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sss级“工具”
“滴滴滴。”
楚济的星网端响了一下,一个呼叫来电出现在面前。
是楚子徽的来电。
想必是知道了修醒来的消息,想要询问一些有关修的身体状况吧。
楚济是这样想的,于是把信息素收敛了,本着不在病患面前讨论病情的心态,他站起身晃了晃自己手腕处不停闪烁的星网端,对修说:
“我出去接个视频,马上回来。”
修点点头,那股令虫安心的信息素逐渐远去,他的大脑离开了信息素的麻痹后才开始冰冷清醒起来。
修打开自己的个人星网,稍加搜索,便在网上了解了他重伤昏迷后大概发生的事情——和那只雄虫说的并无不同。
之后他熟练地打开个人信息接收栏,接收了一堆待接收文件,几乎是在他接收文件成功后的一瞬间,立马有一连串的消息弹窗蹦出来,红点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的,把他正在审批的文件遮掩了很大一部分。
修大概扫了一眼,基本都是关心的话语。他编辑“无事,一切安好,勿念”,一起群发了。
作为帝国得力的兵器,他并不需要太多的私虫感情,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战场上制定最优的方案,让自己在迎敌上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这样想着,来自虫皇陛下的消息弹了出来。
修指尖微顿,之后流畅地点进去,回覆:
“已痊愈,无碍。”
虫皇陛下和他说明了外来入侵者准备卷土重来的事情,并询问他是否可以上战场,如果不可以,则退居后方,任务变成留下sss级的血脉。
“留下血脉”。
这四个字有些刺眼,但是修天生服从命令,他认真地观察自己的伤势,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后,扭过头,尝试抖动翅膀,翅根处传来一阵刺骨撕裂的疼痛,他皱紧眉头,不停尝试着底线。
直到翅根处流下黏稠的液体,修这才放弃。
他额头冒冷汗,回覆消息的手指有些抖,但还是一笔一画地回覆:“身体状况无碍,翅膀受伤严重,无法上战场。”
修的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那边罕见地沈默了一会。
“滴滴”一声,修看见对方传达过来的指令——“放弃回到战场,留下sss级血脉”。
修呼吸微微凝滞,他的大脑无差别地把这项命令接收纳入,最后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解剖分析,得出的结果是——在无法回到战场做出贡献的情况下,优先繁衍后代,留下sss级血脉。
这项决策是目前他能够对虫族做出的最优化的选择。
......
楚济就在门外接通了视频,他一眼看过去,对面不是楚子徽,而是是厉的面孔。
厉穿着整洁的军装,眉眼间都是岁月的沈淀,比起楚子徽,果然还是厉看起来更像一个长辈。
厉问道:“我们收到消息,指挥官醒了?”
楚济没有问为什么楚子徽的星网端是由厉接通的,他姑且当作楚子徽是懒得接,他点头:
“是的,他身上大部分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有翅膀部分,只要稍微有一些剧烈运动还是会疼。”
厉听了之后,眼里露出怜惜:“指挥官真的为虫族奉献了太多,他一直忠于虫皇的命令,很少把自己当成一个个体来看待,经常受伤。如果可以的话,崽崽,我希望你可以对指挥官......多一些疼惜。”
楚济有些哑然,一时之间他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他用目光询问厉,他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从来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个体来看?
然而厉却误会了自家崽崽的意思,他以为崽崽无声看着他是表示不满,他张口想解释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悻悻然闭上了嘴。
也对,崽崽在医院陪护了这么多天,确实已经很辛苦了。再对他提一些事情,肯定会心里不舒服的吧。
厉咬唇,即使身为上将,在面对自家崽崽闹别扭的时候,还是会不知所措,他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或者说——几乎大部分的军雌都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眼见厉沈默下去,楚济只能自己开口问话,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翅膀的伤如果不治好,他以后是不是就不可以上战场了?”
厉的神色有些难看,他迟疑再三,还是说道:
“崽崽,如果可以的话,给指挥官一个标记促进自愈能力增强就好,不要让指挥官怀蛋。如果怀蛋,蛋会吸取他身体所有的养分,他翅膀受伤,扛不住的。”
“帮他治好翅膀,不要让指挥官......再一次成为帝国的工具。”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楚济难以理解。
707系统:“简而言之,帝国把sss级的雌虫当作帝国武器,sss级雌虫为帝国利益服务,不是个体生命,一切行动遵从帝国最高利益。”
707系统介绍着:“此次对敌战争,敌方最大目标在于sss级雌虫生命体,因此帝国以sss级雌虫诱饵,从而达到反击退敌的作用。sss级雌虫受伤无法上战场,则需要为虫族留下sss级别的基因,即为繁衍。”
楚济震惊到瞳孔紧缩,他难以接受这么公式化的处理方式,把鲜活的生命当作冷硬的工具使用,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等楚济恍恍惚惚推开门回到房间后,脑子里充斥着方才令人作呕的信息量。
空气中弥漫着清凉微涩的青柠味。
楚济一下子清醒!
他猛地擡头,正好对上修那双清澈见底的金眸。
修的翅膀根处有鲜血滴下,已经浸透了身后雪白的被单,像开在雪地里的彼岸花一样,热烈猖狂而令人窒息。
“怎么回事?医生,我帮你去叫医生!”
楚济不敢上手摸,踉跄退后了几步,转头就要去找医护,却被修一把抓住手腕往他那边带,铺天盖地的青柠檬味涌上鼻尖,楚济鼻头酸涩,他推拒着,却被修抱着不放。
修擡头看着他,那双冰冷的兽瞳在笨拙地学着温柔表达诉求,修轻巧地眨眼:
“雄主,没关系,这点血很快就止住了,不用叫医护。”
楚济难以置信的看着修。
对方叫他什么?
雄主?
修身后的白色被子已经被流下的血液染成了深黑色,伤口或许在慢慢结痂,因为血液掉落的速度越来越慢。
修的胸膛很热,热到楚济无从下手推开对方。
于是就这么被拦腰抱着,一直到对方认真虔诚地对他提出请求:
“雄主,我可以拥有一个和你的幼崽吗?”
拥有一个幼崽==有蛋==吸取营养==死亡。
“不行!!!”
楚济脑海里的等式一成立,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接着就看到修被吓得竖起来的触角,然后又沮丧到软绵绵地贴回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