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两个男人很有默契,虽然是同时冲进来,但看到她们被吊在半空后,不约而同先到了上官扶桑这边。
oc站在下面,rex对着吊着她手腕的绳索开枪。
枪法很准,只开了一枪,上官扶桑就往下掉落,被oc接住。
她被放到了地上。
oc起身后,回头给佐薇头顶的绳子来了一枪,佐薇也应声落入rex的怀里。
外面枪声不断,集装箱内却有些过分的安静。
上官扶桑看着oc小心翼翼割开她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
她的手腕因长时间的吊挂而破皮,露出了血肉。
干涸的鲜血颜色很深,流满她的小手臂,触目惊心。
脚腕也因为吊了太久而水肿充血,肿得像馒头似的。
他什么都没说,但他擡头慢慢撕掉她嘴上的胶布时,上官扶桑看到了他可怕的眼神。
那双黑眸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狠戾和愤怒,牙齿咬得很紧,两腮的肌肉一直没有放松下来。
她也没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此刻再多的语言都是多馀的。
胶布被小心的撕掉之后,他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另一边的佐薇似乎坚持要自己走,甚至拒绝rex的搀扶。
但当她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时,还是被身后的rex一把扛到了肩上。
出了集装箱,才知道外面还有接应的队员。
他们在队员的掩护中,一路撤退,回到了那架军用飞机上。
等了1分钟左右,所有队员都在计划时间内成功返回。
飞机起飞,将正在迎接黎明的奥克兰港,远远甩在了脚下。
飞机上,oc正拿着急救箱,亲自为上官扶桑的手腕做简单处理。
虽然他们一直没有说过话,但氛围还算融洽。
那边厢的佐薇和rex就没这么和谐了。
佐薇自认皮实耐打,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但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觉得有些委屈和脆弱。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他来干什么,上次在车上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我自己来。”她躲开他的手,倔强的拿走他手上的医用镊子。
她手腕上的伤口也很深,其实整只手都几乎使不上力气。
rex也不跟她争,只是坐在她对面,冷冷地看着她用颤抖的手去镊棉花球。
镊了半天,终于镊上了一个。
但在去蘸生理盐水时,棉花球掉到了地上。
她咬唇,继续去镊棉花球,可镊子伸进袋子里,却怎么都镊不紧。
旁边的队员看在眼里,也只能看着。
要是平时,他们肯定会上前帮忙,可现在,rex整个人似乎隐忍得快要爆炸了。
他们还是不趟这个浑水比较明智。
佐薇低着头一直奋力的与镊子搏斗,用尽全身力气想把棉球镊起来。
可无论怎样努力,哪怕憋出她满头的汗,也仍然没有成功。
终于,镊子掉到了棉球包里。
rex什么都没说,倾身过来拿起镊子,熟练的开始为她清洗伤口。
他的动作看似很利落,但其实压到她伤口的力道却是极轻的。
他温热的大手,一只握着她的手背,另一只手小心的为她擦药。
蓦地,他的手背上滴落一个水滴。
无声无息,毫无预兆。
他手稍微顿了下,擡眸看了她一眼。
她低垂着头,只看得到眼睫毛上一串串晶莹细小的泪珠。
他继续擦药,手背上的那滴泪渐渐晕开。
但他心头的那抹阴郁和心疼,却瞬间积聚,浓得散不开。
wolf总部,上官扶桑被安置在一个卧室里。
她没来过这里,但整个房间的风格,有种特别熟悉的味道。
她猜,这是oc的卧室。
从她被送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5分钟,oc一路上都没有跟她说过话,进了总部后也仍然没说。
她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哪儿也不想碰。
突然,门被打开,oc走了进来。
他手里拎着急救箱,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走进浴室,不一会儿,传来水声。
他又走出来,来到她的面前,弯腰抱起她。
明明就是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为什么还要理她呢。
上官扶桑撇撇嘴,被他放到了浴缸边缘的台面上。
浴缸里在放水,是要让她洗澡吧。
她的手腕还没有完全包扎好,只是清洗后上了药,贴了纱布。
身上的伤口还有好几处,在飞机上并没有做处理。
oc挽起衬衫袖子,直接就过来动手脱她的衣服。
本来不想说话的,两个人就好像在玩“看谁先说话”的游戏似的,有点杠上的意思。
可上官扶桑眼看着那双大手来到自己的胸前解纽扣,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要干嘛?”
oc回答得格外没好气,“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上官扶桑有些赌气的回道。
“那就继续看。”
主要她是伤到了手腕,虽然上了药之后恢覆了一些,但仍然有些吃力,更别提下水洗澡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决定闭嘴。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帮她洗澡了。
看在他承认了自己就是owen的份上,她决定短暂的顺从他一会儿。
不过,这有点困难。
以前,他每次帮她洗澡的时候,都是在彼此亲密接触之后。
两个人都赤丨裸着身体,而她,或昏睡或疲倦,很少有现在这样完全清醒的时候。
而且,两个人光着身子洗澡,和一个人穿着衣服给另一个人洗澡,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后者的感觉更加羞耻。
上官扶桑圈坐在浴缸里,屈膝挡住自己的重点部位。
oc检查了一遍她身上的伤口,忍不住蹙眉:
“打不过不会跑?”
刚刚他已经听佐薇做了简单的汇报,关于当时发生的大致情形,他已经基本了解。
对方开始是用枪威胁的,但被佐薇瞬间反击之后,就开始动手。
双方本是赤手空拳,但他们不仅人多,还拿出了匕首。
她们身上的伤口也就是这么来的。
上官扶桑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我跑了佐薇怎么办?”
“你以为她是你啊?她自己能应付。”
oc拿来莲蓬头,准备帮她洗头。
上官扶桑不服气,“那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一个人逃跑。”
“就因为你这么想,所以你们两个才会被抓。”
他明显带着怒气的语气让上官扶桑顿时火冒三丈,原本两个人之间就冷战了一周,急需一场激烈的争吵来让彼此发泄。
“是我的错行了吧,连累你的人被抓了,对不起!”
所以说一句话要想正确理解意思,一定得听语气。
就因为上官扶桑用气急败坏又阴阳怪气的语气说了这句话,所以让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找架吵。
oc被她这态度惹毛,虽然如此,可手上帮她淋湿头发的动作却没有停。
“你讲不讲道理,我是这个意思吗?”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怪我连累了佐薇,害她被抓。”上官扶桑背过身不看他,“你那么心疼她,你去照顾她好了。”
靠,什么叫无理取闹,他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发现她特别有本事,特别有本事气死他。
“有病。”他忍不住骂道,扔掉莲蓬头,拿来洗发水。
上官扶桑回头怒瞪:“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病。”他挤出洗发水,揉到她的头顶上,动作不怎么轻柔。
“你才有病呢!我不要你给我洗头,你走开!”上官扶桑一急,就用手去推他。
oc一看她那双受了伤的手腕子,吼道:“别闹!”
“你不是有病是什么?我心疼佐薇?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心疼她了?你当时要是跑了,能被抓?能受这么重的伤?我是心疼了,可我心疼的是她吗?”
oc一边帮她洗头一边怒火冲天的低吼道。
“……”上官扶桑噤了声。
但oc气不过,又说道:“没事跑去旧金山瞎晃悠什么,你不是喜欢钱吗?怎么不回li赢钱来了?”
他用的是“回”这个字,上官扶桑注意到了。
“泡沫碰我伤口上了,疼。”她说道,语气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冲了。
oc把她的头发全部撩起来,一边拿来莲蓬头帮她冲洗后背上的伤口,一边说道:“活该,忍着。”
切。
终于洗完澡,oc把她抱到床上后就折回了浴室里,什么都没说。
上官扶桑裹着大浴巾,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现在已经是上午10点,超过24小时没有睡觉,又被吊了那么久,身体早就疲惫不堪。
沾床没多久,上官扶桑就沈沈的进入了梦想。
oc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她已经窝进被窝里,背对着他,熟睡。
他上床,掀开被子,剥掉她的浴巾,开始给她身上的伤口擦药。
伤口大大小小,每一处都像是割在他的身上似的,报仇的欲望急剧攀升,他恨不得亲手宰了alex。
帮她的身上擦完药,他又帮她的手腕重新换药包扎。
这么深的伤口,可能会留下疤痕,这些疤痕,他都会让alex加倍偿还。
全部处理好之后,他又抓起她的脚腕看了看,已消肿,但勒痕仍在。
拿来电吹风帮她吹干头发时,她才终于有了些动静。
似乎是嫌电吹风的声音太吵,头一直往下埋,一直埋到他的大腿上。
靠,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有本事让他不好过。
oc看着她埋在他两腿之间的脸,做了个深呼吸。
两个小朋友终于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