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苏醒
帝国这边发现修和楚济久久不归之后,派出了专门的队伍寻找指挥官和雄虫的位置,阿伏里上将以自己在此驻扎已久,熟悉地形为理由,当下了队伍的领头。
l86星球。
阿伏里上将走出机甲,看见了被大雪覆盖的魑魅号,他神色严峻,下令全方位搜寻,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阿伏里上将停在了楚济藏身的洞口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乱飘挥舞的精神触手,又看向依然在沈睡中的楚济,靠近的脚步顿在外面。
这是s级雄虫才会有的精神力实体化。
怎么会?楚济不是b级雄虫吗?
还有,既然楚济在这里,指挥官又去了哪里?
阿伏里上将的目光落到一旁摞起来的一小叠营养剂,眼圈干涩难耐。
指挥官是为了保护楚济,所以选择自己去引开敌方吗?害怕雄虫醒来的时候还没有等到救援,所以把所有的营养剂都留下了。
阿伏里上将从未见过可以为了对方做到如此极致的虫,他擡步往里走,却被警觉的精神触手打了过来,他灵敏闪开,刚才站的地方被崩落一个小坑。
精神触手很警觉,根本不允许其他虫靠近。
阿伏里上将尝试了几次,反覆向其说明自己是来救楚济的,精神触手还是不让阿伏里靠近。
阿伏里上将沈思了一会:“是修指挥官派我来接应你们的,如果不信的话,我这里有指挥官的将令。”
先前修把临时指挥权交给了厉上将,把指挥令也给了厉上将,刚好这次出来搜救,厉上将又把指挥令交给了他。
阿伏里上将把特质金属制成的令牌拿出来,展示给精神触手看。
精神触手疑惑地凑过来,毫不客气地把指挥令卷过去,然后安分地贴在了楚济的身上,未了还客气地替阿伏里上将把路上的雪扫去,拍拍地,示意对方可以过来了。
果然还是得修指挥官的名字才有用吗?
阿伏里眼眸闪过一丝覆杂,这得是有多爱之入骨,才会连分化出的精神触手都如此下意识依赖“修”这个名字。
......
楚济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睁开眼时,他不再置身于冰冷的雪山之中,而是躺在舒适的病床上。
柔软的被子替代了冷硬的寒冰,温暖的倦意席卷上身体,楚济浑身暖洋洋的,睁开眼,从未感觉世界如此清晰过,他连窗边的盆栽上有几颗露水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太奇怪了。
707系统见楚济醒了,难得没有说什么,程序代码一团糟,先前一度飙升到90%的死亡率此刻已经跌至0%。
楚济刚苏醒,他还有些迷楞,下意识呼唤:
“修?”
没有回应。
楚济感到头脑前所未有的通澈,他能够很清晰地听见屋外的声音,耳边还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撑起身子,就看见诡异的触手在单虫病房里晃来晃去。
楚济伸手揪住一根触手,手感滑滑的,冰冰凉凉的,楚济有些嫌弃地甩开了那玩意。
“小七,这是什么东西?”
楚济问道。
707系统发出一阵电音,却是什么都没说。
楚济以为是707系统还在生自己的气,便开玩笑道:“干嘛?你看我这不是10%的生还了吗?我没死,你不应该开心吗?”
707系统打出一堆乱码来表达此刻自己覆杂的情绪。
707觉得自己要是告诉宿主,修为了救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宿主肯定会疯的。
门开了,外面进来的是厉上将。
厉上将一身风尘仆仆,他一收到观察室传来楚济苏醒的消息就往这边赶了,连帝国会议都没有去。
“雌父?你怎么在这里?”
楚济下床,擡起眼看向厉,然后又追问道,
“是你们救了我们吗?修在哪个病房?我想去看看他。”
厉上将听到“修”这个字,脸色微变,他一件一件事情解释:
“是阿伏里上将把你找回来的,修指挥官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是被俘虏了。”
“崽崽,你从b级升到s级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等下有来自虫皇的视频会议,所有上将都要参加,额外的,虫皇也要求你参加。”
“......”
从“修被俘虏”那句话开始,厉后面在说些什么,楚济一句也没听进去。
好似轰隆一声,一座高楼大厦在楚济面前倒塌。
楚济不愿意相信,他摇头,试图戳破这令虫心碎的真相:“不可能!我和修是在一起的!如果他被俘虏,我为什么被救了?!”
厉上将叹了一口气,在楚济的追问下,他还是说出了推测:
“留在你身边的营养剂上有指挥官的指纹,他应该是为了保全你,引开了敌方。”
楚济头脑突然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这阵疼痛来得太过突然,就好像是从别的虫那里传过来的一样,他闷哼一声,头冒冷汗,身形有些不稳,厉上将及时扶住了楚济。
“你没事吧?”厉上将担忧地看着自家的崽崽。
楚济摇头,他听到修被捕的真相后,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内心开始不断自责内疚:都是为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么没用,修也许就不会被俘虏。
念及此,楚济心脏又是一阵窒息的疼痛,他咬牙,眼里泪光闪烁,却依旧必须坚强:
“雌父,你刚才说的帝国会议,会商量如何救修的相关事宜吗?”
楚济像一只绝望求生的鸟儿,咬着牙支撑着,擡起的目光里透露出些许脆弱丶一半希冀。
厉没看过自家崽崽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会,点头肯定:
“是的,此次会议虫皇会指令接下来的相关事项。”
“那我去,我现在就去,我要把修救回来。”楚济声音哽咽,声声皆泣。
他垂下目光,掩去神情,不想让厉上将看到自己的失态。
厉上将微微张口,最后却顾虑地闭上了嘴,与此同时,他的眼里也闪过浓浓的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