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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他们说雄虫只能吃软饭[虫族] > 医院

医院

塞弥兰飞刚进启星号,终端就响起一阵消息提示音,他不用打开都知道是一张罚单,警告他未经申请在市区用骨翼飞行。

骨翼在虫族一向是战争武器,代表的杀戮意味多于单纯用来飞行,在非专用空段的公共场所展开骨翼和掏激光炮没区别,杀伤力也同样可怕。

前几次是警告罚款,次数多了就是拘留教育,遇上执迷不悟的,还会剥夺与雄虫见面的机会。

最严重的惩罚可以说完全戳在雌虫们的软肋上,才有了现在干净的空域,悬浮车也不用担心被雌虫撞碎。

可塞弥兰对此毫不在意,他不是第一次被警告了,对于交罚款也逐渐熟练,很快就处理完罚单。

之后,塞弥兰呆站在了原地,一手摸上嘴角,感受着那里残存的宁阙的温度,心情越发酸涩。

亲一下他的嘴角都表现得那么恶心……

他的雄主觉得他恶心。

塞弥兰想过留下挽回,但他不愿看到宁阙不舒服的样子,即使是他也不应该让宁阙感到难受。

所以离开是必要的,而且离开并不代表放过,他总会找到让宁阙重新接受他的方法,到时候一切都会回到之前的样子。

理智渐失的塞弥兰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事实上他根本想不到该如何面对,也不明白是哪里招到了宁阙的厌恶。

他只是怕了,怕亲耳听见宁阙说嫌恶,怕被告知宁阙身边再没有他的位置,所以仓皇逃窜。

时间在他的沈思中快速流逝,星舰上来往的雌虫都偷瞄着像个柱子般的塞弥兰,以塞弥兰的警觉程度,再隐晦的视线都能发现,但他现在无暇关注。

脑中的画面不断变换,一会儿是宁阙和别的虫亲亲我我,一会儿是宁阙对着他干呕,最后定格在了他们的结婚证上。

或许是心有灵犀,塞弥兰刚回想到结婚证,就感觉画面一闪,结婚两个字变成了离婚。

塞弥兰顿时胸口一窒,什么理智什么暂时退让都被抛之脑后,他硬求来的法定关系是一切的基础,要真被离婚了可就彻底结束了。

他心中堵着一口气,大步走向主控室,在操作台上按下了某个治疗仓的通讯键。

“你上次用的药还有多少?”

对面一片安静,像是没有听到塞弥兰的话,一阵过后才响起虚弱的咳嗽声,再是浸满了恶意的调侃。

“首领,终于想通了啊,这可不像你,我刚还以为听错了呢,我早就说过对雄虫根本没必要那么客气,他们没一个不喜新厌旧,真看上还是绑住……”

“回答我的问题。”塞弥兰沈声打断他,并不接受老四喋喋不休的洗脑。

躺在治疗仓的老四夸张的长叹一声,却也不敢废话,交代道:“就剩一点了,大多都放在废星没带过来,现有的只能迷他个一两周吧。”

“不对。”

老四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改口道:“他挺强的,剂量越大引发的耐药性也越强,加上之前那次建立的抗性,最多两天。”

主控室没有回覆,老四逐渐管不住嘴,装模作样的为塞弥兰考虑:“哎呀,可怎么办好呢首领,两天不够从这里回到废星,他半路醒了你会多难办啊。”

“要不继续推给我好了,反正宁阙冕下一向看破不说破,我不会告诉他你准备了多少绑架他的计划,也不会承认那药是你赞同研制的。”

“闭嘴。”塞弥兰再次打断他,嗓音发寒纠正道:“我的计划只有拿到他未婚夫的身份,其他的是你记错了。”

“……”老四有很多话想说,但摸了摸自己被打断的一排肋骨后,选择了闭嘴。

仅仅沈默并不能让塞弥兰满意,他语气危险,追问道:“怎么,你对我的话有异议?”

“不敢,咳咳,我是说没有,我的记性确实不太好。”老四被他的语气吓得伤口都快裂了,忙不叠地给自己打上健忘的标签。

塞弥兰三言两语强硬抹去过去的事,再放下一句命令就断了通讯:“今天我没和你说过药的事,如果有,依旧是你记错了。”

老四心里苦,但只能嘴不对心的附和,然后在心里嘀咕,塞弥兰前后态度变这么快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作为ss级的塞弥兰当然足够健康,突然改口不再问迷药的事,是因为他收到了小六发过来的短讯。

扫过一遍后,塞弥兰立即打消了所有不友善的想法,再仔细将那些句子看了七八遍,胸口的沈闷也略微减轻。

小六背着他监视宁阙的事暂时不重要,他遭受嫌弃的难过也不重要,塞弥兰说过一切都比不上宁阙的身体健康,这种情况同样如此。

塞弥兰直接联系上有过交易的私立医院,用一批特效药换来最顶尖的医师和设备,将全套身体检查安排好后,跳出舱门飞回了帝星。

随着塞弥兰的终端里又多了一张罚单,宁阙站在了穆利安家的门口。

他很早就想离开了,只是一直被菲尔斯和穆利安缠住,两个雌虫用种种方式拖延时间,并试图打动他让他改变决定。

可宁阙实在没有参与造反的心思,即便面对能让宁氏的体量再翻一倍的利益让步,也毫不动摇。

“我不缺钱,也用不着更多的特权,能做的就是为你们的这些事保密,其他都不可能。”

宁阙偏着头不知第几次的坚定拒绝,话落后不再理会两个雌虫的挽留,一把拉开门大步走出。

然后撞进了非常熟悉的软弹里,是那种每天早上起床时都会得到的,来自他雌君的叫醒服务中的软弹。

过于魔幻的发展让宁阙本就混乱的大脑更加迷茫,他清楚的记得这扇门后是一处空旷的院落,就算他没看路一脚踩进了黑洞,也不该被塞弥兰的胸肌埋住。

宁阙足足呆了几十个呼吸,才慢慢将头转正,确认完自己脸上的真的是塞弥兰的胸。

雌虫来找他还算正常,最令宁阙奇怪的是,塞弥兰不会比他高这么多,平常零距离面对面站着,他的脸绝对不在这种位置。

刚清醒了一点的宁阙再次感觉自己在做梦,下意识后退一步,可后腰被紧紧箍住完全没有后退的馀地。

“放开。”宁阙闷闷出声,呼出的热气仿佛能将塞弥兰胸口单薄的布料打湿,让接触的感觉越来越微妙。

对于宁阙的要求,塞弥兰通常会迅速照办,但此时他也有些懵,只本能的搂住宁阙,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宁阙在说什么。

毕竟他刚急急忙忙俯冲下来,破开院子的防御停在门口,连骨翼都没收回来,就被突然开门的宁阙撞进了怀里。

也只有宁阙,能让他的警惕心丝毫不起作用。

塞弥兰感受着胸口的湿热和摩擦,思想逐渐变了颜色,眼神迅速清明并暗藏渴望。

可惜现在不是适合他渴望的场合,塞弥兰极为克制,最后在宁阙腰上偷偷蹭了蹭,便听话放手。

他没有收回骨翼,仍保持着离地一定高度滞空,体验着难得的俯视宁阙的角度,手也蠢蠢欲动想在把他再次按回自己胸上。

全程围观的穆利安和菲尔斯都表情古怪,目光停在穿着紧身内衬的塞弥兰身上,尤其是刚宁阙撞到的部位。

虽然里面是看不清楚的黑色,外面的敞口风衣也挡住了大部分,但他们完全能想象是哪种身材,让宁阙半张脸都陷进去了。

菲尔斯越看眼神越透着股绝望,比上次看到塞弥兰一身能源石都受打击。

如果缺的是财力武力,他还能尽力弥补,可要宁阙就喜欢大的,那他属实没这个天赋。

穆利安没菲尔斯想的那么多,惊讶后就是微怒,手部有了虫化的特征,音调也处在爆发边缘。

“明目张胆闯进来,你或许该给我这个户主一个合理的解释。”

穆利安气极,但a级的他对塞弥兰造不成威胁,塞弥兰扫了一眼他虫化的五指,就现场编出了相当敷衍的理由,语气轻蔑道:

“你院子的防护系统出错了,我担心我的雄主,比起闯不闯,雄虫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弄坏防护系统的罪魁祸首丝毫不心虚,应付完穆利安后,轻轻牵住宁阙的手,用上了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温柔语调。

“雄主,我来接你。”

宁阙本来就要离开,此时当然不会拒绝,向屋内的两个雌虫点头示意后就跟塞弥兰走了。

准确说不是走,他刚回握住塞弥兰,就被雌虫半抱住带上了高空,猝不及防下的失重让宁阙脑中空白了一瞬。

他非常不适应,紧紧捏住塞弥兰的小臂,胸口紧贴着来自塞弥兰的沈稳有力的心跳,说话也只能贴着对方耳朵。

“塞弥兰,我的车还在下面,而且这片是禁飞的。”

雌虫扇动着骨翼保持滞空,十分不舍得就这么下去,缓声问道:“雄主,这样也让你很讨厌吗?”

宁阙低头看了眼现在的高度,再听着塞弥兰能用哀怨形容的话,莫名有了不好的联想。

“怎么感觉……如果我说是,你会直接松手把我扔下去。”

“当然不会。”塞弥兰低叹一声,慢慢降落到足够安全的高度,重新问了一遍,“你不喜欢被我抱着吗?”

其实宁阙没什么不喜欢的,他摇头的动作都准备好了,结果一开口是控制不住的一句:“不喜欢。”

塞弥兰预想过这种回答,但真正听到还是心中一紧,咬着牙沈默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气平覆心情,牵过宁阙的手搂住自己。

“这样呢,还喜欢抱着我吗?”

“……”说不出真实想法的宁阙选择不说话。

这让塞弥兰往错误的方向误会了,神情越发失落,喃喃道:“明明之前还说我很暖和很好抱,这么快就厌烦了。”

他没了带着宁阙飞的心情,落在了悬浮车边,等宁阙在副驾上坐好后,借着帮他整理衣摆的动作凑近,用讨好的语调征求意见。

“先不回家好不好,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宁阙干脆点头,看着红眼睛浸着水光的塞弥兰,感叹现在的情况确实是互相伤害。

说不定塞弥兰和他想到了一起,与其别别扭扭相处,不如尽早离分开,也更利于彻底解决问题。

宁阙适时做出疑惑的表情,塞弥兰也懂了他的意思:“你好奇要去哪?虽然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我们必须去一趟……”

“婚契所。”宁阙抢答,自以为和塞弥兰心有灵犀不谋而合,再补充道:“我预约的时间快到了,去很快就能办完手续。”

塞弥兰的表情凝固住了,用茫然中带着点震惊的眼神和宁阙对视,眼眶里积蓄的水意差一丝就能变成泪珠。

“什么丶什么意思?”他极力维持平静,但颤抖的指尖和沙哑的嗓音都将真实情绪暴露无遗。

宁阙看这样子就知道自己想岔了,心里也是极度不忍,偏过头含糊道:“没什么,先去你要去的地方。”

塞弥兰的五指紧了又紧,却不敢继续追问,目光呆滞开着车驶向定好的医院,刚压下去的阴暗心思再次蔓延开来。

启星号上

老四的治疗才开始不久,之前被塞弥兰一个通讯过来打断了关键步骤,让他的伤口又要重新缝合。

虫族发展到现在,隔绝痛觉麻痹神经的手段很多,完全能做到无痛缝合,但老四并没有这个待遇。

在几年前膨胀到挑衅塞弥兰之后,他用的治疗仓就经过了特殊改造,总之是怎么疼怎么来。

而塞弥兰也没有白白浪费这些治疗仓,让老四在里面的时间达到了最大化,可以说非常不辜负技术组的星盗们。

于是老四一边忍受着伤口的巨痛,一边开始计划下次要弄出什么能让塞弥兰吃大亏的幺蛾子。

他就是这么顽强的贩剑,不然也不会混到废星上,还有了星盗的主业。

正阴谋着,刚缝了一半的伤口又没动静了,老四眼睛一瞪,疼得龇牙咧嘴的同时知道又是塞弥兰的消息来了。

果然,治疗仓内很快出现了一个光屏,但这次没有声音,只是一段文字。

【药,有多少算多少,立刻给我送过来】

看完这段话,老四精神振奋,觉得伤口都不怎么疼了,就算有无数方法能把药寄过去,也坚持爬出了治疗仓,准备亲自过去。

这可是难得一遇的看戏的机会,老四只要一想塞弥兰被个雄虫弄得痛苦不堪的样子,就由衷的高兴且期待。

他仔细从层层保密里翻出专针对雄虫的药,清点后嘴角的弧度更加夸张,兴奋不已的自言自语:

“足足一个月的剂量,你要真以为只是睡两天,可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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