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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夫人有喜了(完)

北辰七年,正值除夕。

李安歌的身子早就好了大半,但是因为流产,身子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每次只要稍稍吹风着凉,小腹就会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她裹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披风的衣领和袖口处,用雪白的狐狸毛点缀了一圈,越发显得她粉雕玉琢,眉目如画。

李安歌立于檐下,看着灯笼在夜风中轻摆。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督主的性子就越发阴郁了。

虽然督主待她仍是温柔似水,但她却清楚的明白,督主眼底的阴霾,一天比一天深沈。

督主对于那个死去的孩子耿耿于怀,并对北辰帝恨之入骨。

督主,一直都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檀香,你派人去打听打听,快要入夜了,督主怎么还没回来?”李安歌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神色有些担忧。

“夫人别急,奴婢早就派人去打听了。”檀香忙笑道,“夫人也知道,近日朝中事物繁琐,督主许是又被陛下扣住了。”

李安歌闻言,兀自盯着灯笼发呆。

听闻镇江水坝决堤,足有三个多月了却还没修好,灾民流离失所,民怨沸腾。

这本就是一件焦头烂额的大事,偏偏内阁的诸多大臣也趁此机会上奏参东厂,首辅大臣更是与督主针锋相对,势同水火。

这个除夕,过的注定不平凡。

“夫人怎么这般盯着烛火发呆?伤眼睛的紧。”李安歌的眼前一黑,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是督主。

听上去,他的心情似乎极为不错。

“夫人的手好凉。”

微凉手被督主紧紧握住,精致威武的飞鱼服被解开了一个扣子,将李安歌的手放入怀中取暖。

“我只不过是稍微发了会儿呆,那里就这么严重了。”李安歌莫名安心,笑着摇了摇头。

玛瑙做成的耳饰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摆,在白皙纤长的颈间投下一串绯色的投影。

督主的眸色微沈,朝着那诱人的耳垂咬了上去。

李安歌惊呼。

“夫人的身子可好了些?”他含着那块软肉舔舐撕咬,声音低沈暧昧。

李安歌只觉得身子发软,止不住的往督主的怀中靠去。

“好丶好多了。”她轻颤的答道。

自那件事以来,督主就未曾与她圆过房。

因此被督主这么一弄,两个人的面上都染上了难耐之色。

与上几次一样,督主只是隔着衣物揉搓把玩了几下,就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我听说,内阁首辅与你很不对付,他可有为难你?”李安歌红着脸整理衣物。

好在檀香等丫头早就极有眼力见的退下了,不然可真就没法儿见人了。

“其实,夫人应该认识那内阁首辅。”督主按下心中的躁动,笑着揉了揉李安歌的头。

他的金丝面具早已摘下,一双勾人的眼睛沾染上点点笑意,如同山中蛊惑人心的精怪。

“哦?”李安歌不解的擡头。

“那是你父亲的学生,想来,和夫人有一面之缘。”督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越发莫测。

“父亲为人古板,最为讨厌宦官,想必这位首辅大人也……”李安歌蹙眉。

“这位首辅大人早年穷困潦倒,全靠你父亲接济。而我……不过将真正害死你父亲的凶手告诉了他而已。”督主说道到此处,语气忽的一滞。

“夫人可会怪我?”他的眼底带着少有的认真,若是细细探究,似乎还有几分歉疚。

虽然他不是害死李安歌父亲的直接凶手,可是,李父的确可能因他而死。

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无论如何,对于李父的死,督主还是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

“父亲吗……”

李安歌使劲儿回忆,可脑海中的印象依旧模糊。

她毕竟不是原主,对于李父本就没有多大的感情。

“大概是怪过的。”李安歌想了又想,还是如是答道。

督主搀扶着李安歌的手一僵,眉宇间有些落寞。

“不过,那个时候的父亲和你,皆受制于陛下。北辰帝将父亲视为弃子,即便当初不是用父亲来试探你,而是试探别人,估计父亲也是难逃一死。”李安歌叹道。

“我的确恨,不过,恨的人是陛下。”李安歌微微咬唇,“我们李家世代忠良,父亲更是一生效忠于陛下,却落了如此一个下场。”

“况且……父亲当初被判的并不是死罪,只是流放。虽然流放的地方偏远,但是说不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没错,李父当初只是流放。

流放的路途坎坷艰辛,每年都有大批老弱病残那个死于路上。

李父已年过花甲,身子又孱弱,若说在路上安然无恙,那李安歌也是不信的。

可,万一……万一李父没有死呢?

李安歌心存侥幸的安慰自己。

“若是你心存歉疚,就替我报仇。让他从一国之君,变为阶下囚徒。”

李安歌神色平静,眼睛却亮的灼人。

督主神色错愕,许久后,竟笑了出来。

他笑的肆意张扬,鲜活而生动。

“好。”

他云淡风清的回答道,态度轻松的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督主将李安歌揽入怀中,神情之间皆是满足与自豪。

对于李安歌,他当初果真没有看错。

新年刚过,地上还留着鞭炮炸裂后落下的红纸。

镇江水灾越演越烈,加上朝中动乱,北辰帝一时竟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境地。

他虽然继位已久,但大部分时间都被太后和东厂的势力牢牢压制,手中可用的大臣屈指可数。

“好啊!你们!你们!!!”

北辰帝指着当朝首辅与督主,只觉得气血上涌。

他嗓子眼儿涌上一股腥甜,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东厂与内阁向来势不两立。因此,他原以为这内阁首辅是个可以用的人才。

没想到,督主和首辅竟然早就在私下勾结。而东厂和内阁不和,是二人联手策划的假象!!!

“朕被你们骗的好苦!”北辰帝捂着心口,面如死灰。

他每日的饮食中,都掺杂着督主下的慢性毒药,此时早已是病入骨髓,无药可医。如今情绪激动,更是激发了毒性。

“你一个堂堂内阁首辅,为何要选择和这个阉人为伍?!”北辰帝喘息道。

“因为李大学士,是微臣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从陛下当年下旨流放老师后,微臣到处调查都没有发现老师的踪迹。老师,怕是已经死在了路上……当时,微臣就发誓,一定要替老师报仇。”

年轻的臣子神情肃穆,眼底带着深切的伤痛。

“原来……竟是这样。”

北辰帝闭上眼,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事情兜兜转转,当时种下的孽障和因果,最终还是轮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若是,他当初没有对李大学士下手,故事的结局是否会不同?

可惜,北辰帝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了。

“首辅大人,杂家可否与陛下单独呆一会儿?”督主忽的问道。

“……自然可以。”

首辅看了督主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朕知道,朕命不久矣,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朕说的?”北辰帝费力的擡起头。

“皇弟,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督主的话语如同一条冰凉滑腻的毒蛇,让北辰帝猛地一惊,彻底惊慌了起来。

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和北辰帝极为相似的脸。

“你竟然是!”

北辰帝目眦欲裂,惊怒交加。

大股的鲜血自他唇边流出,染红了他胸口的龙纹。

“我竟然被你骗了那么多年……”北辰帝忽的笑了起来。

鲜血混合着眼泪自下巴落下,北辰帝攥着龙袍的手指节发白。

督主神色覆杂,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檀木盘子

盘子里,分别是白绫,匕首,以及毒酒。

北辰八年,皇帝驾崩。

年仅一岁的小皇子由内阁首辅辅佐继位,太后垂帘听政。

名噪一时的东厂解散,与西厂合并为一个新的组织,隶属太后直接掌管。

朝野动荡,百姓们本以为是场浩劫,没想到太后虽是一介女流,办事却狠辣利索。

在首辅大人的帮助下,仅仅一个多月,就平息了朝中的局势,开创了新的纪元。

李安歌坐在督主怀中,看着外头的说书先生眉飞色舞的谈论太后这个奇女子。

“由此可见,当初太后她老人家对我还是很温柔的。”李安歌咂舌。

“如今你成了她正儿八经的儿媳妇,腹中还怀着她的宝贝外孙,她老人家更是连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为难你?”

督主将手中茶吹凉了给李安歌递过去,眉宇之间皆是温柔。

他早已恢覆了身份,不再是曾经那个东厂督主。

如今,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每日美人在怀,吃喝玩乐,小日子过得极为惬意。

“你说,太后要是知道我们又偷偷跑出来了,她会怎么样?”

李安歌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在督主的怀中笑的东倒西歪。

她如今已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本该乖乖留在王府中待产的。可不知怎么的,自从李安歌怀孕以来性子大改,每日不想着好好养胎,成日里只想着往外跑。

她是开心了,可跟在二人屁股后头的那一堆太医可就辛苦了。

“她可舍不得罚你,受罚的一定是我。”督主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眼神很是宠溺。

“怎么,你这是在怪我?”

孕妇的心思极为难猜。这不,督主还没反应过来,李安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颇有要发作之势。

李安歌自怀孕后,身子丰腴了许多,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带着别样的风情,直叫他看的心痒难耐。

这几日,因为害怕压到李安歌的肚子,二人都是分床睡的。

督主在李安歌的耳后落下一个轻吻,无奈道:“还请夫人可怜可怜我,看在许久未曾同床的份上,不要再来折磨我了。”

软玉温香在怀,却只能看不能吃,对于一个禁欲了快小半年的男人来说,简直是最大的折磨。

“呸!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李安歌涨红了脸,正要发作,却被督主以吻封缄,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嘴。

世界清静了。

督主坏心眼儿的想道。

清风拂过,吹落满地琼花,有几片花瓣打着旋儿飘进室内,落在这对儿相拥的璧人身旁。

岁月静好。

大家好,我是凌二狗,祝大家天天开心,幸福快乐每一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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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四爷,求您雨露均沾(清穿)

文案:

苏佑安回家路上一脚踏空,穿到了三百多年前的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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