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不让她伺候自己穿衣洗漱。
张嬷嬷对着铜镜笑,“人上了年纪就浅眠,每日都醒得这样早。”
温凛月:“嬷嬷该歇就歇,王府这么多下人还怕伺候不好我和王爷嘛!”
张嬷嬷:“老奴谢过王妃体恤。”
温凛月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平日里保养的好,入手顺滑,宛如黑瀑。
张嬷嬷一梳梳到底,温声细语,“王妃今日想盘什么发髻?”
温凛月:“嬷嬷的手最巧,随意吧!”
张嬷嬷:“王妃是这世界少有的好容色,不论盘何种发髻都好看。”
给温凛月盘好发髻,插.上珠钗首饰,张嬷嬷收起妆奁匣,吩咐蓝画蓝衣:“王爷歇在书房,你俩过去伺候王爷洗漱吧!”
温凛月一听,神色惊讶,“王爷昨晚歇在书房的?”
明明从白洛巷回来,跟她一起进了卧房的。怎么跑去书房睡了?
今早没见到他,她还以为他起得早进宫上早朝了。
张嬷嬷瞅着小王妃一脸茫然的模样,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卸下了。看来王爷王妃没吵架。
张嬷嬷忙说:“想必是王爷昨晚看书看得太晚,不小心就睡过去了。老奴刚去书房洒扫,王爷就是趴在书案上睡的。”
温凛月听完直皱眉。趴在书案上睡了一夜,那得多难受啊?脖子都该酸掉了吧?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爷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去书房歇息啊?
要怪只能怪她睡得太沉,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我去伺候王爷洗漱。”温凛月叫上蓝画蓝衣,带上季书闲的朝服,径直去了书房。
——
书房里,季书闲刚醒。全身酸疼,骨头都快散架了。
昨晚下棋下得太晚,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一抹绯色的裙角拐入门框,倩影倏然而至。
“王爷,我来伺候您洗漱。”少女清甜动听的嗓音,不禁让人双耳一震。
季书闲:“……”
温凛月穿一身绯色衣裙,面容姝丽,肤色白净细腻。
季书闲撩起眼皮,见到一向笑脸。
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故作淡定地问:“阿月,你怎么起得这样早?”
温凛月随口说:“昨晚睡得很好,今早起得也早。”
季书闲:“……”
没心没肺的小孩,她倒是睡得挺好,可他就遭罪了。在书房趴了一夜,这会儿腰酸背痛,身子骨都不是自己的了。
“王爷,您昨晚怎么歇在书房了?”
“下了两盘棋,后面没扛住就睡着了。”裕王爷回答得有模有样,丝毫看不出破绽。
温凛月是个单纯的姑娘,她信任季书闲,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下棋随时都可以下,何必专挑晚上下。您在书房趴一晚上,这身子骨哪里受得了呀!您都一大把年纪了,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呐!”
季书闲:“……”
什么叫一大把年纪了?
他不过二十又七,尚且不到而立之年,如何老了?
他眯了眯眼,语气不爽,“本王很老?”
听到这人沉凉的口气,温凛月心下一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狗腿道:“王爷您怎么会老呢!您最年轻了。”
季书闲懒得跟这个小滑头计较,不再多言。
心里却明白这一轮的年龄差是真切存在的。
她才十五岁,在他面前分明就是个孩子。
可余光扫到少女清丽动人的小脸,想起昨日种种,清楚地认识到再也不能把阿月当孩子对待了。她长大了,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子了。
季书闲在北境军营历练多年,不似其他皇室中人那般养尊处优。他的日常起居很少差下人打点。平日里更衣洗漱皆靠自己,从不假手下人。
他从蓝画手中取了朝服,准备自己更衣。却被温凛月眼疾手快给拦住了,“王爷,阿月来伺候您更衣。”
季书闲:“……”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妮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伺候他更衣了?
他面露疑惑,沉声拒绝:“本王自己来。”
温凛月一把抓过朝服,捧在手里,垂眸瞥了一眼一旁的张嬷嬷,悄悄踱自季书闲跟前,凑到他耳旁低语:“王爷,张嬷嬷都看着呢,好歹让我做做样子嘛!”
季书闲:“……”
温凛月又不傻,张嬷嬷一大早就来到碧落院告知她昨晚王爷歇在书房。必然是在担心她和王爷私下闹别扭了。她不能让老人家担心,总得做做样子。
何况这王府里都是眼线,总不能让“裕王爷和王妃不合”的传闻传到宫里去。
她和季书闲本就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假夫妻,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她早就从内心深处接受了,并慢慢在适应。
温凛月小心翼翼褪下季书闲昨晚的外袍,给他换上绛红朝服。
一颗一颗扣子仔细系上。她从未替男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