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店家往这馄饨里加了什么独门秘方。看上去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馄饨,可入口却是鲜香绵软,让人欲罢不能。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本正经地替自己说话:“王爷,我还在长身体,吃多点也很正常嘛!”
季书闲:“……”
温凛月过完年已经十六岁了。旁的姑娘这个年纪早已嫁人生子,操持家务,成了当家主母了。而她却整日只惦记这些美食。还拿长身体来搪塞他。
到底还是* 孩子心性,尚未真正长大。
季书闲一早也是将她当孩子养的。自家孩子嘛,能吃是福。
温凛月想着给裴长青那孩子带点小零嘴回去。于是拉着季书闲去逛白洛巷那些小食铺。
逛了一圈,她给裴长青买了糖人和糕点。见到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抓住季书闲的袖子就央求他买,“王爷,我想吃糖葫芦。”
季书闲皱眉道:“夜里吃糖不好,会坏牙齿。”
“王爷~”她扯着季书闲的袖子一个劲儿晃,眼巴巴地看着他,柔声撒娇:“偶尔吃一次,又不是天天吃。”
这丫头料定了他宠她,拿她没办法。每次就来这招,扯着他袖子使劲儿磨他。
季书闲拗不过她,只能给她买。
养小孩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小孩总爱磨他。
付了钱,温凛月挑了一串最大的,埋头就咬了一口。
山楂微酸,表皮裹一层糖浆,酸中带甜,好吃极了。
“王爷,您快尝尝,这糖葫芦好好吃哦!”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全然没过脑子,直接就把那串糖葫芦递到了季书闲跟前。
季书闲:“……”
季书闲闻声望过去,却没看自己面前的那串糖葫芦,而是看见了少女的唇瓣。染过糖浆,鲜亮嫣红,水润透明,比那山楂还招人目光。
烛火轻摇,一跳,又一跳。她立在风口,身后是万家灯火,霁色衣裙翻飞。她微仰着小脑袋,乌眸掉满灯火,黑发朱唇,是这世间少有的好容色。
一刹那,记忆猛地破开一道口子。某些旖旎的片段见缝插针往脑海里直钻,季书闲压都压不住。
就在不久前,他无意间推开了卧房的那扇门,温凛月正在屏风后宽衣解带。
那一抹曼妙的身影尤为迷人。修长的天鹅颈,漂亮的蝴蝶骨,白皙的后背,少女柔美的身体线条一寸一寸往下延伸,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描摹出笔直的长腿,最底下是一双纤纤玉足,夺人眼球。
原来,他一直当做孩子的小姑娘不知不觉中就已经长大了。她的美,她的风情,藏不住了。
季书闲的身子本能地有些僵硬。他努力将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甩掉。
却发现根本甩不掉。
本就是不经意撞入眼中的一幕。他当时自己都未曾在意。却没想到在今天会重新想起来。不止想起来了,他甚至还清楚地记住了每一个细节。
好像这副画面早早就镌刻在了他脑海里。然后在今晚,因为一点细枝末节,它被牵扯出,跃然纸上,清晰异常。
为什么会记住?
这分明是不应该的。
阿月是谁?
她可是温大哥的掌上明珠。是裕王府的小孩。自小就喊他“小季叔叔”的女孩。
他不该记住的。
温凛月等了一会儿,见季书闲没动静,她立马就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她真是糊涂到家了。她吃过的糖葫芦怎么能给王爷吃呢!
“王爷,是阿月唐突了。”她准备将那串糖葫芦收回来。
可有人明显比她更迅速,季书闲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五指压上她手腕,将那串糖葫芦给拽了回来,他低头吃掉了一颗糖葫芦。
温凛月:“……”
温凛月的心脏徒然一抖。男人手指微凉,仿佛沾了水,紧贴住她手腕那点皮肤,惹得她一阵轻颤。
她像是被人擒住了命门,一动不敢动。
她愣在原地,半天没回神。红唇微启,呆呆道:“王……王爷……甜……甜吗?”
震惊过度,嘴皮子打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甜。”季书闲随口敷衍一句。
事实上他几乎没怎么嚼那颗裹满糖浆的山楂,囫囵就咽下去了。压根儿就没尝出具体的味道。
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循着本能就吃掉了那颗山楂。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他为什么会吃阿月吃吃的糖葫芦?
他明明最讨厌甜食的。平日里连甜汤都不食。难得难得才会吃一块糕点。那还是因为厨房的崔嬷嬷是江南人,制作糕点的手艺一绝。
而且他堂堂王爷,在吃食上一向最喜干净。他从来不会吃别人吃吃的东西。
可他今日分明就是吃掉了阿月吃吃的糖葫芦。
季书闲觉得他脑子不太够用。他居然想不明白。刚才的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