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特务处那透着几分阴森的大门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张立新阴沉着脸,正准备抬脚上楼呢,却冷不丁地遇到了正在下楼的秦天。
秦天今日倒是显得颇为悠闲,皮鞋擦得锃亮,看到张立新阴沉着脸走过来,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热情地对着张立新打招呼说道:“张队长这两天去哪了?有什么特殊任务吗?”
张立新见状,勉强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挤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对着秦天说道:“没有忙什么,秦队长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秦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漫不经心的说道:“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线索,这段时间丁主任那边催的紧啊。不给你说了我先出去了。”说罢,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特务处外面走去,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门外。
张立新看着秦天出去了,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他心里琢磨着,这事儿总归是要跟丁副主任汇报的,拖得越久恐怕越不好交代,于是咬了咬牙,随后朝着丁副主任办公室走去。来到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丁副主任那略带沙哑的声音。
张立新听到应声,连忙推开门走进去,又赶忙回身把门关上,这才转身朝着丁副主任走去,脸上满是忐忑之色。
丁副主任原本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文件,见张立新回来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放下手中的文件,开口说道:“怎么了立新,你这不是刚出去吗?同顺旅馆那边有新动静了?”
张立新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冷汗,低声说道:“那个军统特务跑了,咱们审查完我就带着人去了,去了后才发现隔壁房间内早就没有人了。”
丁副主任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对着张立新问道:“怎么会这么巧?在咱们审查的时候那个军统的特务就跑了。你中间有没有……”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眼神中的怀疑之意却不言而喻,直直地盯着张立新,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张立新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说道:“我也很奇怪啊主任,这次的任务我谁都没有告诉啊。从接到您的命令开始,我就一直谨慎行事,可谁能料到会出这么个意外呢,那特高课一审查……。”他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委屈与无奈,心里也是又急又气。
丁副主任皱着眉头,围着办公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接着问道:“秦队长那边知道这次的任务没?”
张立新连忙说道:“秦队长那边我没有给他说,就咱们几个人知道。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从我这儿走漏半点风声,可那军统特务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趁着乱就不见了踪影,我这心里头啊,也是懊恼得很。”
丁副主任听了他的话,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随后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次遇到特高课审查只能怪自已运气太差了,要继续多找一些线索,抓紧弄点业绩。现在这局势,上头盯得紧,咱们要是没点成绩出来,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张立新听到这话,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连忙说道:“知道了主任,我这边回去就开始着手新的目标。我一定加派人手,把那附近再仔仔细细地排查一遍,争取尽快找到那军统特务的踪迹,也好将功补过。”
张立新从丁副主任办公室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已的办公室,而是站在走廊上,望着窗外那阴霾的天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而此时的秦天也从特务处走出来了,刚来到外面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总感觉背部有些发毛,似乎在有人盯着自已。
秦天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扭头朝四周看去。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有穿着长衫的文人模样的人匆匆走过,也有裹着头巾、挎着篮子的妇人在小声地讨价还价,还有几个穿着破旧衣衫的小孩在街边嬉闹着,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的踪迹。
秦天眉头紧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思忖着,或许是自已这段时日在特务处殚精竭虑,神经一直紧绷着,如今才这般草木皆兵吧。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驱散心中那无端涌起的不安,心中默默念叨着:“看来自已这段时间太累了,要多休息休息了。”
随后秦天整了整衣角,朝着宪兵司令部的方向抬脚走去。一路上,他尽量让自已看起来放松些,可那隐隐的警惕却始终萦绕心头,时不时地,他还会装作不经意地回头观望一下,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继续前行。
没一会儿,那宪兵司令部的大门便出现在了眼前。还没走近,便能听到渡边中信严肃的训斥声,只见他站在门外,正对着守卫的宪兵们训话呢。
秦天见状,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加快脚步凑了上去,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渡边队长在这忙呢?”那包烟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一看就是颇为高档的货色。
渡边中信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是秦天,脸上也立马换上了笑容,回应道:“原来是秦桑啊,好久没有见到秦桑了啊。今天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他的目光在那包烟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秦天笑着说道:“这不是很久没过来看了吗,过来看看苍井君和井上君下午有没有什么安排。”说着,他将烟递向渡边中信,又紧接着对着渡边中信热情地邀请道:“渡边队长有时间的话也可以一块来喝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