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去他身边!
坐上出租车时,书荷抖着手点进直播——
男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他接过主持人的话筒,漆黑一团的瞳孔平静看向对准他的数道闪光灯,冰冷的声线一字一顿传入她的耳中——
“请不要骚扰我的前女友,她什么都不知情。”
书荷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唇。
这种时候,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却是不想让她牵扯进来。
无数道聚光灯,无数家媒体如同当年的绑匪一样跟在他身后,逼迫他,质疑他当年的真相。
书荷不忍再看,她无法再看到他的伤口又一次被撕开。
她关了直播,不断给梁栩打电话。不知是不是在处理舆论,他一直没有接。
就连景屹的手机也是。
焦灼的心随着车子行驶的速度越飙越高,到达活动场外,她奔向人群之时,没有注意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从身后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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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颀长的影子就这么静悄悄落拓在空荡的客厅里。
直至眼眶干涩到泛疼,景屹茫然地眨了下眼。
她不在啊。
他在视频的最后和她说,只要她还愿意要他,就在家里等他回来。
原来,这就是她的答案。
早就预料到的,不是吗?
他竟然还奢望她会要他的,就算只是可怜也好。
但现在,好像可怜也没有了。
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所有的一切都暴露,所有人都在指责他,辱骂他,恨不得他去死。
景屹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平静,甚至平静的,他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似是有什么,在趋于烬灭。
他空洞而麻木地往后退,直到彻彻底底踏出了这间,漂浮着属于书荷气息的家。
他突然自嘲一笑,这不是家。
他们只是同居。
是他用了些卑劣的手段,才能争取到与她最后的相处。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踏进对面这间已经许久无人进入的房子。
空荡荡的,都没什么家具。
灰尘弥漫,没有一丝生活的痕迹,像是被人遗弃的空壳。
很适合他。
适合他就此死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怯懦地窝在角落,让她被迫分手,让她委屈,还自以为是地黏着她,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是他不好。
但他,还是有些舍不得毁掉手腕上的纹身,他不想让他的血液,弄脏属于有关她的任何一切。
当初就是因为纹身,他才一次又一次熬了过去。
他想撑到再次见到她,想和她道歉。
却又因为贪念,妄想她还会要自己。
他找到藏了很久的刀片,当初梁栩怕他又做什么事,直接死皮赖脸住在了他家,每天还要检查家里有没有什么危险物品。
后来他搬走,景屹也没有将东西拿出来。
割腕是最直接,也最致命的自杀方式。
不能像曾经那般随便,这次,得用力。
锋锐的刀片在昏暗的光线中划过冷冽的光痕,模糊倒映着他没有一丝情绪的苍白脸庞。
刀片抵住手腕的一瞬间,“砰”的一声——
大门撞击着墙壁发出的重响如同惊醒噩梦的钟声,伴随着女人熟悉的呼声猛地向他撞过来——
“景屹!”
他被撞的一个踉跄,刀片啪嗒掉在地上发出脆响,整个人被抱得很紧,如同无形之中有一根绳绑住了他,让他无处可逃。
这种被禁锢住的窒息感让他迟钝感受到了怀里的温度,还有她紊乱的气息,不断收紧的力道,紧贴着他却颤抖不停的身体,抚摸着他的双手——
死寂的心跳在此刻复燃,咚咚声如同要撞出胸腔,沉重的频率清晰至极地告诉他,不是在做梦。
她没有走。
她竟然,真的找到了他。
第38章 38 你是我的景屹啊。
如果说景嶙是任吟月与景泽良驯服的完美作品。
景屹就是那件被舍弃的残次品。
不同于景嶙的“听话”, 景屹自小离经叛道,他并不是贪玩的人,有自己的思想, 性格张扬,即使被打,被关禁闭,他只是不想成为一件“商品”。
小的时候, 挨打是常事儿,他关禁闭的次数比景嶙要多。
景嶙也偷偷跑来看过他,劝他听话。
可景屹摇了摇头, 才那么点大的小孩儿, 却比他这个当哥哥的更通透,也更勇敢。
“哥, 如果我注定要成为他们的商品, 那我宁愿他们没有生过我。”
“我想为自己而活。”
景嶙苦涩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在离开前, 景屹问他:“哥, 你将来想做什么?”
景嶙茫然地顿住, 半晌, 他羞愧至极地低下头:“我不知道.....”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