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琼偏偏吃裴锦这一套,站出来为他讲话:“锦儿忠诚正直、淡泊名利,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而不是你!”
三位国公也看的极度不爽,胸板一挺便跳出来反驳:
“德不配位,也是由陛下说了算,皇后有何权利废黜太子!”
裕国公怒道,口水四溅。
“没错!大乾的太子,我们三个老头只认裴玄!”
华国公叉腰道,吹胡子瞪眼。
“我大乾,怎能让一个血脉肮脏的杂种继承太子之位?裴锦就是个杂种!上官凤琼,你简直糊涂!”
赵国公更是语出惊人!
“三位国公莫要倚老卖老,裴锦虽不是我亲生,但可是陛下流落在民间的血脉,纯正的大乾皇子!辱骂贬低皇子,三位国公是想晚节不保吗?”
上官凤琼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这裴锦是不是姓裴,那也难说!”
可赵国公却丝毫不惧,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裴锦,拍了拍手道:“带上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赵国公身后的侍卫押上来一名粗布麻衣的农妇,皮肤黝黑,神情憔悴,不过细看之下倒有几分姿色。
见到此人的那一刻,裴锦便瞳孔震颤,内心无比慌乱!
这死女人怎么被抓来了?她不是被杀了吗!
“此人,正是裴锦的生母,皱明燕!”
随着赵国公话音落下,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不是传闻裴景的生母,已经被淹死了吗?”
“对呀,那眼前这妇人是……”
“裴锦,这便是你的生母,你认是不认!”赵国公眯眼质问。
“我……我……”
裴锦支支吾吾。
当着上官凤琼以及所有大臣的面,裴锦若是认亲,皱明燕要是爆出一些什么惊天猛料,那么裴锦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便会荡然无存!
因为裴锦再清楚不过,他不过是母亲与一位农民厮混所生下的杂种!
当裴锦从小便认为自己是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也崩溃过,可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裴锦便狠心将母亲推入湍急河水中,拿着乾皇的信物,屁颠屁颠跑去皇宫认亲。
一番阴差阳错之下……裴锦还真就成了皇子,才有如今的地位。
不行,这一切都是自己绞尽脑汁、经营多年得来!
不能因为这贱妇的突然出现而毁于一旦!
“不认识,我的生母早已失足落水,被淹死在河中。”
裴锦坚定的摇头否认,但浑身不住颤抖表明他的心虚。
可皱明燕却无比激动:“儿呀,你真的不认娘了吗?我是你的亲娘啊,我含辛茹苦的教你养大,如今你发达了,可不能不认娘啊!”
“你这贱妇在乱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裴锦准备打死不认,可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方寸大乱,从慌乱的神情中众人也察觉出端倪……
看戏的裴玄,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看来,这三老头这么久不出现,是找证据去了。
裴玄早知道裴锦是野种,但传闻他的生母早已经死了,所以也便无从查证。
还是三老头靠得住啊……
此时,赵国公瞪着眼睛,指着裴锦的鼻子怒道:“裴锦!你根本不是皇家血脉,不过是皱氏与庶民私混蛋下的野种罢了,也敢冒充流落民间的皇子?胆大包天!
老夫找来你的亲生母亲,当面对峙,你还敢不认?
你是发达了,可知道你的生母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吗?她被你推下河中,导致残废,被卖到青楼,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
“儿啊,你可不能忘本啊,娘可清楚的记得你大腿根处有三颗黑痣,你当初将娘推入河中,娘不怪你,毕竟你是为了荣华富贵……”
“别说了!”
裴锦浑身发颤,厉声打断,随后黑着脸走过去。
不行,不能让这女人活!
在众人注视下,裴锦缓缓靠近皱明燕,看似是想看清她的容貌,实则掌中已暗自蓄力。
上官凤琼脸色逐渐阴沉。
赵国公说的有理有据,莫非裴锦真的是野种?联想起之前他被乾皇剑排斥……
不可能,如此乖巧的锦儿怎么可能会是野种!
一定是这些人凭空捏造、胡言乱语!
“儿啊,你终于认出娘了吗?”
皱明燕还以为儿子终于认出她,眉开眼笑地冲上去,想抱住裴锦。
裴玄察觉不对劲,大喊:“赵国公,快阻止裴锦,他想杀人灭口!”
果然,下一刻,裴锦一掌轰出,离得最近的皱明燕当场被一掌击中心口,震断心脉,七窍流血!
“畜生!”
赵国公上前,一掌将裴锦拍飞,他如同断线风筝是倒飞出去,摔落在地。
赵国公根本没用多大力道,裴锦却不知从哪憋出一口鲜血,吐血捂住胸口,仿佛受到沉重打击。
上官凤琼惊慌失措的跑过去,将裴锦护在怀中,“锦儿,你如何了?不要紧吧?”
裴锦佯装虚弱,断断续续道:“母后我……我没事的……咳咳……”
说着,裴锦又咳出一滩血。
上官凤琼无比心疼,随后勃然大怒。
“赵国公,你敢伤皇子,不要命了吗!”
赵国公赶忙查探皱明燕的呼吸,发现后者已气绝身亡!
裴锦好歹也是个四品武者,皱明燕只是一个普通妇人,遭此重击,又如何活得了?
“这畜生连亲娘都杀,他是想要杀人灭口,皇后难道看不出来吗!”
“如今死无对证,也许这妇人只是赵国公找来的演员,污蔑锦儿,锦儿为求清白将其击杀,有何不可!”
裴锦甚至都没开口狡辩,上官凤琼就为他想好了开脱的理由。
这一番逆天言论,连众位大臣都听不下去,纷纷摇头。
赵国公气的胡子都翘起来,“老夫费尽千辛万苦才找来这一位关键证人,结果……结果被他一巴掌拍死!皇后还要强行鬼辩,刚才皇后说裴玄草菅人命,那他裴锦草菅人命,难道可以一笑了之吗!”
裕国公、华国公也上前,红着脸据理力争。
“裴锦若不是心里有鬼,又怎会做贼心虚,杀害关键证人!”
“皇后!如此偏袒一位野种,恐怕遭天下人所耻笑!我大乾江山,绝不能被一个野种所染指!”
上官凤琼却冷冷盯着三位国公,眼中溢出冷意,咬牙道:“一个贱妇而已,死就死了,而裴锦可是受了重伤!
本宫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们三位,今天若还要闹下去向着裴玄,那休怪本宫无情!”
“皇后,你还想对我们三个老头子动粗不成!”
“未尝不可!”上官凤琼抬手一挥,一众御林军神色不善的围了上来。
“简直荒唐!我赵国忠为大乾鞠躬尽瘁一生,还轮不到你一个妇人决定生死!”
“如此是非不分,你到底是如何当上我大乾皇后的!”
“指黑为白、庇护野种,你不配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句话,算是彻底触怒了上官凤琼,她几乎是吼了出来:
“本宫行事,何须你们这些老匹夫来教!本宫说黑便是黑、说白便是白,任何人胆敢忤逆本宫,只有死路一条!
三位国公被迷了心智,头脑痴呆,御林军将其拿下,送回国公府,严加看管!”
“皇后,你荒唐,你还敢囚禁老夫不成!”
三位国公也没了法子,向后退去。
裴玄刚想拔出乾皇剑出手之际,一道霸气的声音传来。
“本王看谁敢!”
寻声望去,赫然见一位身着金甲、剑眉星目之人骑着棕黑大马从西门外走来,洪亮声音传遍整个广场。
众人听后无不心生胆寒!
“魁王!他不是在镇守南魁吗,怎会无召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