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甚至能推就推。
都不用猜,两条腿直立的商圈人员都知道父女不合。
长年累月,甚至不存在装的可能。
是真不和。
可她今天来了。
“是破冰吗?要开始继承了吗?”
“是不是继承不知道,但绝不是破冰。”
一位高管表情晦涩,甚至带着几分不安。
集团内部顶层的不稳定也不知会如何发展,可不要影响他们的工作....
正担心着。
砰!
一声巨响,所有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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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前,偌大的办公室内。
谢成雍看着谢须弥进来。
“来兴师问罪?自己留不住人,怪我吗?”
哪有半点父亲对唯一血脉的宽厚温柔样子,他看自己的孩子眼神都是冷淡而犀利的。
挑剔,幽深,审判。
外人瞧着千好万好,却不知这样强势的压迫下成长的孩子有多疲惫。
可谢须弥的疲惫不在此处,她是好奇。
“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要一个后代,只为了那世俗的传承目的?但事实证明,你也不需要这种传承。”
谢须弥很确定这人并非重男轻女,在自己满足所有能力条件下,这人却仍旧在继承方面保留了很大的空白。
以至于谢家内外乃至商圈都对庞大财富的归属虎视眈眈。
问题出在哪?
她不在意,只是今天既然来了,索性说开了。
谢成雍:“以往你都不屑提起这种事,看来今天真的是来撕破脸的,所以要说开了。”
“世俗?怎么,我对你的培养看起来像是学校缴了学费就可以学到的东西?”
“谢须弥,你什么时候也跟下面那些人一样,变得对所得之物自觉理所当然了?”
谢须弥:“可以给,也可以收回,以彰显控制欲,让人臣服,不容拒绝,这种一视同仁的冷酷,自然也包括我。”
“那么,包括温姨吗?”
这十年间,或者说最初那会,谢成雍就自知被温言荃拒绝过无数次。
她是唯一一个,拒绝了,他还无可奈何的人。
至于为什么,更像是一种隐晦的事。
他一直这么以为,但现在看来好像人尽皆知。
“你是在介意她的存在....我有时候黑暗性揣测,因为不理解你怎么会那么迷恋周望岫,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你有失去继承权的可能,所以另辟蹊径——拿捏周望岫,那么,温言荃最后一定不会选择嫁给我。”
“你也就保住了自己的地位跟财富。”
“你有过这样世俗的想法吗?我的女儿。”
谢成雍好整以暇询问。
谢须弥并不恼怒对方如此恶毒低俗的猜想,也不解释自己从未如此卑劣,反而平静道:“所以,反过来是你一心想要征服温言荃,甚至想要她替你生一个完全让你喜欢且不抗拒的孩子,成全你近乎完美的人生,但,你意识到我跟周望岫一旦结合,本来就对你无甚感情而且已经逐渐解决危机的温言荃绝不会选你,只会在你们之间的协议结束后离开.....所以,你在十年前就不遗余力介入,但又不怕让温言荃知道,惹怒她,就选择把谢思邈一家子扯进来代劳,借他们肮脏的手段来对付望岫。”
“你有过这样世俗的想法吗?爸爸。”
一对母女不可能同时嫁给一对父女。
司法上,道德伦理上,介于他们的身份地位,谢成雍果断选择了最有利于自己的一面,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他并不在意。
事实上,他当年也确实做到了借刀杀人,利用了每个人的性格跟需求,控制他们的弱点,最终为他的目的服务。
可惜,谢须弥跟周望岫确实成功分开了十年。
唯一不成功的就是他用了十年也不能让温言荃爱上他。
谢成雍脸上的从容淡了许多,坐在主人翁的椅子上,手指抵着额侧,看着桌案对面坐着的谢须弥。
“因此恨我?”
谢须弥:“不,我甚至能理解你的狡诈跟冷酷,面对非所爱的无情跟果断,是你我同姓谢后享受如此财富权力的源头。”
“没人能否认财富权力是需要谋算去争取以及维持的。”
“所以,不管你当年是出自对家族利益或者对你个人利益的考量,以此对我跟望岫的攻击,我都不会去判断你的对错,或者因此恨你。”
“我对你没有期待。”
谢成雍嘴角下抿,但微笑,“所以,你今天的来意是什么?”
“问我,琼那边的事是不是我在暗算你?”
谢须弥:“我知道不是你。”
“琼介入,会牵扯罗宁下场,她们两个加起来,你不是对手。”
“温言荃,早已不是你能控制的人了,爸爸。”
“派人监视她那么久,难道不知道她最近的异常吗?”
谢成雍坐直了身体,死死盯着谢须弥。
谢须弥:“女人跟女人也会心生爱意,也会妄图在一起,也会纠缠不休,虽死无悔。”
“您作为一个本该享受男性权利站在顶端的人,对这一块接触也不多,竟能这么早,甚至比温姨更早察觉到我们两人的不对劲,不就是因为您内心对这种事早有了解且恐惧吗?”
这就是涉及到当年隐秘了。
也是他们父女之间最大的问题。
谢成雍盯着她,却不肯先提起旧事,甚至震惊于谢须弥竟然知道。
谢须弥:“别这么看我,最早,我只知道一半,最近才知道最后一半。”
“今天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