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chapter 22 我替你生下这个……
会死?!
薛屿怔住, 他感到荒谬:“为什么?莉莉丝她不是觉醒了什么……什么东西吗?”
“没t错就是这个。”安德烈揉了揉眉心,“这种觉醒,并不是说觉醒者会带领家族走向鼎盛, 而是……觉醒者诞下的孩子,会成为天生强悍的王者, 我和莉莉丝的母亲缪撒就是被觉醒者诞下的蜘蛛,她带领蛛群消灭和俘虏了很多鸟族,猫头鹰也在其列。”
“相应地……她的母亲, 也就是我们的祖母, 在生下她之后马上死去了。”
“为什么?”
“因为在下一代出生的时候, 同时会吸收走母体所有的力量,缪撒的母亲只有缪撒这一个孩子, 相应地, 莉莉丝也只会成功诞下一个孩子。”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生下这个孩子?”薛屿不解,“那莉莉丝呢?莉莉丝的人生呢?就不重要了吗?”
“你这种人类是不会理解的。”安德烈皱眉, “这是蜘蛛家族的使命,代代如此,我们都可以为家族的繁荣献上生命, 何况是直接诞下下一代王者如此光荣的使命。”
这太荒谬了。
太荒谬了……
薛屿说不出话来, 他不可能理解,他看着安德烈, 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愚昧无知的封建者, 什么狗屁家族的使命, 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莉莉丝才是最重要的!
她现在怀孕了,她能去哪儿?她一定是回家了。
薛屿无比笃定,他决定不再跟安德烈纠缠下去, 他要去找莉莉丝,他不相信,那样的莉莉丝也会认同这样的决定。
当然是自己的人生才更加重要啊,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生下孩子,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
为了一个完全未知的生命,居然连自己辛辛苦苦走来的这二十来年都不要了,这不是有病吗?
还有那个安德烈,分明自己也不想看着莉莉丝这样,可他居然就这样认同了莉莉丝的做法。
有病!他们蜘蛛都有病!
薛屿刻不容缓一路狂奔来到了莉莉丝的公寓楼下,他毫不犹豫上楼,打开了公寓门,无数的蛛网在他面前铺展开来,可现在薛屿已经没有了初次的惊惧恐慌,他反锁上门,一路挥开蛛网大步来到了莉莉丝房间门前,深吸了口气直接推门进入。
和他想象的一样,他再次看到了蜘蛛形态的莉莉丝,庞然大物地趴在那一整面空白的墙上,肉眼可见的细小绒毛密布,背上的花纹闪烁着,发出淡淡的幽光。
感觉到了薛屿的闯入,莉莉丝睁开了血红的双眼。
“……莉莉丝。”薛屿因为剧烈运动而喘息着,他压抑下自己心底传来的本能的恐惧,上前一步伸手抚摸上她的背部。
“能不能不要生下那个孩子,我们……我们才刚刚结婚不是吗?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要走,你难道不会心生憧憬吗?我们未来会经历的那些时光,难道就真的不想和我一直生活下去吗?”
“莉莉丝……我们不要孩子也可以的,你离开那个所谓的家族也可以的,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去一个他们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然后幸福地生活一辈子的。”
“没有那样的地方,薛屿。”莉莉丝出声,“只要有蜘蛛存在的地方,就会有蜘蛛的眼睛,你能找到一个完全没有蜘蛛存在的地方吗?”
……或许南极和北极?该死的除非莉莉丝疯了才会去那种地方……
“这是我乐意效忠的使命,薛屿。”莉莉丝说,“我不会觉得失望,当觉醒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到狂喜。如果我诞生下的孩子能够引领我的家族走向辉煌,作为母亲我也会感到荣耀。”
“那我呢?那你自己呢?”薛屿握住她的一只触足,“也许根本不需要这个孩子,你也可以做到它能做到的事,莉莉丝不是非要遵循旧例不可的,不是非要一命换一命的,你同样也很珍贵。”
“薛屿……”莉莉丝叹气,她其实正在抵御着自己的情.热,内心充满了烦躁,但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对薛屿发火,他并没有错,他只是不理解。
人类是很难团结的,就算是自己的种族面临灭绝,人类内部也还是会出现分崩离析。
但是蜘蛛不一样,任何危害种族的事都能够让祂们团结一致,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祂们维护的是蜘蛛这个族群,而非自己本身。
“你已经从安德烈那里知道,我找你只是为了这个孩子不是吗?”莉莉丝开口,“为什么就算如此,你也愿意这样对我呢?”
薛屿红着眼眶,他受不了地把额头贴在莉莉丝身上,低声回覆:“我真的很爱你,莉莉丝,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你,我没办法失去你,你可以无所谓……可我不行,莉莉丝,你为什么不明白呢?我从动心开始,就非你不可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移情别恋的想法,怎么可能在你离开之后还会拥有自己的人生呢?”
他哽咽着:“我一想到,自己快要失去你了,我就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莉莉丝……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就算你没有那么在乎我。”
一只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眼尾。
“没有,薛屿,我没有不在乎你。”莉莉丝轻轻,“我其实是刚刚才发现……原来我以前是真的想要和你结婚,真的想要和你一起生活的。”
“但是这种欲.望,并不能驱使我放弃责任,你能明白吗?”
“回家去吧。”莉莉丝摸了摸他的脸颊,“回去之后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什么都会过去的。”
莉莉丝看着薛屿,她想,也许她应该为这个人类消除记忆。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有些想当然了,遗忘和放下对人类来说是再轻易不过的事,难道不是这样吗?
她催促着薛屿,催促着他转身,慢慢踏出这间房门。
今夜她会为他准备一个不错的美梦的。
谁知薛屿朝外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身来,紧紧抓着她的触足。
“那如果……我帮你生呢?”
莉莉丝顿住。
“不是……不是已经有能让男人生子的医学成功案例了吗?”薛屿死死抓着她,根本不放手,“你知道我的专业,我读过很多这样的文献,只要孕期保养得当,出生后的孩子和母亲生的没有多大区别!”
“莉莉丝!如果我帮你生,你是不是就不用死?”
“……”莉莉丝顿住,她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人类的科技在研究这方面的东西吗?
可是如果真的可以,这在理论上是行得通的。
但是……
莉莉丝下意识看了眼薛屿的肚子,他那里太小了。
“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样……”她想拒绝。
“就是说可以,是吗?”薛屿心头漫上欣喜,“莉莉丝,我说的是真的,人类的医学已经能够让男人产子了,虽然到现在案例还是有些少,但我们可以试一试的不是吗?”
他拉着莉莉丝的触足,缓缓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我替你生下这个孩子,我来替你完成你的使命,如果是这样,你愿不愿意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莉莉丝眸光颤动,她看着薛屿,实在无法不为他动容。
这种手段应该是近几年才兴起的科技吧?以前闻所未闻呢……
“薛屿。”莉莉丝神情凝重,“你要考虑清楚。”
“我考虑得很清楚!”薛屿道,“是不是孩子由我来生,你就不用死,我也不会死,是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蜘蛛无法直接杀死人类,祂们的高维生物,不通过一些虚无的比如梦境之类的媒介是无法对人类直接造成伤害的。
胎儿当然也是一样。
只是……
“薛屿,你要想清楚。”莉莉丝的声音有些沈闷,“如果要这样做,你需要跟我的本体交.配。”
薛屿咽了下口水,他再次看了眼莉莉丝这只庞大的蜘蛛,深吸了口气后很快移开眼,随后开始快速解自己的衣服。
“……我想清楚了,莉莉丝。”他飞快地说,满脸都是紧张和后怕。
“来吧。”他趴伏在了床上,又因为羞耻耳根处惹起一片红温,“除了轻一点,我没什么要求的了……”
他的身形在发颤,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主动地分开了自己的手指。
蜘蛛的眼睛深处,有暗红色的波光在涌动着,正处于发.情期的莉莉丝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的邀请。
她很温柔地揽住他的腰,指尖不由自主去触碰他的纹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