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泉他们不懂田柚这张嘴的威力,刘地却是脸都绿了。
“少说两句吧,预言家。”
从田柚惊醒起,雷声一阵大过一阵,杨连也被吵醒了,猛然听见这一句,直接喊出声,“什么预言家?”
慢慢的满屋子人都折腾醒了,只有欢欢还在睡。
窗外电闪雷鸣不停,雨水瀑布一样倾泻,连刘婶儿都开始担心屋顶,张泉抽着烟,脸色不定。
“大哥,怎么办?”
张泉掐了烟,起身穿衣服,“老李跟我走。”
刘哥赶快道,“我去。”
“你陪欢欢。”
田柚非常不赞同,“我建议不要去,你们身上有伤口,稍有不慎就会感染。”她望着窗外的大雨,剩下的话为免刺激对方没有说出口。
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做好提防,万一林间的屋子塌了丧尸跑出来,最有可能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所以有时间担心丧尸,不如先担心自己。
但她知道说了也没有,还有可能挨顿揍。
并没有采纳田柚的建议,张泉用塑料布简单包裹了一下伤口,带着李哥,临出门,张泉深深看了杨连一眼,“看好家。”
大雨中房门打开又关闭,外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
其实不用叮嘱,这鬼天气,他们就是逃了,也容易死在半路上。
田柚心中纷乱,干脆继续看书,一手牢牢握着刀柄。
陆祈起来喝了瓶水,地上的头发已经收起来了,睡前周天说扔了可惜,找个根绳子捆好放在背包里。
他没有回头,只说,“刘地你们睡吧,我不睡了。”
大家都听得出,刘地后面跟着的你们,是唐伊。
这下意识的回避又忍不住关心的心情。
学长用情至深。
可惜错付啊!
田柚一阵心虚,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一下,但是唐伊喜欢周天或者喜欢她好像对陆祈来说又没什么区别。
啊不,按取向来说,喜欢她没有结果,但喜欢周天是真有可能会成的。
不知道学长更加愿意看心上人得偿所愿,还是想留一点点希望给自己。
外面这个鬼天气没人能再睡得着,杨连十分好奇田柚的预言家人设,田柚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称呼,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狼人最先刀预言家。
“就是乌鸦嘴。”她有自知之明。
杨连还想追问,田柚温柔叮嘱,“不要转身,碗会掉。”
杨连闻言却是下意识转身,“啪嚓”桌上的碗掉落,稀碎。
全场瞠目结舌。
刘地磕磕巴巴,“田姐你……你练习新魔法了?”
田柚冷淡翻书,“杨连跟我说话的时候你在他身后喝水,我看见你顺手把碗放在桌上,很靠边。观察杨连平时走路习惯,他平衡感略差,伤了右臂之后走路习惯性摆动左臂,这种狭窄的地方转身,为了保持平衡更是下意识摆臂和扶桌子。”
田柚对刘地微笑,“在唐伊家我就跟你说过,东西不要放边边,容易掉。”
刘地,“呜呜呜,姐我错了。”
在大家还沉浸在这段话里之际,一声轻笑突出重围,太过清晰,满屋的人几乎瞬间准确定位到了唐伊。
不知为何,从听到方忆婉这个名字起,唐伊的脸色就不太好。田柚醒了之后大家注意力被转移过来,唐家的八卦没有再继续,她便一直窝在田柚身后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雨,神色是冷的。
陆祈始终关注着她,直到这时他才觉得,也许暗恋的这几年来,包括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自己从未看到过真正的她。
杨侃无声叹了口气,得到刘地安慰的拍肩。
兄弟,他死心对你是好事,狠下心来!
唐伊脸上笑意未退,眼里的刀锋消散殆尽,她没有理会诸多好奇的注目礼,从随身的包里翻出素描本又开始画画。
东西不要放边边,容易掉。
人也不要站边边,容易掉啊。
欢欢终于是被这群大人给吵醒,她茫然四顾,点了点人数,“张叔和李叔呢?”
刘婶儿揉揉她脑袋,“雨太大了,他们去山上看看。”
田柚他们对欢欢现在没什么好感,她变脸当真翻书一样,笑盈盈间一句话就要杀人,完全不像个小孩子。
当然,这里的每个人他们现在都没有好感,希望他们赶紧遭报应还差不多。
田柚一边看书也分心在想,今天看那个房子真算不上新,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这种天气打个雷或者掉个树杈砸一砸,屋顶掉下来还是有可能的,所以张泉他们最有可能做的就是。
把丧尸带回来。
杨连和她想法一致,在田柚发呆的时候,他已经让赵叔和王国强去收拾屋子了,跟他们这间房相连的有个小仓库。
杨连靠在门口指挥,“那化肥都扔了吧,占地方,甩窗外去。”
“等等!”周天跳起来,“我去看看。”
不多时,看见赵叔披着雨衣进来,肩头雨衣下鼓个大包,进来在周天的指挥下在角落放下一袋化肥。
王国强紧随其后,又放下一袋。
赵叔转身走进雨里,王国强气喘吁吁解释,“她说要做土炸|弹。”
杨连十分不解,回头问华哥,“你们怎么不会?不是杀人越货什么都干吗?”
“瞎说。”华哥咳嗽一声,“我们都是高科技犯罪。”
“绑架。”
“这单本质是商业竞争。”
“……好的吧。”
来回几趟,靠墙的角落里堆了一摞化肥,几个人也收拾好回来,周天在检查袋子有没有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