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 睡过了
九月九号, 周六的晚八点。
a台联合多家娱乐公司丶单位打造的《我的舞台》决赛夜——燃爆南城！
同时段独占鳌头的收视率，火热的短信投票，辐射全网各大论坛的超高话题度……全民疯狂, 见证神级综艺的诞生。
独家冠名商安心牛奶，借此一跃成为国内奶制品的龙头, 赢麻了。
九点，叱咤8090年代的乐坛老前辈们空降舞台, 全开麦live，宝刀未老, 实力尽显。
十点, 《我舞》限定组合‘第五季’首度亮相！
十一点，谭熠宁以无懈可击的舞台表演和碾压式的人气，断层夺冠！
姚靳明丶宗渺渺丶钱瑀丶谢瞳儿丶叶灵登上其馀五个黄金出道位。
盛大的烟火在体育馆上空绽放，夜空绚烂, 星光璀璨。
内娱，开启新的篇章。
……
凌晨两点。
a台电视大楼灯火通明, 回到3号演播厅，舞台开始的地方。
庆功宴也是办得盛况空前。
夸张的九层蛋糕塔上，插满了花里胡哨的数字牌。
每个数字都有它的不可替代性。
12是《我舞》的总期数, 4是四位各有千秋的导师，100是百位学员，882是台前幕后全体工作人员总数。
6是前11期的均收视率, 14是联合主办的娱乐公司丶艺术院校和单位, 11.09是决赛夜的收视至高峰。
3.1是以‘亿’为单位的广告总收入, 5000是安心牛奶‘千万’级别的独家冠名费，2901348是火凤网专题页面的视频总点击量……
每个数字，都是破纪录的存在。
陈茂元被大家夥拉着当吉祥物, 以蛋糕塔为背景拍照。
拍着拍着，五十多岁的陈导眼睛一红，蹲在地上嗷的哭起来。
这辈子做出那么牛逼的节目，他喜极而泣！
许意知丶林慎和非要来凑这个热闹的唐展琛，三人来到演播厅侧门时，正巧看到陈导和主创团队挤成一团哭出汪洋大海的壮观场面。
周玫抱着两包纸巾，泪流满面的站在旁边，肩膀一抽一抽的。
林慎面无表情的‘哇’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儿假装出来的丶劫后馀生的庆幸：“大家都哭这么伤心，看来是没闲工夫来揍我了。”
刚才，在楼下。
许意知看到他的第一句话：“我要是陈导，今晚一定狠狠的揍你，给决赛夜逆天的收视率助个兴。”
说得好像她没从他引起的‘一剪没’风波里获利似的。
“揍我也不能揍林少，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趟可不能白来。”
唐展琛兴致勃勃的摆弄他挂在脖子上的古董相机，决定入乡随俗，先跟大蛋糕合影留念。
身后，有人喊许意知的名字，是个年轻沈稳的男声。
三人回头，谭熠宁拿着一瓶能量饮料，站在略显安静的过道上。
唐展琛那双招子噌地发亮：“冠军！求合影！！！”
谭熠宁伸出手，掌心不轻不重的堵住怼向自己的单反镜头：“合照要经过经纪人的允许，抱歉。”
唐展琛没被他冷到，面上表情贱贱的：“酷啊，不愧是未来纵横内娱的顶流人物。”
“少说点垃圾话。”许意知赶在他做更多剧透前，上前把人挡在身后，问谭熠宁，“找我有事？”
冠军酷酷的点了个头：“去安静点的地方说。”
许意知跟着他去了不远处的楼梯间。
唐展琛胳膊一展，懒洋洋的挂在林慎身上：“少爷，冠军不会看上我们零零后了吧？”
林慎若有所思道：“他看上的是雷霄。”
唐展琛哦哦哦的点着头。
雷霄嘛，香草天空练习生，睡在谭熠宁下铺的好兄丶弟……
猛然一震！
“谭熠宁和雷霄是是是丶那种关系？！还是谭熠宁单方面的……”
“他们是简单纯粹的兄弟情义。”林慎快嫌弃死他了，“六个出道位里本来有一个是雷霄的，他忤逆公司的意思做了‘第五季’的队长，因此惹恼香草天空，除了限定团的资源，以后的路恐怕不会好走。谭熠宁为了好兄弟的前途发展来找许意知谈，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脏东西？”
唐展琛幸灾乐祸：“我脑子里除了那些脏东西，还有你啊。”
林慎：“……”
……
楼梯间。
双向弹簧门自动闭合，勉强阻隔了演播厅那端嘈杂的人声。
谭熠宁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拧开能量饮料，仰头喝掉半瓶。
谢幕的一刹那，站在舞台中央，看着舞动的荧光海，耳边忽然变得安静极了。
除了躁动的心跳声，他听到三个字：结束了。
压抑许久的疲惫感迅速蔓延早已透支的身体，直到此刻都未曾消减分毫。
许意知站在他面前，手里也捏着一瓶唐展琛硬塞给她的酸奶，感谢她下楼刷脸。
瞎猫撞上死耗子，这牌子是她的最爱。
不过当下，许意知的注意力都在谭熠宁那张统一了亚洲饭圈审美的脸上。
楼道里的白炽灯释放着惨灰惨灰的光，毫无技术含量的从头顶打下来，竟然给他照出了二次元效果的冷白皮。
拿饮料的手，指节修韧，关节饱满得恰到好处，有一种冰肌玉骨的精致感。
浅垂的睫羽，浓密纤长，还有丝滑上翘的弧度……
这种情况粉丝通常怎么吹来着？
——好想在哥哥的眼睫毛上滑滑梯！
许意知：“……”
形容是恰当的丶羞耻的，想想都要大呼救命的。
一转念，又想未来二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他将是秦破最大的竞争对手，许意知不满意的瘪了嘴。
头疼。
“你心理活动还挺丰富啊？”谭熠宁将饮料瓶拿开少许，瓶口就在唇边，浸湿了的薄唇轻轻扬起，看她的眼色，说话的语气，皆是散漫调侃。
撩而不自知？撩得清爽不油腻？
我家秦破平时有这么蛊吗？
完了，一时间居然难以抉择……
许意知攀比心理爆表，超常发挥道：“你把我叫到这儿来，不是会想在人生巅峰跟我表白吧？”
“首先，这不是我的人生巅峰，只是崭新的起点。其次，没想到你真是自恋型人格。”谭熠宁想起初到训练营，以战队为单位，大家玩人格判定小游戏。
许意知和他是唯二藏得很深的自恋者。
除了公司不同带来的竞争关系，他们是有共同点的。
年轻敢拼，有实力，更有野心。
“自恋和听你表白不冲突。”许意知冲他没脸没皮的一笑，低头撕开酸奶盖子，拆掉塑封，用小勺子舀豆腐口感的老酸奶吃。
“行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谭熠宁能连睡48小时，没闲工夫跟她贫。
许意知慢吞吞的打太极：“你兄弟的合同，很麻烦。我只能保证他是‘第五季’队长这一年，他们整个团的资源不会断。代言丶广告，综艺丶影视剧客串，该有的都有。”
限定团赚的是快钱，就她所知，《我舞》火了之后，各家电视台备案的选秀节目没有十档也有八档。
明年的顶峰，自有新人傲视群雄。
香草天空有了谭熠宁这张横空出世的王牌，未来三年所有的顶级资源都砸在他身上，别说雷霄了，公司里跟他撞型的练习生都是死路一条。
许意知不走心的调侃：“你想跳到博年，我还能力争一下。”
谭熠宁笑了声：“来博年给秦破做配？”
香草天空已经许他公司股份了，招股书的每一页都有他的名字，只要成功上市，他就能翻身当老板。
许意知是二十年后来的天龙人，知道他将来站得有多高。
“你要真愿意给秦破做配，我待会儿就去演播厅找到大佬，撺掇他收购香草天空，并入博年，保雷霄这辈子星途坦荡。”
不能的话……
肯定不能。
“算了吧。”许意知劝他，“香草天空肯定会对我坐地起价，划不来。路是他自己选的，当初就是想赢你一次才放弃送到嘴边的黄金出道位。你让我把他弄到博年，问过他的意见吗？他来了，还不是得让秦破压着。”
谭熠宁表情沈下来，不管她是否愿意，坚持道：“公司打算把他转给星辉百年，港资背景的老牌娱乐公司，气数将尽，未来娱乐圈的主流市场不会在港城，也不会在台省，他要是去了星辉百年就真的完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包括星辉开的价钱。”许意知不慢不紧，“说点能打动我的，在我吃完这碗老酸奶之前。”
要是现在有面镜子，照一照，她肯定能看到一张似极了宋秋实的嘴脸。
在商言商。
许意知学得很好，回头要跟师父显摆这一段。
楼梯间里，谭熠宁说话的声音和表情，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我和瞳瞳恋爱了，五个月，是真心的。”
瞳瞳？
谁？
许意知擡起头，用眼神向他打了一个问号。
谭熠宁做了个深呼吸：“谢瞳儿。”
许意知：“……”
谢丶谢瞳儿？
我家拽姐？
许意知包在嘴里那块酸奶缓慢融化，在她开口说话时溢入气管，激得她当下剧烈的咳起来。
谭熠宁怕她死在自己面前，走过去帮她拍背顺气。
“我跟她认识的时间比你们知道的都要早，恋爱的事瞒得很好，公司不知道，雷霄不知道，彼此的家人朋友都不知道。”他停了停，补充，“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