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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 132 章 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许意知笑不出来。

就是因为春婉婷的实时播报, 她才去没去导师休息室。

晏何安斜眼瞅着她,调侃道:“有那么难面对吗?”

许意知一脸的生无可恋:“我已经改过自新了,况且春婉婷都觉得没眼看, 我逃避一下不犯法吧……”

“不犯,理解。”晏何安来到她的左手边, 看着外面,“视野真不错。”

虽说是二楼封闭式观赛室, 实际上与赛场场地的垂直距离至少有十二三层楼那么高。

玻璃幕墙整洁宽敞,透亮得宛如不存在。

居高俯瞰, 赛场上的人像芝麻粒儿一样小。

他们的一举一动是可爱的丶细微的丶清晰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上帝视角?

晏何安漫无边际的想着, 脑子里浮现出褚涵和秦夏相处的情景。

很奇怪的是,他的目光竟然重点聚焦在前者身上。

从下午四点在休息室碰面到五分钟前他暂时离开,褚涵打了几通电话,与周围的人说了什么, 尤其对秦夏的态度丶看她的眸色和表情……

这些,晏何安记得一清二楚。

如同开了上帝视角的记录, 此刻只是重播。

为什么会这样?

对于这份过度的在意,晏何安匪夷所思。

“他们相处得怎么样?真的像春婉婷说的那么……腻歪?”许意知到底没忍住问。

“不至于。”晏何安不着痕迹的收敛了心思,“在我看来就是正常自然的相处。”

其实褚涵给众人的印象大差不差。

出身在钟鸣鼎食之家, 与一夜暴富的土豪有着显而易见的区别。

即便他不说,你也看得出他很贵。

对人礼貌是家教涵养的体现,与人的距离感也是实打实的。

顶级老钱出现在综艺节目的导师席上, 已是普通人了解这个阶级的最佳距离。

他以己身之力为博年娱乐带来热度, 待《我舞》收官, 功成身退,下一次出现在娱乐版,应是迎娶门当户对白富美。

结果现在……

许意知无言的摇着头, 懒得开金手指去强调两人的be。

他们是暗淡收场抑或惨烈告终,她都不会再插手。

站着确实累,晏何安去搬了把折叠椅撑开来,大刀阔斧的坐下。

“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想。”他用了探讨的口吻。

许意知转头看他,对‘好’的定义感到困惑。

联排快开始了,观赛室里没有开灯。

内场混杂的光线从玻璃幕墙外倾入进来,融合成低调的蓝光,充盈在室内。

晏何安穿着防水面料的蓝白拼色运动服,上身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端,立领挡住线条堪称完美的下巴,为他整个人平添了一丝神秘感。

他抄着手,宽展的双肩慵懒下垂。

形容看似松散又随意,坐姿却极端正。

他用一视同仁的目光笼罩着脚下的舞台,而那些幽暗的蓝光笼在他身上,形成模糊不清丶又仿佛柔软的外壳。

像悲悯的神明在俯览蕓蕓众生。

“不管结果如何,现在他主动为她做出改变,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秦夏值得是一说,褚涵愿意为她做到怎样的地步,是另一说。

年纪轻轻的上位者,手中握着绝对的权利,无需讨好任何人,却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变得更加包容丶有温度……

这样的改变仅是他想,仅是为了秦夏。

晏何安观察细致入微,错不了的。

春婉婷受不了的找许意知吐槽,周屿钧酸溜溜的开着玩笑,完了还要去留心褚涵的脸色,因为他知道自己惹不起。

大家都有眼睛看,也都看到了。

许意知抛出问题:“我应该为秦夏感到开心吗?”

晏何安给与肯定的回答:“你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是要为她开心的。

褚涵的付出和改变,印证了‘秦夏值得’。

许意知还是有些心理失衡:“我当然为她开心,但你明知道我最期望的发展是什么样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期待没有实现,是因为我不想,是我把别的东西看得比秦夏更重要。”从这一点上说,晏何安不如褚涵。

他太清楚自己在每个阶段首要需求。

比起冒险去求一个未知,他更愿意走一条清晰可见的丶平实的道路。

牺牲私人感情换君和文化的长远将来,是他深思熟虑后作出的选择。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无私。”晏何安说,“面对她的主动,我没有任何回应,是我不值得。”

许意知轻微瞠目,半张开的唇齿想要说点儿什么,始终哑然。

秦夏跟她抱怨过的,她听了,从未当真。

人和事存在着多面性。

站在不同的角度,得出的结论丶对错,都会不同。

所以当晏何安亲口说出他那个版本的无情丶回避丶委婉拒绝……

许意知cpu都要烧干了。

“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吗?”她牵起嘴角尴尬的笑了笑,眉头却是难看的拧起。

晏何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声线轻柔温缓:“被你优化是我的荣幸,但确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摸头杀对于父爱匮乏的许意知来说,是一击毙命的杀手鐧。

他都自我检讨了。

全程谦逊!

“行了,我知道了,这次是真的知道了。”许意知摇着头,叹出一大口气。

无奈,也没办法。

她有她的咎由自取。

八点整,联排开始了。

全场安静。

几束追光灯从不同的方向射向舞台中央,交织出一片银白。

三角钢琴在白芒中升起,褚涵坐在琴凳上,自若的弹奏抒情版本的《我的舞台》主题曲。

他身着黑色燕尾服,覆古的绅士背头造型,优越皮相和挺拔的身姿,还有清贵卓然的气质,登场便是吸睛的存在。

钢琴还弹得相当不错,难度和水准均在线。

那个人,是亲爹……

许意知心情覆杂的调侃:“被你一通说下来,此刻再看大佬,忽然变得无比顺眼。”

对于她和褚涵的父女关系,以前她多是抵触情绪,内心也处在一个极有自知之明的逃避状态。

现在不抵触不抗拒甚至不纠结,也没必要去逃避了。

都是徒劳。

许意知接受命运的强加。

哪怕她回到二十年前干涉开局,有些‘注定’无法动摇。

晏何安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提议道:“联排结束,找他道个歉?”

“他送你博年的股票了吗,你要帮他出头……”许意知算是体会到女明星的不容易了。

不管作为老板还是曾经优先心仪的对象,晏总都不是一个好搞定的人。

钢琴独奏过半,内场云雾弥漫卷来。

月牙形的吊椅从高空徐徐降落,秦夏化身高贵优雅的月神,银白色的长裙像人鱼公主华丽的尾,自柔美的腰线向下蔓延丶铺展。

微风拂动轻盈的裙摆,层层叠叠的薄纱,闪烁出星子一般细碎耀眼的光。

她坐在弯月中,纤纤素手扶着一端,另一只手拿着月桂点缀的麦克风。

清澈温柔的声线,带着一丝孩童的率性,字字澄净,如珠玉落盘迸发的脆响,蕴藏着坚韧的力量。

动人的歌声细腻里,她美得像一幅画。

晏何安看得片刻失神,侧首去望许意知,她也不知不觉的沈浸其中,一脸神往。

“当说不说,秦夏老师的业务能力真的顶!”

顶梁柱的艺人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丶无人能挡,君和文化的老板笑开了花。

许意知回过神,绷住脸皮没接话。

不太想认可的样子。

晏何安见她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皮:“见不得你妈好?”

演职人员多在楼下忙,外面许久都无人路过,室内与外场的音效又是同步的,他说话便随意些。

许意知固执的纠正:“她不是。”

23岁的秦夏,恋爱经验约等于零,未婚。

43岁的秦夏才是她的妈妈。

“所以你能分清楚。”晏何安轻描淡写的点了题,不再多言。

“但她会让我想起她。”这是许意知无法控制的。

舞台上,秦夏乘着月亮平稳落地,褚涵起身去牵她的手。

两人在追光灯下翩然起舞。

向日葵艺术团的小朋友扮做萤火虫的可爱模样出场,围着他们转圈圈,半透明的小翅膀闪着光,载着希望。

秦夏足够美,数块led屏青睐的给她多角度特写。

然后许意知注意到她戴在手腕上那支红色表带的积家大师。

不由地,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表。

表盘温润冰凉的质感轻轻激了她的指尖一下,她被拉回很久以前的记忆中。

许意知举起手,向晏何安展示这件他并不陌生的特别之物。

“她管它叫‘胜利手表’,在我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当做礼物送给我。”

“其实那时候我们关系已经很僵了。”

“她工作一直都很忙,但她总会对我做一些承诺。”

“出席我的开学典礼,陪我看新上映的系列电影,和我去冰岛看熔岩,找一个私密性好的海岛住上几天……”

“这些,她答应了我,又全都没做到。”

“全部,没有——做到!”

“对于秦夏是我亲生母亲这件事,我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失望和绝望。”

“没想到在我生日时,她把胜利手表送给我。”

“我知道这支表对她有特别的意义,我以为这是她对我最大诚意的补偿和挽回。”

“当胜利缠绕在我的手腕上,我感受到那份重量,误以为那就是重视丶在乎,需要。”

“我再一次鼓起勇气向她靠近,理解她丶体谅她,配合迁就她……”

“她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好像,那支表是她赠与我的临别礼物。”

“我拿到了,接受了,戴在手腕上,和她的情分到此结束。”

“很悲伤对不对?”

许意知喉咙好像被哽住了,她无所谓,扭头冲晏何安惨淡的笑了笑。

那与秦夏相似极了的眉眼间伤痕累累,脆弱得不堪一击。

晏何安可以跟她讲很多的道理,用世界上最温柔的言语安抚她。

但他不能说,没资格说。

她长大了,早已明白所有。

“这就是我认识的秦夏,工作敬业,实力与美貌兼具,对粉丝很好很用心,她能给每个出现在她眼前的人一个拥抱,唯独不会接纳我,我知道原因,接受那个原因。”

甚至,许意知自己推测出,秦夏应该是在她十二岁那年查出癌症。

说不定就是她生日前后。

不管当时病况如何,秦夏都没打算告诉她真相。

秦夏做的是,利用自己有限的丶已经能看得到尽头的时间工作丶拍戏,筹备开告别演唱会,上她一直想去的访谈节目。

然后用避而不见的方式,和她的亲生女儿许意知做切割。

以为不见,感情就会淡到忽略不计吗?

以为不见,等到她死那天,悲伤就会少一点吗?

许意知到现在,到今天,到此刻,还在生她的气!

可她不会说。

更不会把这些覆杂的情感丶怨怼,不甘心,以及从未停止过的爱和恨,统统施加到那一个秦夏的身上。

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至少对于许意知来说,她们不是的。

“不过——”她打起精神,声音嘶哑的笑着说,“秦夏老师唱功还是那么好,美呆了。”

眼睛湿湿的,模糊了一瞬,脸颊滑过了两道痕迹后,重新变得清晰明亮。

别哭。

要开心的笑。

晏何安什么也没说,揽过她的肩头,让她依偎着自己,做她避风的港湾。

两个人,一起安静的看完整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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