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有下次了。”
“如果这次你没有背着妈妈偷偷跑出去,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幸好,死的不是你。”
她的话里不掩庆幸,景屹浑身的血液如同凝固住,他木讷看向她身后的景泽良,只见男人蹙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任吟月,将他当成了景嶙。
他僵硬地抽出自己的手,眼睫低颤:“我不是景嶙。”
任吟月静默两秒,她看向身后的景泽良,冰凉的手抚着他的脸颊,让他生起了无端的颤栗,“小嶙,你是不是病了?”
“你不是我的儿子,还会是谁?”
“我——”
“小嶙。”景泽良沉声打断他的话,“不要让妈妈生气。”
直到任吟月离开,景屹双眼赤红,他浑身还缠着纱布,下颌紧绷,嗓音发颤:“哥他——”
“从今以后,你就是景嶙。”
景泽良不容他反驳,景屹挣扎着坐起身,也不顾崩裂的伤口,“我哥才是景嶙!”
“你们怎么,怎么可以让别人取代他!!”
景泽良冷眼旁观他狼狈的模样,男人缓缓上前,看着面前这张与他,与景嶙极其相似的面孔,他伸出掐着少年的脖子,迫使他只能抬起视线——
“他在死之前,还想让我们来救你。”
男人的话让他近乎碎裂,他整个人都在颤,脖间青筋暴起,猩红湿润的眼滑落冰凉的泪水,喉间不自觉地溢出痛苦的呜咽。
“他在最后一刻还惦记着你,那就由你,来一辈子记住他,好不好?”
“没有你这个好弟弟特地回国来看他,没有你带他出去!我们景家这么多保镖!他怎么可能被绑架!!”
景泽良甩开他,看着他痛苦喘气、流泪的模样,男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景屹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他的伤口已经全部绷开,血色尽染,他眼眸猩红,沁着泪水,喉间如同被刀片割着,汩汩鲜血涌了上来,让他近乎崩溃。
“我哥才是景嶙.....他才、他才刚走....你们怎么能选择舍弃他......”
“那群人明明是冲着妈来的!”
“景嶙!”
他踉跄着抓住男人,因为脊椎骨受伤,撕裂般的疼痛让汗意瞬间涌了上来,他忍着疼痛,求他:“你再劝劝妈好不好?我认错,我认错....”
他声音抖得不行,整个人都在颤,一字一顿,尾音几乎崩溃到哑:“你们不是最爱他的吗?哥....他也是你们的孩子啊....”
景泽良拿出干净的手帕,这是从景屹出生以后,他第一次如此温柔地触碰他。
他想象中的父爱,应该是这样的。
可景泽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后脊一凉:“你妈妈已经没办法再生育了,这几年的放逐,就当是给你最后的自由。”
霎那间,景屹耳边嗡的一声,景泽良缓缓推开他的手——
“死去的,是景屹。”
“从今以后,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只能是景嶙。”
曾经的景屹,无论被打多种,都不肯屈服。
如今,景泽良找到了驯服他的方法。
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做愧疚引导,他利用愧疚感操控着景屹,让他不得不屈服。
他不想做景嶙。
景嶙是他哥,只能是他哥。
直到他的外公来看望,这些年,对于女儿的偏执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已经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
景屹求着他:“外公,他是我哥啊。”
“我怎么....怎么能够取代他?”
“阿屹,如果你不愿意做景嶙,那世界上,就真的没有景嶙了。”
景屹茫然地看着他,外公缓慢地将他最后一丝希望,就此掐灭:“你母亲记得的,是有一个名叫景嶙的,完美儿子。”
“而不是,已经死去的景嶙。”
在他离开前,景屹求了他最后一件事。
他可以在任吟月面前扮演景嶙,但也只在她面前扮演景嶙。
他不想改名。
外公只说可以帮他试一试。
再后来。
景屹身上的伤口,包括脸上的疤痕都被专业的医生修复弥补,因为景嶙,是不能有一丝伤疤的。
就此。
他成为了第二个景嶙。
顺从地听着任吟月的话,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乖巧至极。
那一年,景屹本该上高一,最后被安排跳级上高二。
被禁锢被控制的窒息感让他厌世又孤僻,总是一个人悄悄躲在圆弧走廊里,也是在那里,他遇见了书荷。
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模样清冷,她每天来的时间很固定,早读前和午休时。
大部分时间是在背书,阳光落在女生瓷白无瑕的脸上,手里的书本时而卷着,时而在上面写写画画。
圆弧走廊很少会有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一个女生背书,会看得如此上瘾,从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