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的冬天。
他已经够好了,好到让她舍不得放下,即使分开两年,她还是选择重新和他在一起。
因为书荷知道,在潜意识中,除了景屹,她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了。
而如今谈到结婚的事,一个觉得自己不够好,一个有些退缩。
“我还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庭吧?”
“我呢,和你恰恰相反,你从小被控制,逃不出去,但我.....从小被丢过很多次了。”
静默的房间里,她陡然开口,景屹无声地抱紧了她,“别说了。”
书荷嗅着他身上与自己相同的,令人有些安心的香味,她闭上眼,像是将自己沉在了过往的记忆中。
....
缓缓说完一切,她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圈在脖颈的手往上捧着他的脸,“景屹,你已经够好了。”
所以她才会挣扎,她在试图改变那个不安的自己。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也许,我很快就想通了。”
景屹听完后,满腔满脑,只剩下无尽的心疼。
曾经让她一个人留在沥棠,又有许多次,他的逃离也无异于将她丢在原地。
她曾经的质问在此刻如一根针将他的失落刺散,她说过,他也将她丢在了原地。
而现在,他只顾着自己的不安,却没有发现,分手时的利刃,也一同伤到了她。
他摇了摇头,重新抱住她:“不想结,就不结。”
“但姐姐,你相信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你——”
书荷像是料到他要说什么,直接亲了他一下打断。
他瞬间闭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两秒,安安静静地凑过去亲她。
湿热的舌尖搅得她有些发软,察觉到他不安的讨好,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分开的一瞬间,他亮晶晶的唇还无意识地微张。
“怎么搞得我们又要分开了一样,这么伤感?”
“......”
“姐姐。”他的眼里明显多了些哀怨,“你说分开的时候,我心跳都停了一下,别吓我。”
“......”书荷笑得不可开交,主动过去吻她娇娇受惊吓的男朋友:“好好好,我不说了。”
“再也不说了。”
.....
书荷原本以为已经和他说开了,回到青雩后,他也和以前一样,黏黏糊糊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直到有天他从店里回去后,神色恹恹,没什么胃口。
书荷怀疑他是生病了,推着他会房间好好休息,也不许他再出门。
两人似乎都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感冒,第二天出门前,书荷还去看过他。
男人脸色苍白,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却还是乖乖听着她的叮嘱。可一个下午了,书荷发出去的消息没有一条回复。
她开始有些担心,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监控里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心底突然浮现不好的预感,将店里的事全交给童愿后,她就匆匆回去了。
等回到家,一切和她离开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入目的是黑压压的一片。
窗帘紧紧笼着,男人睡得很沉,她轻轻碰了下他的额头,烫得她眉心一跳。
或许是从没见他感冒过,也见识过他的身体素质有多好,书荷一直以为他不会病这么重。
她此刻有些懊悔,轻轻叫醒他。
景屹明显有些病糊涂了,不知梦到了什么,乌黑的眼里蒙着低迷的茫然,此时见到她,还讷讷的。
书荷哄着他:“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景屹此刻大脑晕得厉害,身体像是被火灼烧着,却还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他这恹恹的模样书荷都快心疼死了,帮他套上外套时,男人的手臂、脖子都是烫的。
等坐上车时,他甚至忘了系安全带。
书荷倾身帮他系时,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装模作样地撒娇,只是迟钝地拉了下自己的口罩,瓮声瓮气道:“别靠我这么近,万一是流感。”
书荷感觉自己已经被传染了,心脏钝钝的,跳动的频率也愈发不安。
到了医院,她几乎全程牵着他的手,他整个人病怏怏的,几乎没怎么吭声。
做皮试的时候,护士将他的袖子卷上去,看见他手腕处的纹身以及数道伤疤时,明显一愣。
而他整个人像是意识混沌,看着那突然暴露的伤口也毫无反应。
书荷却突然有些鼻酸。
帮他把吊瓶挂好后,书荷去倒热水。
再回来时,只见他时不时地阖上眼皮,看上去是在强撑着等她回来。
他喝着热水润了润嗓子,但声音还是哑得厉害:“你下午怎么突然回来了?”
书荷嗯了一声,坐在两人对面的是一个小孩,吵吵闹闹,直到他父母沉了语气才肯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