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风寺,是一座古刹,高僧辈出,无数向往和平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的参拜之地。灵风寺像其他的庙宇一样,座落在深山之内,四周群山环抱,山泉涔涔,苍松翠柏漫山遍野,再加上寺内袅袅飘起的香烟,远远的望去无疑是人间仙境。
灵风寺的主持灵苦大师备受异能界人士的尊敬,百岁高龄,每隔一年就会开坛讲法,弘扬佛道。今天,正是灵苦大师一年一度的讲法之期,但是灵苦大师与他的四位师弟,也就是灵风寺的四大长老,灵痴、灵颠、灵疯、灵狂,还有其他的十数位得道的高僧同聚堂前,只因为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堂之上,正中坐着一个人,紧闭双目,低头不语,满头银发披散着,一双剑眉向上翘翘着,身材孔武,双手稳稳的放在盘着的双膝之上。对于满堂所坐的高僧视若无睹,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袅袅香烟,虚无缥缈的缓缓弥散着,除了佛器的敲击声之外,没有任何的声响。而在这个人的身边,趴着一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两条小腿翘着,正趴在地上画着什么,单手托腮,一副无聊的神情。
大堂的门是敞开的,山风随意而入,一阵山风吹来,“呼”的一声将那个趴着的男孩笔下的纸张刮得飘了起来,在大堂里四下飘舞着,落在插满香烛的巨鼎之内。虽然只是如此的一飘,但是纸上所画的内容已经被灵苦大师尽收眼底,灵苦大师不但精通佛法同时能力强悍,即便是跟他具有相同能力的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毕竟一个百岁老人的修为时间再加上佛法的顿悟,能力已经可以说随心所欲了。纸上画的是一个和尚,一个傻笑的和尚,那个男孩子是照着大堂一侧的弥勒佛所画,只不过他画的完全没有样子,看上去更像是孩子玩耍的涂鸦。但是,这样的东西在灵苦这个老和尚的眼里,完全就是在亵渎。
“无知孩童,无心无意,无佛无觉,善哉!善哉!”灵苦大师手打佛号朗声说道。
没想到那个男孩子的反映倒是很快,一翻身,立刻回嘴道:“愚蠢方丈,愚昧愚笨,愚心愚人,恶性!恶性!”
灵苦大师怎么会认输呢?“孽生孽舌,冤祸冤口,灵舌孩童前生错,祸错成孽今生过!”
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清响,灵苦大师的脸上顿时挨了一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孩子已经跑到了灵苦大师的身前,“前生孽,今生受,大师被这一下痛击,定是前生欠我的。大师千万别记仇啊,否则越是记仇可能会被我多打一百个大巴掌啊!”
狂妄,何其的狂妄,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怎么会如此的狂妄,居然胆敢大巴掌打在灵苦大师的脸上,而灵苦大师居然没有反抗?或许,是灵苦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不与孩童一般见识,是他的修养与境界足够高深;又或者,是灵苦大师根本不能甚至是不敢反抗,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一门之长,受尽天下人的尊崇。
“北宫伯,阁下与儿子千里迢迢的来到我灵风寺,就是为了来打老衲的吗?”灵苦大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问道,根本连看都没有看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一眼。
坐在大堂中央的年长者,此刻突然睁开了双眼,冷冷的说道:“我听说灵风寺是异能界的泰山北斗,统领五大门派,大有一统异能界的势头,我来只有疑惑求教。”
“同为佛中人,共道玄里学,人悟心未悟,佛理解众痴,请问有何难?”灵苦大师还是禅语连连,难道说只有这种让人如坠云里雾里的禅语才能够显示出自身的修为吗?这些禅语在别人听来无异于浪费时间,无聊的很,但是席地而坐的人却很是受用的样子,“抬头就是金身如来佛祖,耀一切生灵,左方是弥勒佛,西方极乐之佛,右方是释迦摩尼佛,行说法,必定神宁!我看佛相庄严,面轮丰圆,蝶发变化多样,走进大殿就被感染到了安详闲静、心定神宁!”灵苦大师恭敬的低头示意,“本该如此,心中何故有难言之问?”
北宫伯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学佛念经,佛陀前路,僧侣何止数十万,生是秃头六根清净者,唯有我佛却是螺发满头,难道说是六根未净?为什么会有此分别,主持是否可以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北宫伯正对的,正是如来佛祖像。
一时之间,包括灵苦大师在内的所有高僧都是哑口无言,不知道应当如何来解释北宫伯的这个疑惑。但是,北宫伯并没有就此结束,继续说道:“再问主持,敬佛礼拜为什么是焚香而不是其他的东西呢?”
“此乃早年间释迦摩尼传下来的习惯,焚香清心,静思寡欲也。”灵苦大师回答道。
“那就请问释迦摩尼以焚香来拜什么神佛?”北宫伯继续追问。
“……”灵苦大师闻听不知所措,但是随后说道:“焚香对于佛祖来说,是为了在荒野讲佛论经的时候驱除霉臭异味,让清香唤醒听道者的头脑,辗转传至后世……”
北宫伯露出一脸的茫然,“佛祖用香僻味,倒是实际,传下去僧侣用来拜祭,岂不是误导善信……可怜天下的寺院不论大小,却仍不住的毫不查究与参详,就沿用下来,更是发扬光大,是非混淆越来越厉害了!”
“学佛在表皮,欺人更欺己,高僧讲佛理,其实放狗屁!有没有道理?”那名男孩子已经飞身而起,跃上大殿正中的如来金身,用手中的笔墨画花了如来佛的脸面。大殿之内的众僧一见,大惊失色,随后就是愤怒,一个个的就要冲上去,但是却被灵苦大师一展双臂拦了下来。那个男孩子一纵身形,已经回到了北宫伯的身前,北宫伯继续说着,“我佛东来,从皇室门第走至民间,目的无非是为了导人修行,出家的目的只是为佛,拜佛、礼佛,戒律、规条一切无聊……”
灵苦大师终于愤怒了,“北宫伯,你贵为‘战神一’掌门传人,看来是刻意到此来挑衅的吧!”话声中,大殿之内的中高僧已经闪动身形展开了攻击。十数人从各个不同的方向攻了过去,但是北宫伯并没动,就连站在他身前的男孩子都没有动。突然之间,男孩动了,他只是突然撤出了身后的佩剑,白光乍现,伴随着飒飒风声,撩人耳目,整座大殿之内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太阳一般,在刺眼的白光之中,这些高僧手中的兵器节节寸断,而高僧本身如同跃起撞到了墙壁一般的弹了回来……
“杀人容易杀魔难,我们在其他人的眼里是魔,而他们在我们的眼里也是魔。”北宫伯正领着儿子的手迈步向大殿之外走去,似乎边走边在教授自己的儿子,“我的名字,叫北宫器!”北宫伯的儿子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山风依旧畅快的通过敞开的大殿之门,那张画着涂鸦的纸张又开始在大殿里飞舞,但是此刻没有谁能够再次将上面的内容尽收眼底了,因为包括灵苦大师在内的所有高僧都已经瘫倒在地面上……
灵风寺前的长阶之上,走下两个人,一个是北宫伯,另一个就是他的儿子北宫器。一边走,北宫伯一边说着:“直到刚才,我还是有信心杀败唯一可能与本座齐治天下的正宗高手——青风!但是现在,爹的信心似乎有些不足了。因为青风的身边多了一位美丽的妻子。”
“他的妻子只懂得做饭洗衣服,却从不懂什么异能或者是武功。”北宫器低着头说道。
“没有什么异能并且不懂武功的女人,竟然会如此的可怕……”
“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太了解她的丈夫青风了,甚至比青风自己更加的了解自己。但是,道士不也是出家人吗?怎么会有妻子?”
“道人和和尚不同,是可以娶妻的。对于这个女人,我相信她有能力令青风反败为胜,我就是有这种奇怪的不祥的感觉!”
高阶之下一顶软轿悠然的停在那里,四周全是飘逸的帷幔,里面悠闲的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真君観的青风,一侧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领着一个孩子,漂亮的女人是青风的妻子,而那个孩子正是他们的女儿。青风看到北宫伯走下来,高声说道:“今日,北宫伯升天,恭喜恭喜!”
北宫伯停住了脚步,双手一滩,说道:“要本座升天的话,就只有麻烦道长你了。没想到,我没有去找你,而你却找上了门,不过倒是省去了我不少的时间。”
“贫道荣幸之至!”青风一抱拳,恭敬的施礼。
北宫伯已经闪动身形冲了下去,直奔青风。石质的台阶在北宫伯的脚下被踏出一个个足印,发出阵阵的“隆隆“声。北宫伯的身形快的像是一道闪电,但是却没能快过青风的手。青风正在施展他的能力“咒”,一张黄色的符纸在青风的手里神奇的变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