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树斌在监控前听到老廖的审讯结果,兴奋的给陈楚明打去了电话,电话接通后说道“老廖拿下了,这回江天昊没跑了。”
陈楚明回复着,“好,一会儿刘军把江天昊的问题交待完,就让老廖和老郑去休息,剩下的冰货和枪支问题交给别人去审,铁打的汉子都架不住这么熬啊。”
陈楚明刚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老吕又带三个人回去了,是技侦处的,挨个给他们做笔录,老吕知道问啥,你安排好。”
“技侦处的?什么情况?”姜树斌疑惑的问道
陈楚明看了看旁边得意的李骁,对姜树斌说道,“哎,回去再跟你说吧,对,有个人你也认识,技侦查控队的许海洋,审讯他的时候让平时跟他有接触的人都回避吧。”
挂完电话的陈楚明也开始犯愁了,许海洋是技侦处的技术骨干,专为大案要案做技术保障的,禁毒总队没少求人家帮忙,现在却让李骁给折腾成这样,唉,幸亏不知道李骁是他们的人。
“你是真踏马的损啊”陈楚明苦笑着骂着李骁
李骁还在旁边看着老吕把许海洋三人带上车,听到陈楚明骂他损,他更加幸灾乐祸的笑着,然后对陈楚明说道,“我可没咋滴他们啊,就是吓唬吓唬,谁知道他们这么脆弱啊。”
“你看看,他们三个脚都不敢沾地了,踮着脚尖往车上爬呢,你说你不损嘛?”陈楚明指着正往车上爬的许海洋三人,跟李骁说道。
“活该,谁叫他们监听我呢,罪有应得”李骁继续得意的说道
“好歹是咱们自已的同志,你没看许海洋刚才见我的时候,都差点哭出来,人家说,你要,你要,尿人家嘴里,咦~,太恶心了”陈楚明嫌弃的说着李骁
李骁给陈楚明解释着,“我这叫智勇双全,做人要给人家选择权,挨打与恶心两种选择,要是选恶心我就打他,要是选挨打我就恶心他,哈哈”
李骁的一番话把陈楚明都说无语了,摇摇头跟李骁说道,“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身份最大的忌讳便是得意忘形,我赶紧回去忙了,你把我叫到这里,他们三个知道咱俩认识,等着王天明回国之前,这三个人肯定是不能从基地出来了,唉。”
李骁听到陈楚明的话,也收起了笑,自已确实有点高兴的过分,或许是第一次抓到坏人的感觉吧,也跟陈楚明问道,“你确定刚才他们把我屋里都拆干净了不?”
“确定,肯定,就他们三个被你收拾的样子,那还能撒谎了”陈楚明回复着李骁
说完又补充道,“别忘了下午去看你在监管医院的大哥,明天早上八点半他就该取保了。”
李骁答应着,然后看着陈楚明开车离开,突然他又想起刚才那个老吕开的不是自已的霸道嘛?不仅没还给自已,反而又用上了。
李骁回到自已的出租屋,看着刚才拆窃听设备而凌乱的屋子,回头再收拾吧,先补会觉,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陈楚明开车的路上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常万年应该醒了,也就打起了电话,电话接通,说道“常厅,早上给我安排个时间吧,我这审讯有重大收获。”
常万年听到陈楚明的话,也直接回复道,“早上九点半我要出发去调研,九点半之前时间都留给你,我现在出发去单位,你直接来办公室。”
陈楚明说道,“好的,常厅,我这尽快到。”
“没吃早饭吧,我让小白给咱俩带份早饭,我在办公室等你哈。”常万年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陈楚明又给姜树斌打去电话,询问着审讯的最新进展,看有没有新的突破,姜树斌告诉陈楚明,老廖和老郑已经撤下来了,换其他人继续审冰货和枪支呢。
此时的老廖正闭着眼睛躺在基地宿舍的床上,他的头很疼,很难受,他知道是因为熬夜缺觉导致的,可他就是睡不着,审讯刘军的最后阶段,他又问了那句,认不认识王士第?
当看到刘军迷茫的眼神和摇头的姿势,老廖能看出来,刘军应该是真不认识,老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弟弟惨死的场景,弟弟的尸体在火化之前,老廖见到弟弟的最后一面,能看出来殡仪馆的化妆师下了很大的功夫,可老廖依然能看出弟弟身上的伤。
晚上回家, 老廖想了一夜,他要来禁毒总队,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能把弟弟折磨成这样?弟弟到底从事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还有,老廖想要为弟弟报仇,亲手惩治这些犯罪分子,让他们得到罪有应得的惩罚。
陈楚明急匆匆的赶到常万年办公室,常万年看到陈楚明的到来,招手让他赶紧坐到桌前吃早餐。
陈楚明把门关上,就迫不及待的跟常万年汇报道,“陈俊生供出了魏勇,刘军供出了江天昊,李骁早上抓到了技侦处的人,供出了孙野。”
听到陈楚明简短的三句话,常万年打开饭盒的手都停住了,一晚上直接捋出了三条线,而且都有收获,对陈楚明说道,“来,坐这,说说详细情况。”
陈楚明直接来到桌前,也帮常万年摆弄着饭盒碗筷,把昨晚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都详细的汇报着。
常万年听完陈楚明的详细汇报,也陷入了深思,听着都是好消息,实际上进展不大,等看到陈楚明也吃完饭,常万年给他发了一支烟,问道,“你现在什么想法啊?”
陈楚明把烟点上,说道,“当然是把他们三个都叫过来,挨个审呗,人证都在,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抵赖。”
常万年看着陈楚明憔悴的样子,温柔的说道,“又好几宿没睡好了吧。”
陈楚明点点头,这几天确实累的不行,刚想对常万年继续说自已的想法,马上感觉不对,常万年没这样对他说过话啊,然后有点反应过来,常万年是在笑话他现在脑子不好使,说道“常厅,你笑话我?”
“哎呦,还行啊,还能反应过来。”常万年说道
“我哪里说的不对吗?”陈楚明疑惑的问道
常万年把烟掐灭在烟灰缸,对陈楚明说道,“你这三个所谓的人证,哪个敢当面指证的?陈俊生是唠嗑闲聊提到的魏勇,让他作证马上就能否认翻供,更何况,陈俊生说的根本不叫口供,只能叫线索。”
听到常万年的话,陈楚明也开始了思考,常万年继续说着,“再说技侦处的,是听他们处长王东文说是孙野让干的私活,这都不叫直接证据,他跟孙野都没有接触,连证伪的机会都没有。这能叫人证嘛?”
“现在情况最好的就是刘军的笔录,供出了江天昊,可笔录也说了,江天昊给他介绍了一个手机号,即使这是真的,那江天昊也最多算是居间人,而不是贩毒中的一环。再说,刘军有当面指证江天昊的勇气嘛?看到江天昊,他能被吓死。”常万年继续是说道。
常万年的话,让陈楚明有些尴尬,乐极生悲,自已对于一晚上能揪出三个人的线索太高兴了,感觉胜利就在眼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常万年看着陈楚明的表情,也能知道,陈楚明听进去了,又继续说道,“你办了这么多年案子,对于证据链再清楚不过的,现在这三条线都是孤证,根本不叫证据链,有的甚至连孤证都算不上。你现在怎么抓人啊?凭啥抓人啊?只要人家一句否认,你就得乖乖放人。”
陈楚明听常万年说完,也反应过来了,沮丧的说道,“哎呀,常厅,我确实没睡好,那您看现在要咋办啊?陈俊生这块,兰新成已经给他捂住了,可刘军的失踪肯定会引起江天昊的怀疑,最多到今天下午,还有技侦处那三个人,怎么能不走漏风声啊?”
常万年看着陈楚明,又递出一支烟给他,说出自已的想法,“我一会给苗副省长汇报一下情况,毕竟他是一把手,这事涉及厅里的领导干部,这可不是贪污腐化那么简单,而是为贩毒集团充当保护伞,甚至有可能是直接贩毒,这个事情如果按照咱俩的推想,这将成为咱们厅里最大的丑闻。”
常万年说完,看陈楚明表情没啥变化,也顺势提出来自已的想法,“我准备让驻厅纪检组和督察总队介入。”
这一句话直接点燃了陈楚明,看着常万年问道“为什么啊?我们禁毒总队好不容易整出点线索,眼看终于见亮了,马上就要有收网的希望了,为啥要让驻厅纪检组和督察总队摘桃子啊?干活的时候只有我们禁毒,要收网了他们过来抢功来了,常厅,我想不通。”
常万年知道陈楚明会反对,但是没想到反应这么激烈,但是事到如今,这个案子已经超出了禁毒总队自已的能力了,遂向陈楚明劝道“一个副厅长,至少三个总队长,你禁毒总队一家吃的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