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原来世界是全息游戏
江静柔丝毫不吝啬分享自己的心境，她之所以对蜚零说这些，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她想知道一件事：“郑华是你杀的吗？”
“如果你问的是我有没有亲自动手的话。”蜚零微笑，摇头道：“没有。”
江静柔还在等蜚零继续透露更多消息，可蜚零却没再说出半个字。
江静柔诧异道：“没了？你没其他想说的吗？”
像这种双方手里都有彼此想要的信息，进行交换的话，难道不该是你来我往？
就算蜚零什么都知道，不想多问，那来到这里总该有好奇心吧，哪怕问问犯罪者的心路历程，再不济听到极端的想法也该安慰劝解才对，可蜚零倒好，是真的不想管江静柔的死活。
不仅不管，还开口讽刺：“江同学，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呢？”
“你觉得我会充当心理医生，解开你的心结吗？”
蜚零语气温柔，似乎是真的不解，江静柔却面红耳赤起来：“我不需要。”
很快江静柔反应过来：“你别转移话题，你不杀我，那你准备怎么处置我，把我交给警察吗？”
江静柔和她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柔弱大相径庭，其实现在她们母女两个的日子过得不错，她家家庭条件不输乐正源。
江静柔母亲当初和郑华门当户对，两个人在同所学校，要不然也不会在还是未成年的时候搅合在一起。
按道理来说江静柔母女守得云开见月明，最好放下过去朝前看，可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普通家庭的亲子关系都有可能产生矛盾，更别说当初的未成年母亲和如今的处于叛逆期的女儿。
江静柔的极端想法被引导，能走到到如今这步并不奇怪。
“我用催眠在你母亲身上下了暗示，你恐怕暂时不能自杀。”蜚零个子比江静柔高，他俯身下来用手指点了点江静柔的额头：“破坏我的计划，我会让你比死更难受，乖，回家待着听妈妈的话。”
江静柔盯着蜚零，在判断蜚零话中的真假。
蜚零慢慢起身，打了个响指，江静柔开口质问道：“你……”
她猛的捂住自己喉咙，咳嗽几下，她发现自己吐不出任何有关蜚零的话。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并不是丧失语言能力，而是无法表达。
江静柔听说人的心理出现问题后到达一定程度便能影响生理，和她此刻的状态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麻烦的是这种禁制神奇到不仅能扌喿控声音，当她升起用笔写出来这种念头时，手指便失去知觉。
如果她不停止这种念头，失去知觉的情况会从手指蔓延到手掌，再到手臂。
江静柔敢笃定，她会因为失去全身知觉陷入困境。
江静柔不怕死，但是全身除大脑清醒外的植物人，江静柔无法忍受。
她抑制住自己的念头，好一会儿才道：“我会带妈妈回家的。”
蜚零夸奖道：“好。”
“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车，你母亲会在踏入家门那刻清醒过来，忘记刚才的经历。”
“她会以为自己做了噩梦，好好安抚她的情绪。”
江静柔“嗯”了一声，无法轻举妄动，她诡异的偷看几眼蜚零，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是好是坏。
说他好吧，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好像没那么正派，没有劝解和救赎，甚至是恶毒的威胁和诡异莫测的手段。
说他是坏人吧，他制造的结果自由“好人”才做得出来，无论是放过她们母女两个，还是阻止迷途叛逆的女儿自杀，甚至贴心的抹除母亲的记忆。
江静柔扶着妈妈下楼的时候，故意恶心蜚零道：“你知道吗？蜚零。”
“你刚才说我妈妈进去家门那刻会恢覆的时候，好像在做预言的仙女教母。”
“谢谢你的南瓜车，仙女蜚零。”
蜚零眉毛微挑，明明动作并不阴柔，却别样优雅的装作提起并不存在的裙摆，行礼道：“滚吧。”
一直没说话的牧子平眼神灼热的盯着蜚零，他等江静柔离开后迫不及待的问道：“我能说话了吗？我是说，这里没人，只有我们两个，我不用再保持安静了吧？”
蜚零走过去，温和道：“有烟吗？”
牧子平摇头，结结巴巴：“没，没有。”
蜚零遗憾的叹气，牧子平迫不及待的主动交代自己的任务：“林左教授给我安排的结局是死在你的手里，告诉你世界的真相，把我的死亡游戏账号交给你。”
这是没有理由的任务，恐怕牧子平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也不知道林左教授为什么这么安排。
他从见到蜚零的那刻起，就比其他人多出几分病态的狂热。
“林左教授教授说，死亡游戏就是世界的真相。”
“他让我自己感受其中的魅力，还带我去观摩过其他杀人小组的情况，让我亲自动手杀过几个人。”
“那些人，那些人很奇怪，林左教授让我杀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害怕……”
“我不明白，我杀过人，按照你的说法，你应该把我杀掉，可是我想告诉你，我们可能都不是真的，所以我杀的也不是人……”
“我们都是假的，我们这个世界也是假的，我第一次见林左教授的时候，他告诉我我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
“一切都按照他说的那样，我是不是永远都没办法摆脱自己的命运，那么我死在你手里，也是确定好的，这都是改不了的命运……”
“可是我不想死，我还要好多想知道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牧子平越说越激动，他这些胡言乱语在正常人看来，大概就是被邪教洗脑控制后的产物，将其他人当成游戏npc，纵使杀人也没负罪感，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程序设定好的，这样家夥不是进监狱就是进精神病院。
牧子平越说越急，他发现自己无法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又怕蜚零给不了自己答案，他忽然跪下抱住蜚零的腿：“我太笨了。”
“我说不清楚，我把脑子挖出来给你看，我……”
蜚零一动不动，牧子平眼神变得绝望起来，他怪自己表述不清，没有证据还颠三倒四，这时候了还如此狼狈不堪。
“好了。”蜚零只觉得牧子平手劲太大，就算跪在脚边也那么大一坨，他腿都要被抱出痕迹来。
蜚零无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听得明白。”
“你想告诉我，我们生活在游戏里，对吗？”
牧子平点头，用手臂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嗯，但是……我，我没有证据证明，没有准确的证据证明……”
蜚零冷静道：“我问，你回答。第一个问题，你和林左教授怎么认识的？”
牧子平不敢隐瞒：“我是经过林左教授的介绍才进入b市缪斯国际学校，我很感激他。”
蜚零继续道：“然后他跟你说你永远选不上省队，永远得不到金牌，还预言你身上将要发生的事情。”
蜚零想踢开牧子平，没踢动，没想到腼腆不爱说话的牧子平，一下子变得如此粘人，脑子大概还被林左教授搞得乱七八糟。
“那些事情都灵验了，你对林左教授好奇且言听计从，他让引你加入杀人游戏，让你自己感受真相。”
“林左教授不会明说，只会让你自己总结，再通过你总结到的东西给予隐晦的反应，导致你现在感觉到真相，却不知道原因。”
“最简单的就是，你不知道林左教授的动机。”
牧子平听完后傻在原地，他喃喃道：“林左教授说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是一样的，你果然能听明白。”
蜚零嗤笑出声，他命令牧子平放开：“我们，不算一样。”
蜚零踢开牧子平，看着逐渐落下的太阳，一阵风呼啸而来，推动着天边的云，吹散蜚零的头发。
牧子平感受到此刻的蜚零没那么开心，他欲伸手抓住蜚零，却在半空中停止。
蜚零站在江静柔刚才的位置，神色不明，忽然他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眼角浮起红色。
“知道你那无所不能的林左教授为什么让你感受真相，而不是直接说出真相吗？”蜚零笑够后，也没有从危险的边缘下来，带笑道：“他说不出来。”
“游戏，原剧情……”
“亏我还骂了自己好多声变态，原来……我还真是。”
太多的细节和怀疑，蜚零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大到更改的剧情和人设，超出现阶段的科技之类。
小到细枝末节，举手投足的动作，遮遮掩掩意有所指的话语等等。
蜚零笑的肚子疼，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穿书，穿到原身杀人狂身上。
蜚零本身是没有原身记忆的，只知道原身在剧情中的相关文字描写。
可……蜚零也没有自己的记忆，或者说他没有穿书前的记忆，蜚零那时候认为是穿越造成的影响。
他不是不想深究，只不过眼下面临的一切太过离奇，引人探究。
蜚零本身不在乎自己，他都不知道解开眼下谜团后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
蜚零看向楼下，只要往前一步就可以掉下来。
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解释给牧子平听：“这个世界的确是假的。”
“很可能是个游戏，我们都是游戏中的npc。”
“游戏的原型大概是书，我很确定自己这本书里没有你，但很明显，无论是你还是江静柔她们，都有自己的故事线和原书剧情。”
“所以，我们所处的游戏世界很有可能是多部书籍作品组成。”
“禁止玩家向npc透露游戏相关，即便是透露，npc也会受到限制，我可以听可以传达因为……”
“我是觉醒的游戏npc，我是原身也不算是完全的原身，我应该和穿书没什么关系。”
蜚零深吸一口气，迎着根本看不出真假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牧子平听完，潜意识反驳不肯相信，不过经历让他不得不信。
和蜚零拥有共同秘密的认知，令牧子平找到归属，他想通过蜚零寻求答案。
蜚零也告诉牧子平答案，那么接下来呢？
蜚零要……跳下去吗？
毕竟，注定的命运无法更改。
牧子平陪蜚零一起站在危险处，孰不知在他们下方的屋子里，同样靠近边缘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是玄明，玄明握紧手指，已经做好冲出去抱住蜚零陪对方共同坠落的决定。
不过，不是一同死亡，他不会让蜚零有事。
蜚零隐约感觉到什么，只觉得拨开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