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鹘鹘的生辰 重逢一年啦!
南疆的治理正在有条不絮地进行, 一切都顺利。
姬云绮站在城墙上俯视进出的人群,除了雇来挖运河的人,还有被低赋税引进来准备定居的人。
李明玙发布出一个公告, 三年间赋税免去三成, 于是来了许多有力气干活, 谋生本事却少的人。
减少赋税, 正巧让他们有个能自力更生种粮食的机会。
她遥望远处山间,背上工具的工人坐上牛车或步行跟随极长的队伍向山间出发, 渐渐隐没于密林。
城墙附近也在构建屋子, 一副直接安排扩张内城的架势,往后在外边建出城墙,内城扩张就能直接完成了。
南疆雨水偏少, 除却偶会大雾天, 大部分时间都较为干爽, 与一河之隔的蜀川大为不同。
所以, 许多人可以利用山里的木材构建房屋。
但李明玙不允许他们砍伐河边的大树, 以及不允许同一片林子里大范围砍伐, 省得水土流失以后会出事。
不同的领域有不同的队友在帮忙管控, 她只需管理好秩序, 防止捣乱,偶尔去视察一下各个环节进行得如何, 如此一来就轻松很多了。
她转头俯视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今入城的人渐渐多起来,商铺数量也随之渐长。
她又开始望着群山, 高山互相遮挡,设防需要兵力太多,镇南军统共也就三十万, 还要负责并回来的古甸国土地。
她望着陆续进城以及修建房屋的人,心里一动。
反正山上产物丰富,分配一些人在山脚下建村也行,到处也有了望塔,村与了望塔之间互相通信也容易,如此一来,可以减少很多兵力来布防。
她喜滋滋地盯着远处似蚂蚁搬家一样的人龙,喜上眉梢。
*
转眼又到一年秋。
姬云绮的生辰在秋天,上一年的生辰碰巧在赶回京的路上,她本也对这些琐事不甚在意,便也随意吃了一碗长寿面了事。
她甚至不在意自己的生辰在哪日。
所以李明玙这日破天荒地起得早,她还只觉得他是养得身体好一些,没那么嗜睡了。
一直到李明玙叮嘱她早点回来,她都未曾发觉异样,甚至没发现他眼底隐隐的青色。
她反而注意到杜安一大早就鬼鬼祟祟来找李明玙。
李明玙只轻笑道想要去走走。
如此一来,姬云绮更加没有疑心了,只叮嘱他小心一些别着凉便离开。
姬云绮今t日要做的事情本也不多,就去视察一下挖运河的进度。
镇南王府本有管家,杜平的管家能力在这里就无处发挥了。
但挖运河雇回来的人实在太多,各种事宜管理繁琐,于是杜平又有地方发挥长处了。
所以,姬云绮很放心地交给他,她只去视察盯一下进度以及瞧瞧有无捣乱的人。
她今日回到王府时,太阳只刚开始西下。
她还很好兴致地摘下几枝野花回来,同样是优雅的白花。
她把花凑近鼻尖,闻着淡淡的香味,一边哼着曲儿回院子。
她刚走到院门附近隐隐闻到一点很可口的香味。
她嗅了嗅,谁如此早就开始做饭了?
她环视一圈,隐隐瞧见有烟从自己的院子上空缭绕。
她一楞。
随即迅速奔进院子里,然后听见小厨房里传来一点声响,烟囱上烟雾缭绕。
谁在做饭啊?八百年不用一次的小厨房居然开张了!
她一脸疑惑地悄悄靠近厨房,正打算探头,与出来的李明玙碰了个正着。
李明玙一楞:“你回来了?”
“是啊,你在做什么?”姬云绮望向他身后跟着的杜安,他手里端着许多品相挺好的饭菜。
李明玙赶紧让杜安把菜都端进偏房饭厅,自己紧张兮兮地一把拉住姬云绮往外走。
他羞赧地问道:“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姬云绮一脸茫然,出门一日也没见外头的本地人有何异样啊。
她一脸懵地问道:“什么日子?”
这回换李明玙怔住了,一脸古怪地睇她:“你自己生辰都不记得的吗?”
生辰?今日吗?
她眸子一亮:“你竟然亲手下厨了?”
“是,是啊,最近闲来无事,跟着厨娘学了一下。”李明玙道。
然后又紧张兮兮的:“你尝尝?”
自家娇夫下厨,当然要尝!
她兴奋地抓住他就往偏房去。
李明玙站住不动:“既然你如此早回来,那你等我一会吧,你先进去趁热吃。”
“还有什么事吗?”姬云绮问道。
李明玙不答,只催促她进去:“就一会,你先进去。”
姬云绮看着他逃跑似的走入厨房,心里嘀咕,神神秘秘的。
她走入饭厅瞧见这一桌菜居然不少,他这是做了多久啊?居然还有糖醋鱼,菌菇汤。
她拿起筷子尝一下,眸子一亮,然后似化身饕餮一样,把所有菜都尝了个遍。
“觉得口味如何?调整了好几回,就这回的觉得尚可。”李明玙端来一个大碗。
姬云绮一本满足:“好吃,你学了多久啊?为何你读书厉害连学做饭都厉害。”
见她如此满足,李明玙跟着心生欢喜,他微笑着把碗放下:“也没多久,就偶会跟厨娘做一下。”
姬云绮看着眼前的大碗,惊奇道:“你连长寿面都做了?”
一碗面放入许多佐料,品相很诱人,一眼便知他花了不少心思的。
她忽然想起他今日破天荒地早起,擡头观察他的脸一下。
此时才发觉他脸上有少许倦意,眼底也有点青色,昨夜怕是一夜难眠,净想着今日了,不然以他那难以唤醒的嗜睡特性,哪能早起呢?
姬云绮一把抱住他,喜道:“我的娇夫!大宝贝,你真是惊喜满满,你一大早就出去采买了吗?这鱼如此新鲜可不似城里能买到的。”
李明玙埋头在她的颈侧:“托人去运河那附近的市集买的。”
姬云绮一楞,那边的市集可是与蜀川交界处的镇子啊,从码头里租船渡河才行的。
找人去买也不容易。
她亲一下他的脸:“辛苦你了,往后通了运河,我们这近处也能有新鲜鱼!”
李明玙看着她喜滋滋地吃完一碗长寿面,连佐料配菜都吃了个干净,这才欣然地提起筷子与她共度生辰晚饭。
看来他的手艺还行,至少能吊住她的胃口了。
这一晚,李明玙盘腿在榻上回想姬云绮喜爱吃的东西,又想这里面他会做的瓜果蔬菜,然后一点一点记录在纸上,打算可以着手去买种子回来播种了,反正南疆全年可以种植瓜果。
如此,院子里那片菜地就满满当当,有花草又有蔬菜瓜果了。
他由心欢喜,脸上也不知不觉勾起一个微笑。
直到耳垂又被遂不及防地叼住。
他一楞,下意识缩起脖子往旁边一躲。
姬云绮爬到榻上抱住他,笑嘻嘻道:“饲主的生辰,娇花是不是应该喂一下呢?”
李明玙一顿,但没有拒绝,只轻声骂她:“给你做了顿饭,还要吃我,太馋了你。”
姬云绮的手又不安分起来,隔着睡袍对他左摸右摸,偶尔又轻轻捏一下:“我感受到了,你的肉又长回来了,我把你养得如此好,不应该感谢一下我吗?”
这是感谢吗?这是把自己喂到鸟嘴里吧!
他一想到她每回都变着法子地吃,又不知她要玩什么花样了。
他犹豫一下,转过身环住她的脖子,紧张兮兮的:“你,你又要如何?”
姬云绮盯着他绯红的脸颊,居然不用哄就同意了,是不是自荐枕席指日可待了?
她贼兮兮地举起一个缕空玩具,随着她的晃动,里面的珠子碰撞到金属壁上,响起清脆的声音。
她兴奋道:“我要吃鹤仙!”
李明玙一楞,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他抿唇看她。
姬云绮瞧着他紧张又似乎想要的模样,眸子里还隐隐有些害怕。
她盘算着如何哄人,于是干脆低头去亲他的脖子。
“呜。”
李明玙觉得颈侧一痒,忙缩着脖子想要闪躲。
姬云绮紧紧抱住他的腰背。
直到印下一个齿印,她才擡头。
她笑眯眯道:“一定不让你疼。”
她看见他迅速变红的眼尾。
藏心里的那只似饿极了的猛禽忽然想要挣扎出来,想吃啊,想看他哭。
她看着李明玙没有作声拒绝,只脸红红地低着头。
妙啊,娇花可以被搓圆弄扁!
她一把抱起李明玙走向镜子。
李明玙一惊,慌慌张张地手脚并用抱住她,稳住自己。
姬云绮顺手拿起一根红绸发带。
她见状,笑道:“我力气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害怕摔你下去不成。”
李明玙只埋头在她背后,不言不语。
因为已经开始羞赧的鹤仙不敢说话。
姬云绮走到镜前跪下。
李明玙一怔,不明白她要玩什么。
但他此时被她扶住,跨腿跪坐在她的腿上。
然后那根红绸发带缚在了他白皙的手腕上。
李明玙一看这架势更紧张了,他擡眸唤姬云绮:“鹘鹘,你,你先亲我一下。”
姬云绮盯着他的脸观察,啧,看见新玩具就害怕。
她不禁在心里腹诽,明明每次都会舒服到哭!
不过,她自认是个很好的饲主,既然窝里养的娇花害怕了,那当然是如他愿啦!
她勾起红绸,把他的手腕举至头顶,然后压在镜子上。
李明玙感觉手腕接触到的东西冰冷光滑,他来时一直背对着这里没见到,他一时疑惑这是什么。
但他还未来得及转头去探究,被姬云绮掐住下巴,然后被动躬身下去。
姬云绮一手按住他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下巴,擡头凑近他的唇。
猛禽再次以猛烈的攻势去索取娇花。
“呜。”
李明玙的身体一下子就软化了。
他下意识想要如往常一样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借力稳住自己。
可惜他的手被牢牢按住。
于是,只能变成任由游隼摆弄的娇花。
熟悉的窒息感渐起。
他有些忘记去害怕新来的玩具了。
等他开始摇头挣扎时,姬云绮才放开他。
看着他泛着水光的眸子,眼尾红红,脸颊也红了,心里知晓他没空去想别的东西了。
于是,她的眸子一点一点地涌现出攻击性。
开吃!
她快速解开他的衣结。
白皙的皮肤又显于她的眼前。
姬云绮启齿似往常一样寻着他的喉结。
耳边听着他努力压抑着的声音,那若有似无的咽呜声。
她放下他的下巴,再次观赏娇花发红的眼尾。
她探出手拿过似银铃一样的玩物。
然后趁娇花不备,缓缓探至他背后。
李明玙听见隐隐的似银铃的声音,似美妙的伴奏。
惊得下意识要躲开。
但姬云绮埋在他颈侧的头以及已经稳稳扶在他腰后的手阻挡了他的动作。
她嗅着他沐浴后残留的香气,真的好像甜美的娇花啊,更馋了。
“呜呜呜,哥哥你为何如此香甜啊?太馋人了。”
她探头绕到他的后脖子处亲吻他。
他瞬间被激得炸起鸡皮疙瘩,总想躲t闪。
这个坏蛋的爪子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啊。”
李明玙感觉到痛意从身后传来。
他只得赶忙抿紧唇。
他一点也不愿意出声。
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与姬云绮的悬殊太过巨大。
一个狼狈,一个从容不迫游刃有馀。
他觉得无颜面对。
于是,室内变得莫名地安静,只馀下他偶会猛地一吸气的声音,以及身后传来那清脆的伴奏。
“呜。”抿唇都忍不住传出一声。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坏蛋姬云绮又寻着他心脏处那一点难以忍受的地方玩起来。
身后传来如银铃伴奏的节奏也随之更密集。
他抿住的嘴唇断断续续地传出一点咽呜声。
身子也发颤得越来越明显。
跪在地上的腿也开始发颤。
白皙的足趾不断地绷紧勾住又松开。
被压住的手腕也忍不住开始努力挣扎。
但身后那只似鹰爪一样过分的手一动。
“啊。”
他向前探过身想要逃离。
可惜,那鹰爪一旦捉住猎物,可是松不开的,甚至会追随而去。
于是,娇花的脸颊随着那清脆的伴奏滑落两行水珠。
姬云绮看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努力把心里那只凶猛的猎食者给关了回去。
她从他的心脏处擡起头,透过他的肩膀望向前面的镜子。
化身掠食者的少女,眸子里充满攻击性,而且贪婪。
她松开他不断挣扎的手腕,然后抱住他。
她的舌尖一点一点地吻去他脸颊上的水珠。
耳边听着他一下一下的抽泣声。
李明玙看见她终于舍得放开他,他想要伏进她的怀里。
但坏蛋又逮住他,然后扶住他,让他转了个身。
转过身后,他瞬间瞪大了眸子。
遂不及防地看见自己的模样。
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做这种事时的样子。
原来被吃过的自己是这样的吗?
也太,太没脸见人了。
难怪姬云绮总说他勾人。
话本里的狐狸精也是这样的吗?字里行间描述的似乎也这样的吧?
他透过镜子看向躲在他背后的姬云绮。
她此时似贪婪的猎食者,但又衣着整齐。
只有他被拆吃入腹,一身凌乱。
姬云绮看见他楞楞地看着镜子。
她笑眯眯道:“如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好玩吧?”
他微微出神的思绪被一惊,回过神来后满眸子的委屈感。
他忍不住骂这个坏蛋:“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就不断想着各种法子欺负我。”
姬云绮探过头亲一下他的脸颊。
她笑眯眯地哄他道:“哎呀,美味的娇花总是吃不腻的,怎能不寻着多种吃法呢?你瞧,我这回可温柔了,你也觉得舒服了吧?”
李明玙心里骂她欺负人。
让他舒服了就让他看见自己难以面对的一面。
可心里难受啊!
“啊!”
他在心里骂人没注意又被举起手腕压在镜子前。
后方那又痛又无法拒绝的感觉再次传遍他的脉络神经。
他又开始身子发软无力了。
他还未消退红色的眸子再次泛起水光。
他只得紧咬住嘴唇,把声音都关住。
他看见姬云绮凑近他的后脖颈。
“呜。”
然后他又感觉到另一种痛意从后脖颈处发出来,又痒又疼。
他一时间恍惚地怀疑姬云绮真的要吃掉他,都咬破皮了吧?
后脖子这种难受的触感让他又一次炸起鸡皮疙瘩。
他缩着脖子闪躲。
姬云绮嫌弃猎物不安分。
于是她放开他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下巴。
李明玙顿时被她控住下巴,只能仰起修长的脖子。
似优雅的仙鹤在被游隼按住欺负。
于是,他此时更加惨兮兮的了。
他被逼着仰起头看见自己的脸如何难以见人。
看着自己被藏在身后的坏蛋如何吃他。
耳边还听着不断急促响起的清脆伴奏声从身后传来。
“啊!”
再次被多种感觉交织起来折磨,他终于受不住。
他松开咬住的嘴唇。
顾不得自己的声音多难以见人。
他带着哭腔唤姬云绮:“鹘鹘,你抱抱我。”
等他的哭声实在是可怜的时候,姬云绮这才放开他。
随着落于地上的玩具响起。
他顾不得自己发软发颤的身子,挣扎着转过去。
餍足的姬云绮终于收回了攻击性。
她笑眯眯地给他解开红绸,然后抱住他投怀送抱的身子。
一边听他哭一边给他抚着背。
过了许久,姬云绮听着他渐渐平静下来的抽泣声。
她笑道:“说起来,我们去年重逢时也是秋天,似乎刚过白露,如此算来,我们重逢满一年了。”
李明玙纠正她道:“那时是接近秋分吧,还有几日呢。”
姬云绮一本正经道:“也是,正式一周年的话也是值得再庆祝一下的吧?”
李明玙闻言一僵。
然后他缓缓直起身看她,眸子委屈巴巴的骂她:“大馋坏蛋。”
“哎呀,我都学会控制自己了,你如今不会疼得难受,如此愉悦之事,你也喜欢了不是吗?”姬云绮笑嘻嘻地哄他。
李明玙不语,拿出自己被她压得满是指印的手腕给她看。
姬云绮一噎。
他方才挣扎得太厉害,她控制得一时失了力度。
她顿时尴尬地挠一挠嘴角。
她凑前去亲一下他的唇,哄他道:“一时大意,我错了,很疼吗?”
她握住他的手腕给她揉按起来,心里尴尬得无语,这痕迹估计明天会挺明显的。
李明玙任由她揉按,身子又向前伏在她的肩上:“一点,不是特别疼。”
闻言,姬云绮松一口气,幸好娇花没生气。
*
昨夜闹得晚了些,今日姬云绮也偷个懒。
她醒来时,轻轻抓住李明玙的手腕一看,果然青紫一片。
呜呜呜她有罪,但还是馋。
她仔细观察一下李明玙,虽说好不容易养好一些的身体又在临安那受伤一回折损了。
可是此时比一年前好太多了,同样的秋日,那时京城的气温与这里一样,可他却要披上披风御寒,如今只需夜间注意不受冻便不怕生病。
何况,南疆还有颜见雪的药田在,近些时日给他调理得气色越来越好,总有一日能恢覆健康的。
如此一想,她心情雀跃起来,又开始回想昨夜,一时间似极了餍足的猎食者。
她伸了个懒腰,今日偷懒不出门,她打算去演武场逮个倒霉蛋来练练武。
结果刚出前院想绕去演武场,府门迎面闯入几个熟悉的人。
“云绮,我们来啦!”
姬云绮顿时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