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香啊
荒败的古城笼罩在一片孤寂中,只剩风沙呼啸而过的声音。温彦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印,思绪万千。
等他不经意擡头时,才惊觉周边房屋景物阴森森的,明显要比之前见到的高大许多,瓦砾上的风沙也没那么厚重。不远处甚至有一栋塔楼高耸入云,恢弘大气,好似一座古老神秘的天宫。
“那里好像是……泽天塔!”如果温彦没记错的话,修夜就住在泽天塔顶,他不由得加快步伐,向泽天塔的方向奔去。
不知奔走了多久,泽天塔依然可望不可即,四周也还是那些高大阴森的楼宇。温彦怀疑自己迷路了,便在一处墙壁上画了一个叉,果然没过多久,他又绕了回来。无奈之下,他只好翻身跃上檐宇,在群楼之上飞身纵跃,而这时他又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楼宇的高度和外形居然在暗自变换,远处的群楼和街道甚至在移动!任这群楼街巷如何变幻,唯有泽天塔不动如山。
温彦恍然明白过来,自己不小心误入了迷宫阵,而这迷宫就是那个叫班师的人布下的。就算飞檐走壁也逃不出去,因为这其中隐藏的结界扭曲了空间,除非有熟人带路,否则自己会困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枚暗器冷不防射了过来,温彦险些旋身避过,手臂被刮开了一道口子。他吃痛地捂住伤口,扭头望去,对面街上来了几个悍匪模样的人物,走在最前面的那两人一胖一瘦,可不正是卧虎藏龙兄弟!看来他们是趁着战乱,从敌营中逃出来的。
“快瞧!这不是那个奸细吗?”藏龙一眼认出了温彦,就是之前给敌方提供情报的奸细,当即举刀喝道:“兄弟们——逮住他!”
温彦心想,要不就抓住藏龙给自己带路吧,于是扣住匕首迎击而上。几个悍匪膘肥体壮,又持着铁斧大锤等重兵器,显然没有温彦身法灵活。他敏捷地挥刃急转,划伤敌人的手指叫他们握不住兵器,紧接着几个旋身飞踢,将他们全部踹翻在地。
“我不擅长打架,但打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馀的。”温彦灵活地转动匕首,将刃尖对在了藏龙脑门上,“我要去泽天塔,劳请你带个路。”
藏龙讪讪笑道:“好说好说,俺这就给你带路。”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温彦一把将尖嘴猴腮的藏龙拎了起来,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挟持他为自己带路。
藏龙一边搓手卖笑求饶,一边领着温彦穿过街道,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一处幽暗狭长的深巷里。温彦狐疑地打量着藏龙,“你突然贼笑什么,该不是在设计阴我吧?”
这时候,长巷那头传来了诡异的马蹄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人正骑着马冲过来。温彦顿时头皮一奓,意识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是邬将军的铁蹄声!
“受死吧你个龟孙儿!”藏龙趁机挣脱了温彦。温彦也无暇管他,忙不叠转身逃命,一匹体型健硕的青骥踏破黑暗,嘶鸣着从头顶飞跃而过,转眼就挡在了跟前。只见邬将军一身威武的玄衣战甲,整个面部都罩在寒铁头盔里,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气。
眼看长巷两头深不见底,温彦只得飞身踏墙而上,欲越墙逃跑,不料邬将军也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手中银枪划出炫目的光弧。他急忙闪身避开,银枪.刺在身侧,厚重的石板竟轰然震裂。
“等等,我……”温彦骇然翻身落地,对方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那银枪如雷霆般再度袭来,强劲无匹。他勉强用匕首抵挡了两招,匕首就被打得脱离了掌心,电光火石之间枪刃直刺心口。
藏龙见状大喝了一声:“留他一命!”
邬将军银枪陡转,枪杆重重拍击在温彦胸前,温彦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顿觉五脏六腑都扭曲到了一起,身体也随之猛撞在地,血液溅满身侧,疼得他立时昏死了过去。
“这……”藏龙赶紧凑上来查看温彦的伤势,看他奄奄一息的,不满地嘀咕道:“这人是敌方派来的奸细,俺们要押回去审的……邬将军下这么重的手,等会儿他死了可咋办?”
“此人灵力深厚,一时半会死不了。若他真是敌方奸细,须送到城主那边去审,尔等没资格。”邬将军冷冷丢下这番话,驾着青骥飞驰而去,转瞬消失在了长巷尽头。
藏龙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指手画脚道:“你嚣张个什么,老子就要审!十八般酷刑全给他整上,保准审出重大情报,咱走着瞧!”
不知过了多久,温彦忽然被一瓢冷水泼醒了,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昏暗的牢房内,四肢都被铁索铐住了,一旁还有几个彪形大汉贼兮兮的瞧着自己,正是之前被自己打趴的卧虎藏龙那帮人。
卧虎离得最近,他指着温彦的手臂,哈哧道:“这小子好神奇,刚还看到他这儿有伤的,眨个眼居然没了,嘿嘿!”
“还真是。”藏龙也很纳闷,便拿刀在温彦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温彦忍痛没有发出声音,只怕自己越叫得惨,这群人越是来劲。藏龙却使坏地拿起酒壶,将酒水倒在了他的伤口上,疼得他满头大汗,不停地喘气。然而诡异的是,刚割开的伤口,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了,几人不由得大为惊奇。
其中一人激动顿足道:“俺晓得了!这是传说中的灵愈术,据说受伤能自愈,中了毒还能自解,厉害着叻!”
“有这么神?”藏龙又丧心病狂地在温彦身上划了几刀,他再也压抑不住痛喊了出来,满地挣扎打滚。在几人的见证下,他身上那些血色伤口再度愈合,恢覆得一丝伤痕都没有。
“奇了奇了,这怕是个怪物吧?”藏龙哈哈大笑着,一脚踩住温彦的后腰,揪住他的长发将他拽了起来,阴狠道:“说!你小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奸细!你从何得知俺们那么多情报?”
温彦正要开口,却咳了几口鲜血出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藏龙挑眉道:“看来这小子被邬将军打成内伤了,这外面的伤口能自愈,不知道里面的可不可以?”说着又操起酒壶,强行给温彦灌酒。他疼得剧烈地挣扎起来,只觉得肝胆欲裂,全身都烧了起来。
一壶烈酒全给他灌下去了,看着温彦翻来覆去地挣扎嘶喊,呕得满地是血,几人不禁有点慌了。卧虎道:“他咋不动了,该不是死了吧?”说着还踢了踢温彦,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放心,死不了的!邬将军说了,这个人灵力深厚,随便折腾!”藏龙等了会儿,见温彦还是没有声息,又强行将他拽了起来,但当看到他的脸容时,不由得僵了一僵。
“这人的脸咋变样了……长得还挺俊的嘛。”几人又吃了一惊,因为酒会让易容药失效,温彦的脸已经变为了原样。此刻的他苍白俊美,额上还有一条细长别致的灵痕,俨然是哪家的仙君。
看着满地血迹,卧虎用手指沾了点儿放在嘴里尝了尝,憨憨道:“俺老闻着这人的血好香,真的是又香又甜唉,大夥儿快尝尝!”
“放屁!血都是腥臭味的!”藏龙削了卧虎一巴掌,而其他几人好奇地沾了血迹尝了尝,纷纷点头道:“真是香的叻!”
藏龙不信邪地也尝了一口,居然真的是入口香甜。就这么浅尝一口,他原本暴躁的情绪都缓解了几分。卧虎伏在地上舔了舔血迹,又凑到温彦身旁,在他身上细细嗅着,咕哝道:“他真的好香,好香,俺能把他吃掉吗?”说着就拿起温彦的手臂舔了舔,想咬上大一口。
温彦恢覆了些许神志,心想完了,这群人不会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吧?
“滚!”藏龙一脚踹开卧虎,踱了几步,又捶着手掌道:“俺晓得了,这肯定是个奉桑族人,俺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奉桑人的灵血是香的!这玩意儿是绝品啊,咱可真是捡到宝贝了!”
几人霎时眼冒贼光,兴奋不已,听说只要喝了奉桑族人的灵血,灵力修为就能翻倍,赶超别人好几年!但他们很快又犯了难,眼下是继续拷问敌情,还是割喉放血呢?
“一群笨蛋!还费什么力气,万一弄死了啥都没问出来,岂不偷鸡不成蚀把米?当然是把他送去孝敬城主啊!就你们那点修为,喝了他的血也不会涨多少灵力,但城主就不一样了,喝了他的血,咱们城主就天下第一了,到时赏赐俺们要多少就有多少,岂不美哉!”
对于藏龙的提议,几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他们打开锁链,七手八脚地扒掉温彦的外袍,将一桶桶冷水浇在他身上,冲去他身上的泥泞和血迹,再用麻绳捆住他的双手双脚,准备晾一会儿就送走。
藏龙拍了拍手道:“差不多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怎么长的?浑身白白净净的,就像那个啥来着,那有钱人手里亵玩的美玉!”
“对对对,像块玉!这腿子真长真好看,他要是个女的俺可就……”
“他长成这样,好像是男的也可以哇,要不俺们先玩一把再送走?”
听着他们污言秽语,温彦惊出了一身冷汗,紧张地绷直了后背。这群人不会见色起意,合夥把自己给轮了吧?
“呸!你们快住嘴罢!不怕城主把咱削肉剔骨,吊在城楼上示众?”
“对对对小声点儿!上回城主吊上去的那几人,就是犯了这事儿!”
看到温彦背后的皮肤白净细腻,卧虎流口水道:“他真的好香好香啊,大哥可不可以让俺先咬一口?俺就尝个味道……”
藏龙又削了卧虎一巴掌,“混账!想都别想!被你啃过了,那还能送给城主吗?你当城主跟你一样没脑子的!”
随后几人找来一卷毛毯,麻利地把温彦裹了起来。温彦两眼一抹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紧接着感觉被他们擡了起来,一路颠簸,他头晕目眩又缺氧,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泽天塔有近百丈之高,塔顶穿破云霄,矗立在顶楼上可以展望千里,沐浴阳光,这与塔下的暗无天日和遍地黄沙形成了鲜明对比。
修夜和几名部下刚从外面回来,在曲折的盘塔廊道间拾级而上,阳光穿过檐角和窗花映照在他的侧颜上,忽明忽暗。他来到塔顶的栏杆前,一名冷艳的玄衣女子正恭敬地候在那里。
“玄玉,最近有什么花开了吗?我好似闻到了一股久违的芳香。”
“许是山谷的茶花开了,香气被风吹了过来。”
“不是花香,倒像是某种灵药的味道……怎么,你受伤了吗?”
玄玉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之前有几个杂碎想登塔,被我撵走了。不过他们送来了一样宝物,我看确是珍品便带上了塔顶,放在了城主的卧室内。城主所说的香味,许是那宝物散发出来的。”
“哦?什么宝物?”修夜饶有兴致地推门而入,玄玉并没有尾随他进去,而是替他关上了门,并把附近其他属下也遣走了。毕竟城主要行血腥之事,不宜有其他人在场。
咳咳~~~其实我不适合写比较正的文,我更擅长那种比较荤的消遣文,但是晋江几年前把我马甲锁了,基本写啥锁啥~再加上确实要保护未成年来着~唉……一代文豪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