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他老人家竟不知人家美在哪里,也是稀奇!
不过也正常,季书闲一向冷情冷性,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再美的女子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凡俗之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
“那王爷觉得谁美?”绕是知晓他的性子,她还是忍不住逗逗他。
这人肯定会数落她尽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谁知季书闲的视线安静地停留在她脸上,须臾之间,莞尔而笑,“我们家阿月最美。”
温凛月:“……”
嗐,怪不好意思的!
她老脸一红,娇嗔一声:“王爷惯会寻阿月开心。”
说完便缩到角落里不动了。
年轻的男人注视着少女精致的侧颜,忍不住陷入沉思。
整个上京城的人都道醉红楼的头牌国色天香,有沉鱼落雁之姿。
如今世人又说大梁二公主倾国倾城,风姿绰约,无人能及。
可他却从不觉得。
在他心里,他还是觉得阿月好看。
——
一入昭和殿,衣裳鬓影,人声喧哗。
大梁二公主今日照旧一身红衣,于人群中分外惹眼。
季书闲和温凛月一露脸,梁舒云不着痕迹地分出两个眼神,将两人打量了个遍。
不得不承认,这二人俊男美女,比肩而立,格外登对。
温凛月晃着季书闲的衣袖不知在说些什么。
季书闲俯身认真听小王妃说话,脸上时不时露出温和宠溺的笑意。
梁舒云同季书闲在战场上数次交手。这个男人杀伐决断,狠戾异常,是最凶猛的狼。
两军对阵,他坐于马上,一身盔甲,威严毕现,不苟言笑,从容镇定,杀人于无形。
她从未想过他还会露出这般温柔宠溺的笑容。而且还是面对一个女人。
梁舒云忍不住陷入沉思,所谓的“故友之女”究竟有多少分量?
不行,她必须试上一试!
——
这次宫宴,温凛月总算是见到了这位传闻中“威武霸气”的祁王妃。
她和季书闲成婚时,祁王妃尚在苏州娘家,并未出席婚礼。后面几次进宫给太后请安也未能见到。
本人是个娇小玲珑的江南美人,远山眉,杏仁眼,娃娃脸,一脸亲和。
光看这面相完全看不出是闻名于世的“母老虎”。
人不可貌相,越是娇滴滴柔弱的女子,干起架来就越虎。
阮弦为人洒脱,不拘小节,是自来熟的性子。一见到温凛月就抓着她手热情道:“五嫂,今日总算见到你了,跟我想象中一样可爱。五哥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温凛月和季书闲的结合,知情的人无不感叹命运无常,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被迫捆绑在一起。不知情的人则觉得是温凛月高攀,嫁入了裕王府。
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能娶到她,是季书闲的福气。
不管阮弦说的是不是客套话,温凛月都非常受用。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非常奇妙的。有的人不管见多少次都觉得陌生,像是泾渭分明的两条线,彼此分立两端,永无相交的可能。
可有的人见第一面,听第一句话便觉得一见如故,亲切异常。
阮弦就是后者。她跟雨莹一样,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好感倍增。
温凛月笑着说:“七弟妹* 说笑了,王爷娶了我才是娶了个大麻烦。”
若非因为她,季书闲堂堂北境战神,也不至于被困在这上京城,行动受限。
阮弦:“五嫂,这只是暂时的,你和五哥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相信我,我的直觉很准的,你和五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凛月:“……”
这话就说得有些夸张了啊!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观季书闲,这人倒是沉静如常,宠辱不惊。
“阿月!”几人说话间,一道清脆娇软的女声突兀地横.插进来,打断众人的话题。
温凛月下意识扭头,几步之外嘉宁公主锦衣华服,顶着金灿灿的头饰兴奋地朝她跑来。
知道这对昔日的好姐妹有话要说,季书源和阮弦等人都自发退开了。
祁王爷揽着媳妇儿的肩膀走到一旁,去见其他皇室成员。
季书源忍不住说:“阿弦,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会说话。今个儿是怎么了,将五嫂夸得都脸红了。”
阮弦轻哼一声,说:“你真当那是场面话啊,那二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何出此言?”
阮弦煞有其事道:“就是一种直觉,有的人只要站在一起,你就觉得他们般配,说不出的和谐。像是天赐的姻缘,这辈子就该在一起。就像五哥五嫂那样的。”
季书源听得直皱眉,“怎么说得神神叨叨的。”
阮弦:“都说大梁二公主苦恋五哥多年。要说美貌,这世间没几个女人能出其右。要说文韬武略和治世之道,就是很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