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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我,孟婆,拿命来[快穿] > 第54章 晚节不保

第54章 晚节不保

罗姝和侍君抱头痛哭, 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璟国众人皆面无表情的看着,片刻之后,罗姝讪讪的收了哭腔。

纪子直言道:“你自己什么处境你不清楚?她们就是怕你献国求和,才连夜前来刺杀。”

“我清楚的, 她们怕得也没错。”罗姝老老实实承认:“我只是以为痛哭可以为我博得一些同情。”

纪子:“……”

不好意思啊, 是我们冷血了。

孟娴直接问:“整个言国, 你能调动的势力有多少?”

罗姝:“只有王都半数的军队,是我的姑姑的旧部。”

孟娴沈思片刻,淡淡道:“足够了。”

“明日朝会, 你这样讲来。”

罗姝凝神细听,不住惊呼。

片刻后, 她挠挠脸, 打断道:“能再说一遍吗?我忘了前面的。”

孟娴忽然语塞。

宁为玉叹口气, 拍了拍孟娴的肩膀, 将方才写下的字条递过去。

“天快亮了,回去休整一下吧。”

**

“此话当真?”

三司齐齐问道。

“当真!”言王罗姝擦了擦冷汗,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孟娴。

孟娴无奈上前:“璟沐已就此事达成同盟,商国那边也通过信,若再加上言国, 不愁此事不成。”

几位老臣各怀心思的思量着。

六国联邦,五国以法司和议院挟制湫皇, 统领天下。

那成为议员的她们, 也就相当于六国的实际领导者了。

言国土地贫瘠,士大夫封地势力错综覆杂,即便是在王都位极人臣, 也不过尔尔。

不如乘上新法的东风,搏一搏更广阔的前程。

大司徒率先出列:“老臣年迈, 死不足惜,甘当新法探路石!”

罗姝紧张的挪了挪身子,这老家夥现在倒是一脸悲壮的为国为民,昨晚第一个派人刺杀的就是她。

大司空满脸忧心忡忡,也站了出来:“老臣忧心天下,却也担心王爷年少,离了我等,言国式微啊!”

罗姝被她假惺惺的话挤兑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也亲政一年多了,朝中谁不知道谁,昨夜的刺客定然有大司空家一份。

说什么担心言国式微,不如说是担心自己对言国的影响式微。

大司徒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看向老同僚的眼神略带鄙夷。

当断不断,想着两头落好,还将心思摆的如此明显,真是愚不可及。

罗姝清了清嗓子,眼眶瞬间变红,绘声绘色的开始表演:“以大司空的才华,应福泽更加广阔的天地万民,本王又怎能自私强留?”

“还有大司徒丶大司礼,皆为当世能臣,良禽择木而栖,本王就是再不舍,也只能选择放手了。”

大司礼人狠话不多,干脆道:“行,我去。还有谁去?”

罗姝哽咽的哭腔突然停顿,一时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演下去。

求助般的回头看向璟国众人的方向,发现孟娴不知何时已靠在夫郎的肩膀上睡熟了。

凌子靠在轮椅上,双眸半阖,也是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纪子在白日里干脆蒙着眼,即便是睡了也无人知道。

罗姝:“……”

真是靠山山倒,靠河河跑啊。

怎么说也是过命的交情了,竟这么不靠谱。

不过,在就比不在强。

罗姝狐假虎威,指着熟睡的璟国众人:“分久必合乃天下大势,如今恰有天命之人引领,诸位何不顺势而为,也叫世人瞧瞧我言国能臣的风采!”

她眼神中带着真挚的艳羡:“就连本王,也十分向往能够跟随璟王!”

璟国坐席中唯一清醒的宁为玉分外无语,罗姝也就这最后一句话是真的了。

诸子百家齐聚璟国,文气冲天,罗姝心心念念想去那里说书,自立一话本派。

话都说到这了,三司长也不再假惺惺推拒,图穷匕见的提起要求来。

大司徒:“臣恐怕三司长一齐去往宗地,会使言国后继乏力,王爷无人可用。不如春日启程之前,由我们亲自为王爷挑选和培育出继任者吧。”

大司空满目担忧的点头,一副要随时为国尽忠的样子,大司礼沈默着没说话,无声的表明了态度。

罗姝心中苦涩,走了老的还有小的,她这王爷是怎么都当不好。

不过,小的总比老的好对付,当下除了答应也别无他法。

“那就有劳几位爱卿了,辛苦!”

下朝之后,璟国众人迫不及待的各自回去补觉,昨夜被两真一假三波刺客闹得大半夜都没睡,天蒙蒙亮了才回去,如今她们都十分困倦。

“你也去睡会吧。”凌子好心道。

她们方才在朝会上还小憩了一会,言王罗姝可是真真正正的一夜未眠,半点未歇。

罗姝痛心疾首:“我还这么年轻,我怎么敢睡觉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一把刀就朝我砍下来了!”

纪子打着哈欠,昏昏欲睡,“来我房里打地铺吗?”

罗姝思索了一下,果断答应。

凌子皱眉道:“怎可让一国之王打地铺?”

纪子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妥,她还没开口,罗姝就抢先说道:“地铺好!若有刺客,肯定先往床上看,谁都想不到人在床下!”

睡在床上的纪子:“……”

拿我挡刀了呗。

罗姝挨了一拳头,毫不在意,嘿嘿笑着跟纪子走了。

凌子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也笑着回房了。

宁为玉拉着孟娴的手,勾唇笑问:“妻主大人,我们也回去歇息吧。”

孟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言国给二人安排的住处是一起的。

昨夜被刺客之事折腾到黎明,她只小憩了一阵,并未正式就寝。如今到了补眠的时候,才忽地有些难为情起来。

“我们……”

“王爷讨厌玉儿吗?”

宁为玉久违的再次用起了这个自称,声音却没再刻意柔和放缓,低沈浑厚的青年男音在耳畔响起,沈静如溪流深谷,朗朗如玉碎昆仑。

孟娴面色微红,赧然的别开眼,口中却诚实道:“不讨厌。”

“那,喜欢吗?”

孟娴说不出话,心口不住悸动。

或许,她也病了。

宁为玉轻笑一声,并不再继续追问,牵着孟娴的手一起回到了住处。

亲手为妻主褪去外袍,换上寝衣。

力能碎石,让璟国大将军都甘拜下风的宁为玉,像所有寻常人家的夫郎服侍妻主一般,噙着一抹淡笑,垂眸整理好孟娴的每一道衣褶。

孟娴的视线垂向另一侧,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直视这个场景。

长臂伸展,宁为玉极快的给了孟娴一个深拥,埋首在她的发丝间眷恋的蹭了蹭,而后又克制的放开。

“睡吧,妻主大人,为玉陪着您。”

孟娴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说不清是困倦的,还是被方才的气息影响。

她索性不去想那么多,顺着那手臂的力道倒在床榻之上,锦被被妥帖的盖好,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眼眸。

“睡吧,好梦。”

床榻上的呼吸渐渐平稳,宁为玉笑眼温柔,指尖绕起一缕青丝,与自己的缠在一起,“咔嚓”一声轻响后,小心的收在贴身的锦囊中。

“王爷丶妻主……”

“娴儿。”

几声轻缓的呢喃在唇齿间缠绵而出,孟娴眼皮微动,却没有醒来。

万物皆静,平缓的呼吸声中,床榻上的两道身影不知不觉间越靠越近。

孟娴醒来时,眼前赫然是一片半裸的胸膛,线条有力,肌肉随着呼吸静静的起伏。

孟娴不由得一怔,低头看到宁为玉寝衣半敞,腰带的一头正被自己紧紧抓在手上。

孟娴:“……!!”

完了,她完了。

三万岁的人了,怎么睡睡觉还耍起流氓来了!

孟娴看着这场景,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名节不保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宁为玉。

她颤抖着手,飞快地为宁为玉掩上衣襟,将腰带好好的系了回去,神情恍惚地下了床。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掀帘而出的声音,床榻之上安眠的宁为玉勾起唇角,默默将被子抱的更紧了些,深深埋首其间,被熟悉的馨香包围。

**

孟娴刚一出去,就看到罗姝抱着张小毯子,可怜巴巴的在在小榻上窝着。

她惊讶道:“你怎么来这了?”

罗姝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人不怕熬夜,只要有事情要做,就有精神头吊着。

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在尘埃落定后睡地板,还要被猛烈的呼声折磨。

罗姝擡起满是血丝的双眼,控诉般地看向孟娴:“纪子打呼!雷一样!”

孟娴:“……”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她勉强找补道:“纪子年岁已高,打呼也正常。”

罗姝呜呜哭道:“可是我不正常,我每天都在生死线边缘来回,只想找个安心的地方睡个觉。”

孟娴安慰道:“三司长已经定下明春前往宗地做议员了,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罗姝十分难过:“想我死的可不止她们,她们一退,那些封地上的士大夫定然很想取我而代之。”

罗姝今年也才十九岁,亲政不过一年,本就不大聪明,内忧外患的打击下更是被吓破了胆。

孟娴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承诺道:“睡吧,就在这睡。等你睡醒,我会给你一个解决士大夫的办法。”

罗姝面露狐疑:“真的假的?你现在就说呗!”

孟娴喝了口茶,将计划一一道来。

半刻钟之后,孟娴说的口干舌燥。

罗姝认真点头:“虽然没听懂,但是放心了很多,多谢!”

“我记不住这些,等我睡醒,再说一次吧!”

说罢翻身躺在小榻上,竟是立刻就睡熟了。

孟娴:“……”

算了算了,一个傻孩子罢了。

……算了个鬼!

趁着四下无人,孟娴驭使法术,在罗姝左右脸颊上各印了一个小乌龟。

画完心情颇好的欣赏了一会,孟娴忽地反应过来。

“我怎么如此幼稚?”

*

难得的清闲时光,孟娴沏了壶茶,瘫在院中的躺椅上。

不知何时,宁为玉也出来了,搬了张一模一样的躺椅,有样学样的躺在孟娴身侧。

二人一言不发,静默的气氛里,手指却悄然勾连到了一起。

“啊!!”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罗姝狼狈的跑出来,“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花容月貌啊!”

孟娴:“……”

花容月貌?你还有那种东西?

罗姝拿着巾帕使劲的擦着,一左一右两只对称的小乌龟却分毫未变。

她呜呜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宁为玉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淡淡反问:“言王殿下自己想想呢?”

罗姝哭丧着脸,忽然开启了对自我的分析。

“第一,乌龟代表懦弱丶逃避,我一贯是这样的人;第二,乌龟有骂人的含义,自打你们来到言国,我多方算计,说是求助却拿不出半点诚意……确实该骂。”

孟娴惊讶的看着她,说真的,她画上去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被再三麻烦,还费力讲解做了无用功有些生气罢了。

孟娴有些不好意思,反而安慰:“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宁为玉拦住她,对罗姝说道:“你既然知道了原因,当知这是上天的惩罚,擦是擦不掉的。”

“你去多读点书,好好研究一下这几天王爷教给你的新法之事,上天感受到你的诚意,乌龟自然就掉了。”

罗姝在原地权衡了片刻,到底还是对容貌的在意超过了懒惰。

她咬咬牙,决心道:“我现在就去!”

若是容貌回不来,以后还怎么和夫郎亲热啊!

学习就学习,谁怕谁!

孟娴惊讶的看着宁为玉淡定从容,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导向了学习新法上,不由得有几分佩服。

不料那个刚刚还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人,忽然转头低声问她:“读书能掉的吧?”

孟娴失笑,应允了:“可以的,如你所言,读书就能掉。”

宁为玉放下心来,说:“我就知道是妻主大人画的,还颇具童心呢。”

孟娴无奈的笑笑,她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一时气闷,忽然就做出了这种事。

“你是想说我幼稚吗?”

宁为玉反问:“妻主大人觉得,纪子和凌子幼稚吗,穆昉将军幼稚吗?”

孟娴想了想,摇摇头:“她们皆有一颗赤子之心,看似幼稚随性,实则洒脱通明。”

“妻主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宁为玉笑着握住她的手:“况且,幼稚些也没什么不好,顺心顺意丶有人疼爱的人才会幼稚。”

“娴儿只在信任的人面前如此。我期待着你在我这里,更加幼稚的那一天。”

孟娴看着他,忽地笑出声来,从屋里随手拿过一支毛笔。

“我知道了,你也想被画乌龟。”

宁为玉一惊,猛地直起身,双臂紧紧揽住孟娴不许她擡手。

“妻主大人不是说玉儿最是绝色了吗,怎么忍心毁我容貌?”

孟娴笑道:“女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偶尔也要换换新鲜。”

宁为玉一个不察,被孟娴挣脱了开来,果断抽身跑了出去。

孟娴紧随其后,二人在小院里你追我赶,墨点甩了满身,如同点点梅花开在素色的宣纸上。

被压制力量的孟娴到底比不过带着祈元力量的宁为玉,他本就身量高大,要孟娴踮着脚去够,又身姿灵活,左闪又躲,孟娴不一会就气喘吁吁的放弃了。

宁为玉见状,转身迎来,一把扑倒孟娴,又转身垫在底下,抱着孟娴倒在了厚重的秋叶堆中,橙红色的叶片飞扬而起,在夕阳的映射中,那双凤眸里笑意盈盈,满是柔情。

孟娴不禁看得呆了,手中墨笔悄然落地。

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越靠越近,孟娴眼睫轻颤,没有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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