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侃脸都绿了。
田柚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为什么回避真心话，这个问题没那么为难吧，都成年人了，亲个嘴为什么不能说？
那问题就是出在亲的人上。
她发现自己确实乌鸦嘴。
杨侃像是跟自己投降了，他微微仰起头，浓密的睫毛盖住大半眼睛，唇齿间念出一个名字，“季言。”
在大家都在疯狂回忆这个名字的时候，田柚脑子“嗡”一声，后背一片冰凉，陆祈也是一愣。
杨侃破罐子破摔了，主动解释，“电气大二。”他转过来对陆祈说，“你带过的学弟。”
尼玛！尼玛！果然这名字一听就是男的！
田柚真想穿越回过去给自己一嘴巴。
陆祈的震惊只有几秒，他们今晚的这场游戏太精彩，以至于他很快就接受了这其间的人物关系，并且记忆中择出一个片段。
“我记得去年系里跨年夜聚餐，季言喝多了给一个人打电话，后来是你来接的他，说是他游戏队友。”
就是那次，因为电气研究生后期实习的多，很少在学校，而且在学校不怎么出去走动，所以学长学姐都没见过常年在运动场挥洒汗水的杨侃。
当时他们还在犹豫，面对这个陌生的学弟非常不放心，杨侃主动加了他们微信，送季言回宿舍之后还一一发私信报了平安，后来陆祈他们聚餐说起还会夸这个小伙子办事周到，对游戏的队友都这么好。
杨侃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居然还笑了，“那时候已经分手有一阵了，这一年多我都单身哦。”
强调他上次接吻已经是一年前。
他们听明白了，这是分手之后季言余情未了，酒醉还惦记他，后来可能是想开了，彻底死心了吧。
季言彻底死心了，田柚的心也死了。
浑浑噩噩间接过唐伊递过来的糖果一颗，巧克力夹心太妃糖，田柚破碎的思绪勉强回笼，“还有一颗？”之前车上给她的不就是最后一颗。
唐伊拢起头发靠在沙发里，声音有些沙哑和倦怠，“又找到一个。”
心事重重的人们没注意，刘地手里洗着牌，嘴上也没闲着，“诶，你说你们，本来我还以为学长和主公要成一对，现在看来咱们六个人应该都凑不出一对儿吧，啊哈哈哈哈哈……”
气氛凝滞。
无人响应他的幽默。
刘地顶着周天杀人的目光干笑了几声停下，看自己那垂头丧气的好兄弟，迟钝的警报终于响起来，游戏不能再继续了，不然杨侃“海大十年难遇的猛1”名头也得爆出来，刘地挠头，“那最后一把，然后就睡觉吧，天也黑了。”
确实，再过一会儿可能连牌都看不见了。
最后一轮桌游之神给了刘地一个机会。“真心话：说出你听过最震惊的八卦……”
周天还没读完，刘地无脑举手抢答，“今天！你们要我说一遍吗？”
异口同声，“闭嘴，谢谢。”
无情，但礼貌。
作者有话说：
周天：我有一双上帝之眼，能窥见一切本质。
刘地：我有一张无脑之口，能道出一切真实。
丧尸观察人类手册：十七、关系复杂，看不懂。
第18章 你喜欢男孩儿女孩儿
乌山的夜，无眠。
田柚蜷缩在沙发里，身后是守夜第一班次。刘地可能以为他们都睡了，小声跟周天咬耳朵，“他们四个都不高兴呢？”
周天，“……”
“我看学长嘴唇都白了，还有田姐，好像头一次看她魂不守舍的，连守夜排班都没组织。”
那头陆祈翻了身。
周天，“闭嘴吧，你在观众席。”
第二日一早，田柚趴窗户观察许久，昨天被丧尸围车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后来被桌游扰乱了思路，一夜未眠她决定专注眼下，男人只会降低她的存活几率！
田柚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跟陆祈这样那样分析一通，然后在早饭上遗憾宣布，“丧尸确实进化了。”
一路经过几个城市遇到的丧尸，最直观的就是速度和力量逐渐增强，乌山这波丧尸速度快赶上天海那几个马拉松大佬了，眼珠更浑浊，牙齿也更突出，包括膨大的关节，后缩的指缘肉，总结下来就是更丑了，越来越丧尸，也会越来越难对付。
气氛凝重，田柚皱眉沉思。
周天问她有何见解，田柚搅了搅冻干蛋花粥，“想嘎个脑子。”
周天，“……”
唐伊，“放进来一个杀？”
刘地惊惧之下狂拍马屁，“主公真是威猛！但是抓丧尸就不要了吧，呜呜。”
周天笑他见识少，“主公命里带1，当然猛。”
【海大十年难遇的猛1】杨侃“……”古娜拉黑暗之神，隐身！
唐伊淡定分饼干，“我命里也带T，谢谢。”
陆祈……手里的饼干突然苦涩。
饭后惯例拧收音机，听来听去还是一样的内容，他们不再浪费电池，收拾东西，再把这里搜刮一遍，居然也翻出不少小饼干小零食，不过都是全麦无糖的。
美甲装备被唐伊装着塞进车里，田柚乐颠颠，在医院实习不能做指甲，没想到丧尸末日倒是有机会美甲，好魔幻的世界。
考虑到丧尸的进化和昨天被围堵的狼狈，保险起见今天唐伊开车。
初代车神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粉色的皮卡轰鸣出乌山市区，刘地从天窗下来很兴奋，“一枪没放，真省子弹。”
他们现在物资充足，油也在乌山补足了，几个人拿着地图研究，决定彻底绕开城市，露宿野外不跟丧尸正面对抗，抵达朝夕之前只需要在中间一个叫朔州的城市补给，朔州是第一选择，如果实际操作困难就去那附近的天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