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人休息。
“那怎么行,您是王爷,怎么能睡软榻呢!我去睡软榻。”
“跟本王抢什么!”
“要不咱们轮着来,一人一天如何?”温凛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季书闲:“……”
跟一个小姑娘争论谁睡床,谁睡软榻,还是头一遭,这体验着实新鲜。季书闲竟有些哭笑不得。
“行吧,由着你开心。”他也懒得跟她争,随她开心。
季书闲往婚床上扫了一眼,见到喜被上铺着一张白帕子。
成片赤红,正中间揉入一抹白,无比醒目。
瞧见这帕子,他才想起他忘了这重要一茬。
这白帕子明早嬷嬷是要收走的。总还是要作假的。
好在他一早就有所准备。
他拎起那张帕子,摊在桌上,从床底上取出一个方形白瓷小罐子。
温凛月见他忙前忙后,有些错愕,“王爷,您这是在干什么?”
他没看她,只问:“张嬷嬷没告诉过你这白帕子的用处?”
温凛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
一时间脸又烧得慌。
那罐子就摆在桌子上,季书闲掀开盖子,从中倒出几滴殷红的东西,滴落在白帕子中间,任由它慢慢晕染开。
她面露好奇,“王爷,这是什么呀?”
季书闲言简意赅,“鸡血。”
温凛月:“……”
不得不说王爷还是很英明的,由鸡血代替女子落.红,倒也逼真。
“行了,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早还要进宫,别起不来。”季书闲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越过屏风。
隔着屏风,温凛月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他正在脱外袍。腰间的玉佩轻撞作响。
没过一会儿屏风后面便没了动静。人已经躺到软榻上了。
她这才坐到床上脱衣裳。脱得只剩下里衣,乌黑长发自然铺散开,发丝漾着微光。
她脱了鞋袜,往床上一躺,身陷柔软的被褥。
这一整日,温凛月累得够呛,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迷糊地掀开帐子,跳下床,踩着鞋,揉着眼睛,正准备喊蓝画蓝衣进屋伺候。
隐约可见檀木桌旁坐着一个人,一身玄色锦袍,姿态怡然自得。
温凛月登时吓了一大跳,瞌睡虫光速消散了干净。
“王……王爷!”一开口就磕绊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醒了?”男人懒洋洋地掀动眼皮,“喊人进来伺候你洗漱吧!”
刚睡醒,小妮子披头散发,迷迷瞪瞪的。
她只穿里衣,薄薄的一层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曼妙玲珑的身段。
男女有别,季书闲不敢多看,不自在地别开脑袋。
那软榻又小又挤,他完全腾不开手脚。一晚上都没睡好,腰酸背痛的。
今早天还没亮他就醒了。这么早不好去外面,怕被人说闲话,就一直在屋子里坐着。
小姑娘睡着没什么,何况还隔着帐子,他也看不见她。如今她醒了,两人这么大眼对小眼,委实尴尬,自然就不好继续在屋里坐着了。
“等会儿要进宫,你抓紧收拾,本王去饭厅等你。”他扔下话便出了卧房。
随后张嬷嬷带着蓝画蓝衣进屋伺候温凛月洗漱。
“王妃,王爷昨晚没睡好吗?眼底都是乌青。”蓝画这丫头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温凛月:“……”
季书闲没睡好吗?骤然醒来见卧房里坐着一个人,她被吓了个半死。哪里还顾得到他睡没睡好。
眼底乌青?看来那软榻是真不好睡。今晚还是让王爷睡床好了。
两个丫头都未经人事,只当王爷是没睡好,也没往深处想。可张嬷嬷却是过来人。小夫妻洞房花烛夜,难免折腾得过了,王爷没睡好很正常。
张嬷嬷从床上取了那张元帕,看到上面的那抹赤红,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她收起帕子,笑着说:“老奴等会儿就吩咐厨房炖点补品,给王爷补补身子。”
照这么发展下去,小世子指日可待呀!
温凛月:“……”
温凛月一声不吭,任由蓝衣伺候她更衣,权当没听到。
——
要进宫面圣,这衣着打扮上自然有讲究,不可敷衍。
温凛月在张嬷嬷的指点下穿了一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梳了进宫朝圣的专门发髻。她怕繁重,头饰都是简着来。除了珠花外,就只插.一根烧蓝牡丹水晶步摇。
她本就年岁小,过度往妇人繁杂的头饰靠,本就不妥。如今这样倒是正好,清纯中不失妩媚,俏皮中又透着温婉,相得益彰。
季书闲则是早上那身玄色锦袍,衣身上绣金龙,头上束着玉冠,腰间一侧挂玉佩,另一侧系金鱼袋,一副世家公子,谦谦君子的派头。
这人生得好,怎么穿都好看。
除了眼底那团乌青稍不雅观,旁的一切完美。
见他顶着乌青眼,温凛月心中愧疚。本就该让他睡床,她睡软榻的。
用过早膳,两人一同乘马车进宫。
在车里,温凛月忍不住开口:“王爷昨晚没睡好,您今晚睡床,我来睡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