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走出别墅,来到院子里,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他十分不愿意拨打的号码。
海尚市某地下麻将馆。
烟雾缭绕的棋牌室里,一个光着膀子的糙汉,一边抽烟,一边打牌。
周围坐着的也全都是和他一样,不穿衣服,纹满纹身,不务正业的男人。
他感受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后,不耐烦的接了起来。
“喂?”
“是我。”王义淡定的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糙的男声。
和麻将馆嘈杂的背景音不同,电话对面十分的安静。
听清楚王义的声音后。
糙汉脸色一变,对着周围麻将馆其他的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语气恭敬的回道:
“王总!您有何吩咐?”
麻将馆的其他人听到“王总”这个称呼后,原本不耐烦的行为立刻收敛起来。
“吴彪,我要你去跟踪一个人,名字叫张由,资料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现在,找两个人立刻出发,他马上要走了。”
王义道。
“好的,我明白了!”糙汉连忙回道。
电话挂断后,王义缓缓地将手机从耳边移开。
目光随之抬起,望向那片高远而又深邃的夜空。
夜空中繁星闪烁,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下,照亮了大地。
王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呼出,如此反复数次。
他感受着夜晚清新的空气充盈胸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和不安。
“唉……”
一声轻叹从王义口中溢出,承载着无尽的懊悔与无奈。
他喃喃自语道:“亏心事做多了,终归还是心里不踏实啊!”
其实,对于自已所做之事,王义非常清楚。
他清楚地明白那些行为违背了道德底线。
可他已经上了林家这艘贼船,想要回头也没有退路可选。
麻将馆内。
吴彪看向麻将桌旁左手边的一个身材强壮的男人,喊道:“金忌,你跟我来。”
被称为金忌的男人指了指自已,满脸疑惑。
“妈的,别几把愣着了,不是你还他妈是谁啊,快点换好衣服跟我来!”
吴彪不耐烦的拿起放在板凳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朝门口走去。
金忌连忙穿好衣服,跟在吴彪屁股后面。
这麻将馆开在偏僻的巷子里,周围没有什么人。
出了巷子就是一条笔直的马路,路边停着一台随处可见的普通轿车。
“彪哥,我们这是去干嘛啊?”
金忌坐在车里,不明白自已刚认不久的老大,叫自已来干嘛。
“跟踪个人。”
吴彪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着手机里王义发来的资料。
紧皱的眉头始终无法舒展开。
金忌心里一个咯噔,“啊?”
“啊你妈呢,你以为给你发的钱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啊?”
“你加入我们也有段时间了,是时候让你接触一下我们公司的"业务"了。”
金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彪哥,只是我没干过这种事,有点紧张。”
吴彪哼了一声,“怕什么,跟着我就行,做几次你就熟悉了。”
“彪哥,我们做这事不会......”
吴彪道:“金忌啊,只是要你跟踪个人,又不是让你杀人,你怕什么呢?”
“而且,我们老板身后的关系很硬,这点小事,根本不足挂齿。”
“你看我,干了十几年了,不也活的好好的吗?不要想太多,明白吗。”
金忌忙不迭地点头。
车子发动,朝着目标人物即将离开的方向驶去。
路上,金忌忍不住又问:
“彪哥,这个张由是什么人啊?为啥王总要跟踪他?”
吴彪斜睨了他一眼,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金忌赶忙闭嘴。
虽然他让金忌闭嘴了,但他自已其实也很好奇。
以往做这种工作的时候,发过来的资料都很详细,但今天这人的资料过于简单了。
而且其中有一点特别让他在意。
王义发过来的档案里,有关张由前五岁的经历,什么也没有。
仅有短短的一句话概括——垂云市事件幸存者。
这让他感到疑惑。
当年,他第一次看到垂云市消失的俯瞰图时,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
虽然官方解释为核电站爆炸,但明眼人都知道。
就算是核电站爆炸,也不可能直接导致直径数百公里,深达数万米的巨坑出现。
这小鬼居然会跟那事扯上关系?奇怪。
不过很快,他就压下了心里的疑惑,做他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好奇心。
王义给吴忌发过来的,除了张由的基本资料外,还有一个定位和两张机票。
定位的位置正是张由住的酒店。
机票则是和张由同一航班的机票。
“彪哥,我们直接去机场坐飞机不就好了,反正是同一架飞机,干嘛还要去酒店蹲点。”
吴彪道:“我们的任务是跟踪,不是提前跑到他家里等他回来。”
“这一路上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我们要一路跟着,全部拍下来,明白吗。”
金忌连忙点头。
很快,他们到达了酒店附近。
吴彪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的不远处,死死盯着门口。
等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张由带着行李出门。
吴彪看到了那个正准备上车的张由,低声对金忌说:
“看仔细了,别跟丢了。”
金忌紧紧盯着前方,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兴奋。
就在这时,张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金忌感觉浑身一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吴彪却丝毫不在意,他坚信以自已多年的经验不会这么轻易暴露。
“不要慌,表情自然点!我们车都还没开呢,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在跟踪他!”
吴彪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稳住了金忌。
“走了。”
见张由打的车离开后,吴彪才启动车子,不快不慢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