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牛大力看似大踏步地走了一会,实则在一个拐弯处就闪身转到一条小巷子里面。他猫着腰,紧贴着墙壁,探出半个脑袋,目光紧紧锁定着林清泉离去的方向。
等看到林清泉往那条小巷子里面走去了,他才小心翼翼地从巷子中跟了上去,生怕被林清泉发现了踪迹。他不敢跟着太近,始终与林清泉保持着一段距离,就这么一路尾随着,直到林清泉走进电话亭中,牛大力才从小巷子里面露出头查看了一下。
他看着林清泉在电话亭里面打电话的身影,那稍微弯曲的身体。牛大力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想着:“看来潘书记说的没错,这个林清泉果然是一个冒牌的,现在应该是给他的上级汇报这次的行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不一会,牛大力就看到林清泉脸上带着笑容从电话亭里面走出来了,那笑容在牛大力看来是如此的刺眼,仿佛透着一股阴谋得逞的味道。
牛大力赶忙又躲回到巷子里面,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林清泉发现了,再影响潘书记的这次计划。
林清泉从电话亭中出来后,左右看了看,那看似随意的眼神实则暗藏着警惕,见没人注意自已,他伸手把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随后便混入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在牛大力的视线里,朝着自已住处走去了。
等林清泉走后,牛大力才从巷子里面露出头来看了看林清泉消失的身影,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脸上满是严肃与凝重。随后他转身,朝着三位书屋走去了。
牛大力来到三味书屋后,看到书店内有几个年轻人正在租书,正和潘书记热烈地讨论着哪本书更有意思。潘书记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耐心地给他们推荐着,那模样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书店老板,丝毫看不出是领导着地下斗争的关键人物。牛大力见状,没有去打扰,转身就朝着屋内走去。
过了一会,潘书记打发走了顾客,他轻轻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稳与睿智,随后便来到后屋内。一进屋,就看到牛大力一脸气愤的在椅子上坐着,那眉头紧紧皱着,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双手也不自觉地在腿上摩挲着,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潘书记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大力,怎么这副模样?”
牛大力气愤地“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边走边说道:“刚刚我和林特派员再回去的路上,走到一个巷子处我们分开了,我偷偷的跟着他,看到他偷偷摸摸的去一个电话亭打电话了,看样子是去汇报这次行动了,这个家伙果然是一个间谍。”说到这儿,他猛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了几晃,茶水差点洒了出来。
潘书记却是微微一笑,他缓缓说道:“这就没错了,晚上你们按照计划行事就可以了,我这边带着老王他们去小鬼子的弹药库,咱们给他们来一个声东击西。不过大力啊,你可千万不能因为一时气愤就乱了阵脚,现在林清泉还以为自已隐藏得很好,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将计就计。”
牛大力听了潘书记的话,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潘书记,我明白,我一定不会坏了咱们的计划。只是一想到这个林清泉一直在咱们身边,还装模作样地参与行动,我这心里就憋得慌。”
潘书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在这敌占区,咱们每天都在和敌人斗智斗勇,这样的情况在所难免。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把每一步都走稳了,让小鬼子和这些汉奸们都掉进咱们设好的圈套里。”
上海站76号特务处内……
而此时的秦天也来到了丁副主任的办公室外,秦天站在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紧接着,办公室里面传出来了丁副主任阴沉的声音:“进来”
得到应允后,秦天推开门进去了。进来后秦天看到丁副主任满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秦天进来了,丁副主任这才抬了抬眼皮,看了秦天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问道:“怎么了小秦?”
秦天先是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随后轻手轻脚地来到丁副主任身边,微微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主任,我这边今天收到一个情报,有红党的人要在青云路那边行动,听说是要抢劫皇军的药品物资。”
丁副主任听到这话,原本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瞬间坐直了,那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兴奋,眼睛也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确定吗小秦?如果这次能破坏红党的行动,再抓几个红党,这次的功劳可不小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脑海中已然浮现出自已因为这次大功而受到嘉奖,在特务处乃至整个日伪体系里扬眉吐气的画面。
秦天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笃定的神情,说道:“能确定,他们的行动就在今天晚上。”他刻意加重了“今天晚上”这几个字的语气,好让丁副主任更清楚地意识到这情报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丁副主任听后兴奋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办公室内左右走动起来,那脚步急促而杂乱,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躁动。他一边走,一边对着秦天说道:“刚刚我和那姓李的去特高课还被训了,说我们现在一点行动都没有,特高科那些人可不会管咱们有什么难处,就知道要成果。哼,这次要是能把这事儿办漂亮了,看他们还能说什么。”言语间,满是对特高课那帮人的不满,可又透着一股急于证明自已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