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有些不愿意告诉她,书荷突然猜到什么,她环视了一圈,质问道:“不止门口有?客厅也有?”
“.....”
“卧室呢?”
“没有。”他这次否认得很快。
书荷狐疑地打量他:“怎么家里还装监控?”
他撇开视线,“不知道,住进来的时候就有。”
书荷拿出手机,“监控在哪个软件上看?”
他的视线落在她冷淡好看的脸上:“问这个干什么?”
书荷睨了他一眼:“只有你能看监控?我不可以?”
“......”
他教她下好软件,书荷回房间拿上东西,离开前,她回过头,只见他就这么拄着拐杖站在客厅,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唇线抿直,乌黑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将她的冷淡戳破,就这么软绵绵地泄了气。
“我今晚回来得比较迟,不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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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恢复得不错,等书华回来,书荷与他们一起吃了饭才走。
这期间成树来看望了一次,他带来一大束鲜花,姚清两人还被他幽默逗笑了。
等人走后,姚清拉着她的手:“荷荷,你和成医生真的只是朋友?”
书荷正把鲜花插进花瓶里,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有些无奈:“只是朋友。”
两人看上去都有些惋惜,书荷不想再被他们* 念叨,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白日里还是艳阳天,傍晚却天色骤变,轰隆隆划过闪电,乌云密布,看上去就要下暴雨。
书荷坐进车里时,瓢泼大雨瞬间噼里啪啦砸着车窗。
她漫不经心地点开刚下载好的软件,目光却缓缓顿在某一处,连心跳也倏地慢了一拍。
监控器,有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书荷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手里抱着个平板写写画画,时不时地偏头看向玄关处。
偶尔又拿起手机看两眼。
他像极了那种短视频里,孤零零在家等着主人回来的小猫小狗。
书荷的心底似乎也漫起了绵延的雨水,湿湿软软,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酸胀,让她觉得闷闷的。
紧闭的蚌壳,趁着没人在家,悄悄打开了一丝缝隙。
不是说过了,让他别等么。
书荷看着外头的瓢泼大雨,突然有种不受控制的冲动。
她点了一下沟通的按钮,沉默许久,试探性地喊了他的名字:“景屹。”
监控里的人似乎愣了下,而下一秒,他的目光横冲直撞看了过来,拄着拐杖踉跄来到监控前。
看到他的位置,书荷这才猜到监控大概就是放在电视上的那个小摆件里。
“姐姐?”
不同于她离开时的别扭,他整个人几乎是凑在了镜头前。
仗着他看不见,书荷不由弯了下唇:“你好傻。”
听着她的声音,他明显有些紧张:“你怎么突然....是出什么事了吗?”
窗外雨声有些大,书荷一手撑着脑袋:“没有,就是看看有的人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做坏事。”
“我不会的。”他委屈辩解,随而又紧巴巴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书荷看了眼窗外:“有点堵车,应该会很迟。”
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你坐车应该很无聊,我陪你。”
书荷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有的人不是不高兴吗?”
“......”
他似乎将小摆件拿了起来,随着他的步伐视线混乱,晃得她头晕,却始终对着他的脸。
“但我想你了。”
他闷闷的几个字,让书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她溢出一丝轻哼:“你可真没出息。”
他也不反驳,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准确来说是看着镜头。乌黑的眸子在监控里显得直勾勾的,像极了猫咪在黑夜中的眼,直趋猎物。
虽然知道他其实看不见她,但书荷还是莫名有些不自然,她移开视线:“行了,挂了。”
说完,也不等他的回答就松开了沟通模式。
但他不知道,她依旧在手机里看着镜头那的他。
他就这么固执地将镜头对准自己,见再没有声音传来,他整个人蔫了吧唧的,恹恹放下摆件。
书荷一想到他坐在那里,抱着摆件的模样就有点想笑。
好傻。
她漫不经心地将监控时间调到昨天晚上——
在她离开后,他仰靠在沙发上,抬手死死压着眼皮。
屏幕里,冷白的光线笼罩,他苍白的脸上滑下了湿亮的痕迹,沿着紧绷的下颌,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胸膛起伏,整个人崩溃至极。
她将音量调到最大,耳机里,他的呜咽声压抑着止不尽的委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