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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病弱夫郎

翌日, 孟娴特地起了个大早,整理好衣着。

为避免这个细腻脆弱丶又有心疾的任务目标再度伤心发病,孟娴努力思索着上个世界看过的话本,学着里面的公子少爷, 对晚醒的宁为玉柔声关怀:

“你醒了, 身子可有哪里不适?昨夜累坏你了吧。”

“……?”

饶是宁为玉再是心思深沈善谋略, 此刻也差点绷不住表情。

璟王不曾有过夫郎,受累的,不该是她吗?

他委婉提醒:“王爷, 这些话该是我来说吧。”

孟娴立刻反应过来,男尊女卑或女尊男卑只是地位上的差异, 身体都是一样的, 而这种事情受累的通常都是女方。

她尴尬的咳了一声, 亡羊补牢, 回想着话本里的对话,迟疑着称赞:“你昨天不错……我很满意。”

宁为玉摸了摸腰间,腰带未松,衣裤俱全,顿时心下了然。

璟王已有二十几岁, 仍未纳过夫郎,或许是对男色压根不感兴趣。

他要的只是受宠, 进而拥有特权, 既然璟王愿意给他这个体面,那是否真的侍寝就不再重要了。

宁为玉佯装不知,赧然谢过妻主的夸奖:“玉儿会继续努力的。”

孟娴:“……”那倒也不用。

他还牢牢记得孟娴对病美人的偏爱, 衣饰皆选了些柔和素淡的,敛眉垂眼, 隐去面容中的锋锐。

平日里性子要强,即便心痛也要强行忍下,维持体面,如今却截然相反,原本三分的病态硬是装足了五分。

看着他小口小口食不下咽的吃着早点,包子咬了两口都不见馅,三口下去酥饼还是个皮外伤,孟娴却催都不敢催一声。

她甚至怀疑,但凡自己说句重话,宁为玉都能当场心疾猝死。

一顿饭吃得孟娴如坐针毡,早就吃饱的她不得不一杯接一杯的喝茶陪坐,几次想离席都在宁为玉暗含指责的目光中留了下来。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饭,宁为玉擦着唇,仿佛随口问道:“王爷今天要去哪里?”

孟娴老实道:“去城里逛逛,再视察下封田。”

宁为玉这病无药可医,她要赶紧帮小天道完善好世界线,解决战争隐患,才能尽快带他回冥界。

“玉儿想和王爷一道去。”

孟娴迟疑着拒绝:“我本是这么打算的,但你的身子过于娇弱,现在看来,恐怕不合适。”

“……嗯?”

宁为玉顿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揣度着妻主的喜好,百般作态,不就是为了能陪侍身边,参与到政事当中去吗?

如今竟是弄巧成拙?

宁为玉咬咬牙,却也别无他法,只能狠下心来一条路走到黑。

他捂住心口,垂眸黯然道:“难道玉儿是王爷的累赘吗?新婚燕尔,我实在不想和王爷分开,可不可以……”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逐渐急促的喘息之中,孟娴大惊,赶紧拍背给他顺气。

“行行行,可以。去!一起去!”

宁为玉缓和了面色,还没来得及道谢,下颌忽地被掰开,一颗奇苦无比的药丸塞了进来。

“……咳丶咳!”

突然袭来的苦味让他下意识地抵抗,孟娴见状,顺手又灌了杯茶水进去。

将连夜配制的两瓶药丸塞进宁为玉的手里,孟娴叮嘱道:“大瓶一日三次,小瓶救急,若是不舒服就赶紧吃一颗。”

宁为玉险些被苦得破功,喘了几息才重新端起假面,委屈道:“您吓了玉儿一跳,这也太苦了……”

“苦是正常的,苦才入心。”

孟娴十分坦诚,“我看你吃饭都那么费劲儿,怕你吃不得苦,只能来这么一下了。”

宁为玉默然,短短一个早晨,第二次懊悔自己的决定。

孟娴见他不说话,还以为宁为玉不愿吃药。

她顿时警惕道:“你若不想吃,便把药还我,我还像今天这样……”

“不必了!”

宁为玉连忙制止。

一天三次突然袭击,他就算不犯心疾,恐怕也要被噎死。

若有得选,宁为玉也想健康长寿。

无论他有什么样的抱负胸怀,没有一个好身体都无从谈起。

在这个混乱昏暗的时代,寻常百姓人家吃饭都困难,药材更是珍稀不已。

宁为玉区区商户人家的庶子,缺医少药,这才耽搁了病情。能用得上王宫的珍贵药材,于他而言无异于意外之喜。

他昨日才嫁进来,今日一早璟王就配好了药。宁为玉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柔声道谢:“多谢王爷关心,我会好好吃药的。”

孟娴稍稍放下心来,带上他一同去视察。

**

湫朝除皇室宗地外,还有五位亲王各自的封国,五国各踞一地,共同拱卫宗地,其下还有亲王各自分封的亲信小郡。

湫朝立国之始,分封亲王皆为宗室近亲,是帝王最值得信赖的人,打得是“分封建国,以藩屏湫”的主意。

在严格的等级制度和明确的权利义务关系之下,这项制度确实保证了湫朝数百年的稳固统治。

只是,随着亲王的代代更叠,与湫皇室血脉关系愈发薄淡。

加上世代经营之下,亲王对封国的掌控远在皇室之上,一些风调雨顺的富庶封国,发展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皇室宗地,野心也逐渐膨胀,想要取皇室而代之。

孟娴所在的璟国正是如此,地靠澜江,土地富庶,境内还有几条矿脉,是当下数一数二的强国。

前任璟王野心勃勃,不仅不再向湫皇室纳贡,还劳民充军,大兴武备,秣马厉兵准备大干一场。

小天道看得心惊胆战,深觉这是个不稳定因素,在得知冥界孟君要来出外勤后,便迫不及待的送走了她,将孟娴安插进这个位置。

被临时抓了壮丁的孟娴对着四四方方的井田,陷入了深深的沈默。

她想过棘手,却没想到能这么棘手。

一路走来,街巷空空,不见几个人影,原来都在田里忙着。

四四方方的九百亩田为一井,正中的公田属于璟王孟娴,由其馀八块田地的人家共同耕作。

前璟王大量抽调高大的男女充军,如今田间地头忙活的几乎都是瘦小的少年少女和双鬓斑白的老人。

她们要先耕好公田,才能去照料自家的私田。

春时宝贵,等这些本就不善劳作的老弱忙完了公田,早就误了农时。

田都种不好,难怪百姓生活艰难。

孟娴看得眉头直皱,对总管吩咐道:“把她们家中参军的青壮都叫回来耕地,每家至少回来一个。”

“这……”总管迟疑道:“可要问过大将军的意思?”

孟娴点头:“她若有异议,就让她一起过来。”

路旁的茶棚里,孟娴和宁为玉喝茶静待,一旁的监田官大气不敢出,不知璟王殿下到底为何不快。

犹豫了许久,这位中年妇人抖着手,大着胆子上前。

“王爷,这些人未曾偷懒。即便身体弱了些,春时里也定是能种完公田的。”

孟娴对这个监田官颇有好感,权势在手却并未仗势欺人,对待农户堪称和蔼。

本是为监田官吏准备的茶棚里备着白水,外围一圈蒲团,供农户暂时休息。

“我无意责怪她们。”她耐心解释:“只是这样下去,她们自己的田就要耽搁了。”

赵良雨嘴唇翁动了两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哪年不是这样呢,只是从前璟王殿下未曾来看过罢了。

公田属于璟王,有监田官守着看着,农户们不敢怠慢,必然要仔细耕作。

等到种完公田,自家私田就只能赶着时候,随意种一种了。

种子撒下去,能收多少全看天意。

璟国地靠澜江,气候湿暖,倒还算好的,百姓就算吃不饱,也饿不死。

那些地靠西北的封国,三不五时的遭白灾,每年冬天都有许多冻饿而死的平民。

贵族之下,黎民的性命就如同野草一般不值钱。

她们出生丶长大,再一一倒在战场丶田间,无人在意。

反正只要死不绝,就还能再度生长起来。如同野火烧过的草原,春风吹又生。

暗自叹了口气,赵良雨规规矩矩的侍立在身后。

且看这次,璟王殿下又要如何吧。

**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一个身穿皮甲丶剑眉星目的青年女子走了过来。

不甚规矩的行了个礼,大将军穆昉问:“王爷叫我来何事?军中正忙着呢。”

孟娴皱眉,不快道:“我不是叫你,是叫那些兵卒回来耕田。”

“军士不必耕田,专心磨砺武艺即可。”

穆昉擡眼,满脸挑衅:“这可是老王爷定下的规矩,王爷可真是个大孝女,才继位没多久,就要改了你母王的规矩吗?”

“…………”

孟娴无语至极。

你母王。

爱谁娘谁娘。

给孟婆当娘,你问过那老王爷的意思了吗?

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

天道只说弄走了老王爷,让她接盘,可没说她是老王爷的女儿啊。

天道的嘴,骗人的鬼。

前有中毒变濒死,公主变监国。

现在好了,直接给她多个娘,干点什么都要背上孝道的包袱。

真是没一个靠谱的。

孟娴毫不客气,直接道:“自耕自食,你既不参与春耕,便也别朝我要军饷了。”

“一家至少回来一个青壮,女男皆可。”

穆昉顿时哽住,不敢置信道:“不供给军饷,王爷不想攻打沐国了吗?”

“不打。”

孟娴干脆道:“地耕不上,饿都要饿死了,还打什么仗。”

“不信你去问问手下的兵士,愿不愿意全家挨饿,自己出去打仗?换做是我,宁愿死在家里,好歹一家人整整齐齐,轮回路上搭个伴,下辈子再续前缘。”

穆昉被毫不留情的抢白了一番,脸色青青白白的变换着,却也毫无办法。

她能得势,靠的就是老璟王重视军队,有战争打算。

原以为新王年少,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如此混不吝,说不打就不打,连军队都不想养了。

被卡了军饷的脖子,穆昉不得不认下。

“末将丶这就去请!”

咬牙切齿的应下,穆昉饮了一杯茶,“砰”的将空杯砸在桌上。

“唔……”

宁为玉忽然惊呼出声,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皱着眉靠在孟娴肩头。

“王爷,她好凶啊!吓到玉儿了。”

“我心口好疼啊……”

孟娴一惊,赶忙拿出药瓶给宁为玉喂了一粒,纤手不断拍着他的后背顺气。

半晌,宁为玉缓和了下来,他目露委屈,隐含指责地瞥了眼旁边目瞪口呆的穆昉。

孟娴对这个性情桀骜的大将军顿时更加不满了。

不顾民生,逞凶斗狠,还在她这里耍脾气,吓坏了娇弱的任务目标。

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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