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
宁阙懂了,但很不懂塞弥兰为什么这么严肃,于是秉着实事求是的态度,伸手就摸了上去。
依然是一手都握不住,让他有点困惑:“明明还有,你说的像肌肉溶解了一样。”
“小了。”塞弥兰表情低迷,甚至是自暴自弃,宁阙还只在拒绝过度灌溉的时候看过他这种样子。
“没有吧。”宁阙捏了又捏也感觉不到哪小了,便道:“再凑近点看看?”
塞弥兰听话照做,靠近并解开衣领方便他观察,然后从宁阙嘴里听到了他预料之中且最不想听到的话。
“是小了,前面也不像有奶的时候经常大肿着,还有颜色好像淡了点?我记得上次更鲜艳不是这种粉色。”
“嗯……”塞弥兰音量微弱表示赞同,慌乱下想用最快的速度穿回浴袍,却看见宁阙突然贴了上来。
宁阙抱着他蹭了又蹭,感叹终于不用担心太用力把奶挤出来了,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虽然客观上腺体退化是会让整体小一点,但对他来说区别非常微小,塞弥兰本身的条件就足够优越了。
察觉到怀里的塞弥兰的僵硬后,宁阙隐隐意识到他最近不自然的原因,直接问道:“你不会觉得我只喜欢大吧?”
和眼神里写满“难道不是”的塞弥兰对视,宁阙觉得这里面的误会太深了,立马澄清:
“当然是因为你本身才会关注你的身体,我摆脱虫皇的催眠后没那么久了你都没介意,我也一样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塞弥兰抿着唇轻轻摇头:“不一样的,那么一点变化我根本察觉不到,见虫皇前的时间就已经让我不能保持清醒记不住时间了。”
“没有不一样。”宁阙侧头亲了一口软肉,身体力行表明态度,“你觉得没区别,那我也是觉得差不多啊。”
“是吗……”塞弥兰反覆确认宁阙的表情没有勉强,才放下了这个心结,问起其他关键的问题:
“那为什么这么久不要我?只上月就有二十七天你都是和我分开睡的,明明宁辰不会每天都让你陪他,但你还是选择留在他那边。”
听到这么准确的数字,宁阙意识到他确实忽视了塞弥兰,反省道:“是我太紧张了,第一次养幼崽总想小心一点。”
“原来主要原因是他。”塞弥兰叹了一口气,语气发沈,“我多希望你下一句是让他自己睡以后多陪陪我,但你还是认为宁辰比我重要。”
宁阙感觉塞弥兰的语气有点危险,就轻咬在他胸口,提醒道:“幼崽很脆弱,可能承受不住你吃他的醋。”
这种反应让塞弥兰连眼神都变得危险起来,搂住宁阙后腰箍在自己身前,沈声问:“都不愿意先否认一下哄哄我吗?”
“……”宁阙反应了两秒才想明白塞弥兰想让他否认的是哪句话。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不是这么比的,也没有比较的意义,就被塞弥兰整个搂进怀里。
“雄主,你怎么可以这样。”
是几乎能把宁阙勒到肉里的力度,手劲明显失控,之后雌虫信息素也开始失控,让宁阙被越来越重的压迫感包围。
虽然他很早就习惯了塞弥兰的信息素,最浓的某种场景也全当是调剂,但现在却是货真价实的压迫。
有点像他第一次到启星号的时候,塞弥兰因为太激动没能藏好信息素里的攻击性,在空气里写满了不和谐的想法。
宁阙觉得他下一秒都能问出个二选一的问题,然后无论他怎么回答,都只实施不要幼崽的那条选项。
“所以你都是为了蛋吗?他现在还小,你才只是疏远我,等再大点,是不是就要带着他离开了?”
猜错了。
听着塞弥兰颤抖的声音,宁阙终于意识到不是简单的吃醋,是真的在为此不安难过。
“我很抱歉……”
没等他把话说完,塞弥兰就打断了他,沈重道:“没关系,都没关系的,你想去哪都可以,我会让你再娶我一次,永远都……”
“等等。”这次换宁阙打断他,再就近在他脖子上重重一咬,“冷静点,塞弥兰。”
塞弥兰没感觉多痛,更不会因为这点痛觉就完全冷静,只将原本要说的话变成小声的一句:“是,不该让你知道这些。”
“你不该想这些才对,更没有什么再娶一次,就算离开虫族你也还是我的雌君。”
宁阙用牙磨着他的颈部,感觉自己的情绪也有点控制不住了,便速战速决道:“我道歉不是默认你那些偏激的想法,而是想说不会再忽视你。”
“嗯?”塞弥兰浑身沈重的气质一松,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说了些蠢话。
他僵硬着整理了一阵情绪,想用更实际的保证确认宁阙的态度:“不是不要我的话,那以后晚上你会回来吗?”
终于回到经典的单选题,宁阙见塞弥兰终于不乱想了,就不再咬他,换成舌尖仔仔细细舔过。
他知道塞弥兰想问的不止是回去睡觉,也不止是晚上,就直白道:
“平常都是你照顾宁辰,我还是想晚上陪陪他,不过你发热期应该快来了,我肯定会和你在一起。”
这么明确的答覆让塞弥兰的心情彻底平覆,轻声道:“还以为你要让我自己打药熬过去。”
“当然不会,以后运输的事不用我现场去盯着,宁辰也大了很多不用时时刻刻看护,那几天我都会陪着你的。”
细说起发热期塞弥兰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这是我身体恢覆完第一次发热期,我控制不住信息素,宁辰可能会害怕。”
“我觉得他现在不像刚出生那么怕你了,不过影响到他确实不好。”宁阙不断在他脖子上创造转瞬即逝的印子,突发奇想道:
“你的卧室离这里应该足够远?。”
塞弥兰秒懂宁阙是说他在启星号上的房间,眼神立即亮了,之前的难过委屈也烟消云散,满脑子都是宁阙在他的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车库的氛围都随着他的心情整个一变,压抑的信息素不覆存在,虽然依然能嗅出点不和谐的味道,但已经往另一种不和谐发展了。
宁阙注意到后不禁感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笑着道:“你要的都有了,这样就不会还吃自己幼崽的醋了吧?”
“不会了,我能忍到他可以自保的年纪。”
这话听着十分不对劲,宁阙觉得他并没有不吃醋,果然下一句听到的就是:
“但他成年之后雄主就不能偏心他了。”
“算不上偏心,只是照顾幼崽。”宁阙为自己辩驳一句,继续道:“而且他上学以后,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多相处的时间了。”
说起宁辰的教育问题,塞弥兰同样认真:“继续让他回虫族吗,还是之前我们看过的人族学校?”
“当时我考虑过人族,但差异太大了,那边的课程不适合虫族,回去的话,我又不想让讨好雄虫成为他的必修课。”
宁阙非常纠结,甚至想过干脆找个家教从小教到大,但虫崽需要自己的社交和空间,总待在星舰上不是好事。
而且这种事还禁不住深想,每次宁阙想到宁辰以后会成为某个雄虫的所属,再献上全部极尽讨好,他都有种立马回去灭了虫族的冲动。
就算他本身的地位可以过滤绝大多数雄虫,也总有几个跨不过去的坎,比如雌侍无数的s级雄虫们,再比如虫皇。
万一宁辰不巧对了这其中哪个雄虫的胃口,再被信息素和精神力捕获,那还不如只是讨好喜欢的普通雄虫。
总之怎么想怎么难受,塞弥兰看出他的担心,就往另一个极端建议道:“不然去天伽怎么样?”
天伽确实值得考虑,既比人族更适合宁辰,也和虫族相反雌尊雄卑不会让雌虫吃亏,但缺点同样明显。
“那边太混乱了,几乎没有道德的概念,会不会容易教坏宁辰?”
“其实比起星盗扎堆的地方,天伽至少有点秩序,而且宁辰的环境也不会全是混乱,就像当年垃圾星那么乱,但你有雌父教导,我再被你纠正。”
见宁阙听完开始认真考虑天伽的可行性,塞弥兰就继续分析道:“那边只讲弱肉强食,正好不埋没他的等级。”
“你都测过他的基因等级了?”宁阙惊讶追问,并不记得他们买过能测等级的东西。
“没有,但雄主和我在战斗上都不弱,只要他是我们亲生的,就不会低于s。”
塞弥兰的回覆自信到猖狂,把全虫族都没多少的s说得非常轻松,不过宁阙喜欢他的猖狂。
他低笑几声,比塞弥兰还能吹捧他们的虫崽:“那我猜他有ss,以后在天伽都是元帅级别的战力。”
之后宁阙当场联系上助理,让他采购一批检测设备放在补给站,给宁辰用完还能当作人族的付费体验项目,虽然测出来可能都是def。
一下决定了两件事,宁阙准备立即告诉宁辰,结果一步都还没迈出去,就被塞弥兰拉住了手腕。
“宁辰刚拆开一盒新玩具,两个星时内都不会太需要我们,雄主真的就这么回去吗?”
没听懂他委婉暗示的宁阙直接点头,然后就看见塞弥兰一把拉开浴袍腰带,再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衣服。
“现在穿给你看好不好,刚好旁边这辆悬浮车后座很宽敞。”塞弥兰说完怕他还是觉得挤,再补上一句:“地上也可以。”
“地上就算了。”
宁阙的自制力瞬间下线,根本没考虑过还有第三种都拒绝的可能,决定在车里做点很久没做的事。
当晚,餍足的塞弥兰带着枕头进了宁辰的房间,然后在小雌虫很难以接受的表情中钻进了宁阙的被子。
“一起睡吧,他这么大了不至于还会做噩梦。”
“嗯?好啊。”宁阙没想到他突然过来,慢半拍答应后,才反应过来宁辰的房间不该是他做主。
他侧头看向埋在被子里的小雌虫,给出征询的眼神,宁辰先是和他对视,然后视线快速漂向侧边再收回,最终小幅度点了点头。
是答应的意思,很乐于看见他和塞弥兰亲近的宁阙欣慰一笑,给两边的大小雌虫各道了声晚安。
宁辰乖乖巧巧回了句晚安,但其实没有睡觉,仍然频繁瞄着宁阙侧边的位置。
有夜视能力的两个雌虫用眼神无声交流着,塞弥兰种种威逼利诱,才让宁辰没说出只要雄父的话,并接受以后也要都睡在一起的事实。
最后,迫于威势没能争取更多玩具的宁辰极度沮丧,把自己埋得更深完全包进被子里。
他实在不想看到严厉凶残的雌父,硬生生在被窝里憋了半个星时才探出脑袋唤气,脸都憋出了红色。
这么来回在被子里的动作惊动了已经睡着的宁阙,以为虫崽睡得不舒服,就把宁辰搂近些,再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睡。
塞弥兰看见后眼神更凌厉,甚至称得上警告,再环住半梦半醒的宁阙轻声道:“继续睡吧我照顾他。”
语气和表情的反差让宁辰更加害怕,连忙用眼神保证他没有经常麻烦雄父,才感觉周围紧张的空气轻松了下来。
出生还没多久的宁辰第一次知道到了压力是什么概念,也领悟到了崽为玩具亡丶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他使劲往雄父身边靠,直到视线里的塞弥兰被宁阙完全挡住,才获得了点心理安慰,闭上眼睛睡着了。
确实变强了很多的宁辰没有再做噩梦,反倒宁阙感觉像在燃料炉里睡了一觉,被两个体温都偏高还都紧挨着他的雌虫热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