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在心里把这个游戏盘算了一遍。
由于时间太久，她其实也不太记得游戏的具体情节，不过大概还是记得。
她将琉璃瓶从柜子中取了出来，走向林渐南：“伸手。”
林渐南虽然茫然，但是见傅语开了口，乖乖地伸了手。林渐南这模样，傅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有种是被骗了还会帮人数钱的那种？这还是厉鬼吗？有没有厉鬼的尊严了？
心里腹诽，面上面色不变，将琉璃瓶打开，随后将东西倒入他的手心。
林渐南感觉到了手中的一阵凉意，但是他还是不大明白这是在做什么，面上带着明显的茫然。
见他这样，傅语实在没憋住，笑了一声。林渐南见此，更加疑惑了，有些茫然地望着傅语。好在，傅语很快就回过了神，敛下笑意，说：“你先回去，明天，不，后天早上，游戏就会正式开始，至于游戏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只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鬼差抓到就好。如果你临时又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明天晚上再来找我。”
林渐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了的话，你可以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傅语毫不留情地赶人。
林渐南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傅语没管林渐南，直接回了卧室，而林渐南在书房待了一会，对着掌心研究了好久之后，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离开了。
傅语回到卧室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这次的客人，花费的时间，要比其他人多了很多，傅语叹了口气，希望这次的游戏能够顺利，她实在不想再做白工了。
沈周发来了一个微信电话。
“结束了？”沈周开口就问。
有鬼出现在这周边，他自然知道，不过知晓对方对傅语没有恶意，加上也没几个鬼能伤到傅语，沈周就没出现，心里已经猜到是傅语的客户，这会见鬼离开之后，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傅语应了一声，一边躺倒床上，一边和沈周说关于林渐南的事。以前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现在有了沈周之后，傅语几乎是化作话痨，什么都要和沈周分享一下，等将林渐南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之后，傅语才感叹了一声：“说起来，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沈周问。
傅语翻了一个身，继续同电话那头的沈周说话：“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找我的，都是厉鬼？”
提到这一点，沈周的面色也严肃下来：“以前找你的厉鬼，不多吗？”
“不多，有是有，但是很少才会遇到一个。因为那些厉鬼如果想要复仇，根本就不需要我，而且他们那样的情况下，应该也不会想要化解什么怨气，去地府投胎转世了，绝大多数，都是死后产生怨气，因为没有能力报仇，但又因此被束缚不能投胎转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才会来找我。但是最近大半年，我已经遇到过好几个厉鬼了，你看前不久刚结束的许郝也是，还有这次的林渐南，之前还有其他鬼，厉鬼是不是出现的有点太多了？难道我的生意都做得那么大了，连这些厉鬼都觉得我能力比他们强？”
不对。
沈周原本以为傅语也会时常同厉鬼做生意，所以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可她现在一说，事情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厉鬼的频繁出现，不会是一个偶然。
其实仔细想想也对，很少有厉鬼会想要去化解什么怨气，一旦怨气消散，受损的还有他们的道行，经历过道行高深，无法无天的日子，怎么可能还甘心趋于平凡。尤其是变成厉鬼的，基本上都是心生恨意的，这类鬼，在自己得到了力量之后，怎么可能不像害过自己的那些人报仇？一旦报仇，他们就没了找傅语的必要。
虽然说还是有不少法力高深的道士或者捉鬼捉妖师，可那都是隐世高人，别说普通人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够请对方出山。毕竟，那些人的的确确都是沾染了鲜血，这些，那些高人不可能一无所知，一旦知道后，他们很少会管这种闲事，抓厉鬼是他们的责任，可这种保护坏人，对他们来说，也会平白无故地得罪厉鬼，而且也会沾上因果，一般很少人会做。
当然，不是没有，有些邪门歪道，自然不会放过这些赚钱的机会。但是邪门歪道中，真正有本事的屈指可数。
哪有那么巧，都让他们碰到了？
“这事，是有些不对劲。你先不用急，我让人去查查。”沈周说。
傅语笑了起来：“我就是随口一说，到现在都没出什么事，会有什么？而且我有玉护呢，我现在有它在，什么都不怕了。你已经够忙了，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随随便便一句话，你就要这么较真，那我以后可不敢跟你说了。”
沈周无法安心。
傅语不怕鬼，但是厉鬼却是会直接危及她性命的人，即便有玉护，但是玉护能护住她多久？而且，这事持续已经有一段时间，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那对方就是在下一个很大的局。是安心悦，还是其他人？这个时候，沈周反而希望是安心悦了。这样他们只有一个敌人，而如果是其他人隐藏在暗中，他们一边要对付安心悦，一边还要暗中提防这个神秘人，这对他和傅语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傅语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也是，虽然她和鬼打过交道，也经历过不少，但是还没有见过这种勾心斗角，难免不会想多。
“好，我不查就是了。游戏还是明天开始吗？”沈周问。
她不让他查，是担心他，那么他私下查就好。
“我定了后天。”傅语解释：“我需要输入一些数据，我现在大晚上的动电脑有些阴影，我等明天睡醒了再整，这样的话，游戏就得后天早上才能开始了。”
沈周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后天我还是和你一块进游戏。”
“不会丢下你的，放心吧。”傅语笑着打趣，她早就习惯了身边多个沈周陪着了，如果现在再回到一个人去面对这个游戏，她可能只能找林渐南去聊聊天了，不然她会被憋死的。
养成一个习惯很简单，但是要改掉一个习惯，却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