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顿时一惊,手忙脚乱地关上手中的手电筒,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迅速地钻到了梅川奈子的办公桌下面,蜷缩起身子,努力地隐藏着自已的身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伴随着撬门声,房间的门又被缓缓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同样是手中拿着一个微型手电筒,那手电筒的光线在黑暗中晃了晃,像是在探寻着什么。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内。秦天通过鹦鹉分身的视角,目不转睛地看着办公室内的这一幕,心中不禁愣了一下,暗自想到:“这是在玩套娃呢?怎么还来了两个人。这局面倒是越发复杂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又各自怀着怎样的目的。”
这中年男子来到保险柜旁边后,先是将背后的小书包取了下来,放在脚边。接着,他从书包内拿出来一个听诊器模样的东西,动作娴熟地戴在了耳朵上,随后便把手中的微型手电筒放到了嘴中,用牙齿轻轻咬住,腾出双手把听诊器的另一头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保险柜子上。他微微闭起眼睛,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聆听世间最细微的声音一般,边听着那细微的动静,边缓缓地转动着保险柜上的密码锁。
不一会儿功夫,只听“咔哒”一声,保险柜的门竟然被打开了。中年男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不过他很快便收敛了表情,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最上面的文件,来到梅川奈子的办公桌上,把文件轻轻地摆好,然后又从书包中拿出来一个微型相机。摆弄了几下相机,调整好焦距等参数后,便对着文件上的内容开始逐页拍了起来。每按一次快门,那轻微的“咔嚓”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起风了。那风呼啸着刮过特务处的大楼,吹得窗户“哐哐”作响。梅川奈子办公室的窗户本就没关严实,被这一阵狂风猛地一刮,竟然被彻底吹开了。狂风裹挟着外面的冷空气一股脑地灌了进来,桌上摆放着的文件瞬间被吹得七零八落,有几张甚至直接飘落到了地上。中年男子见状,脸色一变,赶忙放下手中的相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户边,伸出手用力地关上了窗户。随后,他又急忙弯下身,从地上捡起来被吹落的一张纸,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重新放到了桌子上,再次拿起相机,继续对着文件里面剩余的内容拍照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文件里面的内容都拍完后,中年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仔细地将手中的文件重新整理好,放回了保险柜里面,又把保险柜的门轻轻地关上,转动密码锁,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做完这一切后,他朝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这才朝着外面缓缓退了出去。
等这个中年男子走了后,梅川奈子办公桌下面的黑衣女子这才敢慢慢地钻出来。她先是警惕地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什么声响后,才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沾染的些许灰尘。她看着保险柜的方向,微微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下,心中暗自权衡着利弊。她原本是冲着保险柜里的那份文件而来,可刚刚那阵大风吹开窗户的时候,掉落在地上的那张文件上正好有着她需要知道的关键信息,既然情报已经知道了,梅川奈子保险柜里面的其他东西自然也就失去了对她的吸引力。
随后,她动作麻利地清理好自已在办公室里留下的痕迹,确定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她也朝着门外走去,那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外面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而此时的秦天,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也回到了自已的住处。刚来到住处外面,一阵冷风毫无预兆地袭来,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喷嚏,那声音在寂静的楼道口显得格外突兀。秦天皱了皱眉头,伸手揉了揉自已的鼻子,心里暗自想道:“难道有人在骂我?”
随后,秦天便加快了脚步,快速地上楼。楼道里的灯光昏黄黯淡,散发着一种陈旧而压抑的气息,每走一步,木质的楼梯就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座老楼里藏着的诸多秘密。
他来到自已房门前,刚要伸手去推门,却突然想起出门前自已特意夹在门缝上的那根头发,那可是他用来判断是否有人擅自进入房间的小手段。此刻,那根头发却不见了踪影,秦天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秦天赶快推开门,走进房间内,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屋内的一切看似和往常一样,物品摆放的位置也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动,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先是仔细地检查了自已平日里放置重要物件的抽屉,还好,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接着,他又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搜寻起来,看看是否有的窃听设备。他把床底、柜子后面、窗帘褶皱处等容易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确定房间内没有被安装窃听设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秦天心中的疑惑却丝毫没有减少,到底是谁进了自已的房间呢?他站在房间中央,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后,控制着鹦鹉分身朝着住处飞来了,控制着鹦鹉分身在外面盘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再加上从外面回来就感觉头有点发沉,像是有一团迷雾笼罩在脑袋里,让他的思维都变得迟缓了些。秦天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实在支撑不住,便缓缓走到床边,躺了下去,不知不觉间,就昏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都是各种模糊不清却又透着危险气息的画面,他在梦中挣扎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泥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