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乾安宫。
看着成堆成堆送来的奏折,上官凤琼不禁头大。
批奏折原本是裴玄的分内之事,但现在奏折没人批,上官凤琼只能亲自上阵。
这才耽搁了一天,奏折就堆成山。
看着怎么批都批不完的奏折,上官凤琼甚至有些心烦意乱。
那个逆子,莫非整天都要批这么多的奏折?
可裴玄为什么还那般生龙活虎的?
这时,裴锦前来到汇报道:“齐镶已经消失,搜索不到半点踪迹。”
“罢了,齐镶若想躲起来,咱们的人如何搜也搜不到,这些个乱臣贼子。真以为以这种方式示威,就可以让本宫屈服吗?搞笑!”
上官凤琼重重将手中奏折一拍,“这些个奏折,十份有九个都在劝本宫将齐镶寻回,重任钦天卫指挥使一职……可笑,大乾王朝离了他一个齐镶,还转不下去了?”
“是啊母后,咱们大乾人才辈出,不会因为一两个自视甚高之人的离去而乱了方寸。”
裴锦眼珠咕噜一转,随后道:“母后,你说这齐镶在裴玄离去时,便率领全体钦天卫与母后作对,如今又是直接罢官负气离去。
不会是……皇兄在背后操作,想这种方式气母后吧?
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想皇兄,皇兄定然不会干出如此恶劣之事。”
在裴锦有意的旁敲侧击下,上官凤琼眼神一凌,联想到了裴玄身上。
“好个裴玄,一定是他在背后使坏!”
这时,太监迈着小碎步走来,急匆匆的传来报喜之声:
“禀皇后娘娘,北方捷报!镇北大元帅宇文承班师回朝,将于明日到达皇城!”
“好!宇文承是我大乾第一武将,不愧是我皇家驸马!这才不出三月,便获得大胜,此次凯旋回朝,本宫一定要亲自为其接风洗尘!”
上官凤琼许上眉稍,这算是这些天来唯一的好消息了,随后他叫来户部尚书吕鸿,问道:
“吕大人,镇北大元帅凯旋而归,本宫欲为其准备一场接风宴,从户部抽出十万两银子。”
可吕鸿却面露难色:“皇后娘娘,可能筹不出如此多的银两啊……”
上官凤琼眉头一蹙,“为何?”
“今年蝗灾不断,各地税粮收不上来,再加上北方战士军饷消耗极大,如今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了……”吕鸿颤颤巍巍道。
“怎么可能!我大乾怎么可能连10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吕鸿,你是否中饱私囊!”
上官凤琼平日里高高在上惯了,不愿相信区区堂堂户部,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微臣哪敢中饱私囊!从前都是裴玄殿下掌控财政大权,若皇后娘娘不信,可随时去户部查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定是裴玄独揽财政大权时,中饱私囊,将大乾的银子全部掏进了自己腰包!”
上官凤琼恍然大悟,无比气愤!
她认为就是裴玄贪污了银子!
裴锦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随后道:“母后,你也别太怪皇兄,毕竟坐在那个位置上,有私心也是正常。不如就由我出面去劝劝皇兄,让他教出这些年私吞的银两如何?”
“嗯,锦儿,此事全权交给你去办!”
……
裴玄府上。
裴玄正悠哉悠哉的在饮茶,身旁的池恭忽然眼神一眯,回头警觉道:“谁!”
忽然,一个猝不及防的黑影从天而降,落在裴玄与池恭面前。
池恭第一时间拔剑,可裴玄看清来人后,笑道:“自己人,放下剑吧。”
来人,不正是刚罢官离开的齐镶吗?
裴玄莞尔一笑,“齐指挥使大驾光临,真是让小人蓬荜生辉呀。”
齐镶却惭愧的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殿下如今,可真是悠闲啊。”
“我已辞去宫中职务,也是闲散游民一个,殿下您家财万贯,应该不介意多我这一张嘴吃饭吧?”
“介意,如今我可不是太子,每月没了俸禄,可是穷的很。”裴玄玩笑似的说道。
齐镶也笑道:“殿下,您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我吗?您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苏氏、胡氏、张氏三大巨头商会,幕后之人可都是您啊,您会缺银子?”
“哈哈,你还真是鬼机灵。”
裴玄大手一挥便说道:“我这府邸冷清了些,你如果能放得下指挥使的架子,在我这儿过些粗茶淡饭的日子也无妨。”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齐镶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报知遇之恩。
他从前流落街头,差点饿死。
若不是裴玄一眼便看中齐镶是练武奇才,将齐收入麾下,也不会有今日的九品高手齐镶。
裴玄也很是欣慰,多了一个九品高手在身边总归是好事。
至于齐镶的忠心,裴玄完全不用担心。
毕竟以他九品的身手,去哪儿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又甘愿放弃指挥使一职前来陪伴他这个落魄皇子,其心可见一斑。
随后,两人才说起正事。
“殿下,您就真的甘心如此这般无所事事下去吗?那乾皇之位,可是您的呀!
上官凤琼这女人脑袋也是糊涂,不堪大用,大钱百年基业恐怕会毁在他的手中,殿下,您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齐镶为裴玄抱不平,明明大乾是裴玄一手撑起来的,为什么忠心为国,最后却落得个人走茶凉的下场?
“做,我怎么做?和她讲道理吗?”
前世的裴玄,面对那女人的压迫时,选择忍气吞声。
可最后呢?
既然老天给裴玄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必然不会重蹈覆辙。
但裴玄也不会真的眼睁睁看着大乾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唉。”
齐镶长叹一声,惋惜道:“殿下,您天纵奇才,从前便已是九品巅峰,是最有机会突破大宗师的。
若不是为了长公主,废了武功……可惜!如今长公主也全然不记得你的恩情,只会关心那个让人作呕的裴锦!我真为您感到不值!”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裴玄风轻云淡,手指轻轻在桌上一点,瞬间由指尖爆发出一股强劲且蛮横的真气。
感受到这股雄浑磅礴的真气,齐镶瞳孔震颤,满是不可思议,颤抖道:“殿下,您……您的武功……恢复了!”
“嗯,我的武功早已恢复,我虽经脉尽断,可却遇到一位高人,在他的帮助下接好经脉,重新习武。
许是破后而立,短短时间我恢复了武功,甚至更上一层楼。
我的蛰伏,也只是为了日后重掌大权。看着吧,没了我,大乾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