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看了一眼傅语的木盒子,虽然好奇,不过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傅语满意地点了点头,收了木盒子:“好了,我的事就算完成了。”说着,傅语望向沈周,耸了耸肩:“你请便吧。”
沈周闻言,又露出个笑来。
傅语没有兴趣再留,既然目的达到,傅语转身就走,沈周倒也没有拦,眼下,还是任务重要。沈周取出了锁魂链,锁住了赵娟,之后又给鬼差传了个信,就带着赵娟离开。
离开之际,赵娟回头望向了她和周励免住的那个方向,眼眸里带着留恋,只是很快,她忽然笑了起来,眸色里全是释然,她转过头,跟着沈周离开。
其实,这个结局也很好,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们俩之间的感情,迟早有作完的那一日,在两人还有些感情的时候停止,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相爱的那两个人,没有变成陌路仇人,只是可惜她不孝了,无法再照顾自己的父母。
赵娟被鬼差带回了地府,在她离开人间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和这一世划清界限。
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赵娟,便不再是赵娟。
周励免赶到了赵娟家,因为赵娟在父母前面说了周励免几句好话,这一次,他们没有再为难周励免。周励免一整晚都守在了赵娟的灵前,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赵娟被送到了火葬场火化,之后下葬。
周励免一直都跟着,送了赵娟最后一程。赵娟的父母哭得不行,周励免只能强撑着帮忙打点,他不敢哭,只是等到放着赵娟骨灰的棺材真正落下的时候,周励免才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空了一块。
他想要冲上去,拦住这些人,明明他们已经走了那么久,走到了要结婚的这一步,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他无法接受,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尤其是脑海里,过去的回忆越发清晰,周励免才越发不舍。原本强撑着的情绪,在此刻轰然崩塌,他没有去拦着人,眼睁睁地看着赵娟下葬,只是,在赵娟下葬后,周励免在赵娟的墓前跪了很久,嚎啕大哭。
他最终,还是弄丢了他的珍宝。
而这一切,赵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至于周励免,或许他会将赵娟永远藏在心里,或许在多年之后,他会遇到另外一个心爱的人,或许,结婚生子,过最普通的那些日子。
沈周和傅语都没有关注这些,赵娟入轮回的那一刻,这件事,就和他们彻底没了关系,不过,几天后,傅语还是在本地的电视上,看到了一条新闻播报。
抢赵娟东西,无意间造成赵娟死亡的抢劫犯已经被找到,虽然不是故意杀人,但是抢劫,加失误杀人,两罪并罚,也足够他在牢里吃好个二十来年的牢饭。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但是对傅语来说,也不是完全过去,因为这一件事,傅语整整病了一个月。
沈周来过店里好多次,一直都关着门,最后甚至动用了一些人际关系,才查到傅语生了病,被家里人带回去了,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养着,那个店,没有人管着,也就暂时关门了。
知道傅语的去处之后,沈周笑了笑,也没有再做什么,他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傅语当时应该是受了一点影响,所以才会身体不好,既然这样,那他就善解人意一次,等她病好了再去找她好了。
傅语在家待了一个月,差点没整出心理病来。
父母轮流上,将傅语从头到尾数落了好几遍,一边又开始疯狂给傅语补,量谁喝了一个月油腻腻的鸡汤都会想吐了,不止父母,还有那些烂七八糟的亲戚,隔几天上门要给傅语介绍对象,又劝傅语换个工作,那一个月的日子,简直是水深火热。
等到一个月一过,她的感冒一好,傅语说什么都不肯再待了,拿着自己的行李就跑回自己的小店铺了。
这年头,爸妈长辈实在是太可怕了。
傅语回来后,范肖筱就找她出去吃了一顿火锅。
“爽!”一口肉下肚之后,傅语感慨,随后对着范肖筱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无非就是在家里补的都快流鼻血了,而且因为她感冒,她父母根本不让她吃海鲜之类的东西,味道也很清淡,现在坐在火锅面前,吃一口辣辣的,简直就好像整个人获得了新生似得。
范肖筱笑了起来:“叔叔阿姨也是为了你好,不过你这次这么病那么严重?感冒也就算了,还反反复复的发烧,叔叔阿姨都要被你吓死了。”说到后来,范肖筱的笑容也敛了下来。
傅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傅语这样,范肖筱叹了口气:“你在做什么,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但是你要照顾好你自己,你要真出事,叔叔阿姨怎么办?”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傅语身上的事,范肖筱虽然不清楚,但也总知道一些,早年傅语还不懂隐藏的时候,几乎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傅家的女儿能见鬼。
傅语成年后,倒是没有这些事了,但是那些老人都记着。范肖筱也听家里的老人提过几次,原本她是不信的,不过有一年,发生了一件事之后,范肖筱心里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了。
范肖筱十岁的时候,比她小两岁的表妹因为车祸去世,范肖筱当时做了个梦,梦见表妹喊她一起出去玩,她应了,之后她就在她表妹的丧礼上,突然晕了过去,毫无缘由的,当时家里的人吓了个半死,最后是傅语忽然跑过来,就那么拍了她几下,范肖筱就醒了过来。
范肖筱自个当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这些都是听家里人说的,一联想傅语能见鬼,家里人都说范肖筱是被表妹勾了魂,但因为傅语瞧见了,将范肖筱的魂抢了回来。
这些神乎其神的,范肖筱也不信,但是当年的事,的确离奇,范肖筱心里也就忌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