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走出波本的房间,顺着电梯直下到酒店的一层。
走出酒店大门的瞬间,他能感觉到门口的某个门童偷偷看了他一眼。
莱伊就好像没发现那般,径直走了出去。
*
另一边,在莱伊和织田作离开后不久,安吾也回到异能特务科工作,变成小光点消失在波本的眼前。
波本换下宴会厅侍者的衣服,穿回了灰色的夹克衫。他拉上窗帘,把自已移到酒店的大床上。
他抬起一只手臂,覆上自已的双眼。
降谷零就躺在那里,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在沉思。
终于,漆黑的房间终于回归了宁静。
一个小时后,波本起身离开了酒店。
*
清晨,组织基地。
“呀,琴酒。”
波本走进谈话室,笑盈盈地给琴酒打了个招呼。
琴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没有要接他话的意思。
波本也不恼,自顾自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做工精美古朴、上面镶嵌着一颗粉色宝石的怀表——正是之前从千堂元那里取走的一块。
“任务完成,莱伊应该已经向你汇报了吧。”
“顺便一提,后续的所有报告都是他写。”虽然这件事完全没征求过莱伊本人的意见。
说着,波本把那块怀表抛给琴酒。
怀表稳稳地落在琴酒的手中。琴酒将有宝石的那一面对着光照了照,并没有发现撬开过的痕迹。
“你没有打开它,真是让人意外。”琴酒冷冷地看向波本。
“谁知道呢?”波本露出暧昧的笑容,“也许我已经拿到那个秘密了。”
“收起你的那套说辞,和贝尔摩德一样恶心的神秘主义。”
琴酒碧绿色的眼睛像是要把波本盯穿一个洞。
“是吗?我还以为你挺喜欢贝尔摩德的。”波本悠然地靠在桌边,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目光而紧张。
琴酒依旧冷着脸。
波本耸耸肩,轻松地说道:“好吧,我确实没有看过那块宝石下面有什么——哪怕是我的好奇心也是有限的。”
“——毕竟那位先生的秘密,我还是没那个本事去碰的,不是吗?”他眯起眼看向琴酒。
琴酒没有再理会他,只是抽出一枚刀片,撬开了怀表表盖上那颗价值不菲的粉色钻石。
在那下面,粘着一张薄薄的储存卡。
琴酒取出那张储存卡,用力一捏。千堂博司拼命也要传递出去的、乌鸦的秘密,就这么化为齑粉。
他勾起嘴角,似乎心情好了一点:“知道这份情报的,都已经是死人了。”
“啊,是啊。”波本附和着说。
说完,他就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
半个小时不到,波本的电话就又响起来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的那一边传来一个听不出性别和年龄的声音:“波本,查清楚千堂元是怎么预料到组织行动的。”
“动作快!time is money!”
“朗姆大人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波本换上恭敬一些的语气,回答道,“我会尽快查明白的。”
对于黑夜里的这群乌鸦来说,一切会威胁他们的可能性,哪怕只是微弱的火种,也要消灭殆尽。
*
……
那张储存卡里的资料,降谷零确实没有碰过。
虽然很想把这份机密传递给公安,但降谷零知道,这是他调回日本以来的第一个任务,他没有办法冒险。
所以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这份情报传不回的准备。
琴酒销毁储存卡的时候,他并不意外——对于组织boss来说,他的秘密只有自已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不过,关于千堂元是如何接触到组织,又是如何预测到组织行动的,他倒是稍微有了一些思路。
通过坂口安吾的【堕落论】,他读取到了那块怀表上,属于千堂元的记忆。
那可真是一份超乎他预料的情报。
*
“血色彗星。”
一间地下赌场的包间里,千堂元拿着怀表,手指轻轻摩挲过上面的粉色宝石,“这就是它的名字,对吗?”
坐在千堂元对面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他把礼帽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容貌。但是从他腰间的鼓起来看,那里分明是一把手枪。这个男人显然也不是普通人。
“是的,千堂君。”八字胡男人回答道,“这便是那颗指示灾祸的血色彗星。”
“哪里来的血色呢?明明是这么漂亮的颜色。”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颗宝石带来的厄运,夺走了许多人的性命吧。”八字胡男人端起酒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三十二年前,英国的一艘游船在航行时遇到海难,船上的乘客无一幸免。在整理他们的遗物时,发现了这颗血色彗星。”
“后来,这块宝石在拍卖会上被一位姓千堂的夫人拍走,送给了她的丈夫。”
“十六年前,这位夫人同样死于海难。”
千堂元的脸色越发惨白了,他僵硬地坐在那,好像一尊雕像。
八字胡男人自顾自地说下去。
“十六年后,也就是两周前。这位夫人的丈夫——千堂博司,也莫名死在了自已的房间。”
“……为什么?”千堂元紧紧绷着嘴唇,冷汗一颗一颗地从他的鬓角滚下来,“……为什么他们都死了?”
八字胡男人笑笑:“这就是血色彗星的诅咒。”
“你放屁!”
千堂元一下变得非常激动,从座位上站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诅咒,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他冲着八字胡男人大吼,“那个那么怕死的老头子,怎么可能突发心脏病没有人发现呢?!”
“他之所以死,是因为那个组织!”
千堂元喘着粗气,看向对面男人的眼中充满了怒火。
对面的八字胡男人听到这句话,却反而笑了起来。
“哈哈哈……千堂君比我想得有意思很多啊。”
千堂元也笑了,原本懦弱的男人此刻居然露出几分疯狂的神色:“我知道那个组织,让您很意外,对吗?”
“很意外……我确实很意外。”八字胡男人起身,亲自为千堂元倒了小半杯红酒,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千堂君知道那个组织,我们之间就可以更好地聊聊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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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觉得琴酱只是很讨厌神秘主义,没有讨厌贝尔摩德啦。不过他也确实不会爱上任何人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