是笑着,问一旁的三师姐,“曲小岚去哪了?”
三师姐围着看了一圈,“刚刚说去广场看烟花,现在还没回来?”
“啊?”谢晴微神色一凛,“她一个人去的吗?”
三师姐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正想起身去看,沈长今就先她一步,说了句话,“我去看看吧。”
而后看向谢晴微,寻求意见。
谢晴微手上一紧,“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跑了,你不累呀?”沈长今摸她头,就那么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贴了一下,“你帮我看着点,我一会就回来了,广场不远。”
谢晴微脸色猛地一红,这沈长今啊,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当身边人不是人。
“拿手机,有事打电话。”
“行。”
她拎着包走出去,银发美女下一刻就开口了,冲着谢晴微说话,“Vous avez de la chance.”
她说的是法语。
你倒是运气很好。
而谢晴微,也很明显听懂了,微微一笑,用中文回答,“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之间,一股很明显的针锋相对,迅速弥漫开来。
桌子上的人现在都才明白,原来这俩人认识。
三师姐问,谢晴微怪冷淡地说了句,“她去中国留过学,在我们学校。”
“啊??”
谢晴微一股要戳破真相的眼神,“虽然是个法国人,可她中文极好,还能说一口地道的北京话,甚至还能唱几句京剧,不知道这会儿拽什么老外呢。”
……
这话一出,这个人瞬间绷不住了,表情不再冷艳,开始笑,“行了谢晴微,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