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想办法给您送回去, 麻烦, 还是不了吧。”
沈清澜正要关门, 沈长林一把扶住门就要往里进。
沈清澜往前一挡, 眸光闪现冷意:“叔叔这是做什么,不请自来还往里闯?您也不是这么教我的。”
他比沈长林高两个头, 肩宽更是优越, 披荆斩棘淬炼出上位者的压迫感更是实质性的, 和沈长林这种狡诈狐狸比起来,不遑多让。
两人就在门口僵持着, 沈清澜顾及最后的叔侄情分, 没想叫保安,但也不意味着他能一味退让。
沈长林笑了,往后退一步, 离开沈清澜在他身上落下的阴影:“清澜,你是我养大的, 从小就这样,要强,倔强,容易伤到别人也伤到自己……”
沈清澜无情打断:“叔叔还有事吗?”
“清溦还好吗?”
“好。”
“你爸妈……”
沈清澜耐心耗到了极点,一句话触到逆鳞,本收着的怒火和锋芒彻底不加掩饰:“叔叔要是觉得那两年没整死我,可以继续,我等着。”
说罢,门“砰”一声关上。
王一窝在桌底猛地一哆嗦。
沈清澜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得沉稳,重锤似的一声声敲在他心上。
他抱着巧克力球蜷缩起身体,努力让自己贴着桌洞深处边,求天求地求神仙,可千万别发现他……
沈清澜一坐,习惯性架起腿,座椅往前一滑,脚尖似乎碰上了什么东西……
他一低头,猛地和人对视,吓得一脚踹过去。
王一眼疾手快握住人脚踝,又觉得不稳当,抱着人小腿,哭丧着脸乞求:“别别别,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沈清澜眼皮直跳,另只脚抵着王一腹部,两手推着桌子,使劲往外拔腿:“你放手!”
王一哪敢撒手,沈清澜一脚下去他得吐血,考拉似的抱得更紧:“我我我可以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沈清澜脸色一沉。
坏了,不打自招了……
王一艰难扯出个笑,抱着人腿不撒手,打着商量:“你别动,我先出来……”
沈清澜太阳穴跳得厉害,他本就烧没退,刚刚和一桌董事唇枪舌战结束,实在没心劲和王一再胡闹,敷衍点点头。
王一握着人脚踝没松,觉得不太保险,握着了另一只脚踝,拉开,跪趴着挪出来。
他人高马大的,一跪起来桌洞藏不住他,“砰”一下脑袋撞上桌子,撞得宽大沉重的桌子都移了位。
“嗷嗷嗷!”后脑快开花他也没放开一只手去捂,返祖似的狂甩头,嚎叫出一首原始交响曲。
沈清澜:“……”
他脚一动,就被大手拉着放回去,受制于人的感觉格外糟糕,使了点劲用脚背怼怼王一内侧大腿:“起来。”
王一猛地收紧腿,头快埋到胸膛,脸红了个度,声音小若蚊蝇:“你干嘛……”
此时门被快速打开,沈长林侧身进来,眼冒金光,状似关怀问道“清澜?怎么了,我听见好大动静。”
“没事。”眼看着人越走越近,沈清澜实在拔不出脚,办公桌也要挡不住王一的脑袋!
他一咬牙,摁着王一后脑压在腿上,纵使他再挣扎,手指插进发间使劲,大腿都绷紧。
王一:“!”
脸被迫压在沈清澜大腿上,只要再往上一点……不敢动不敢动,动不了一点,呼吸都凝滞住。
光滑微凉的西装裤面料擦在脸上,被他的呼吸打湿,也不知道是他的皮肤发烫还是裤料升温,脸上烫的厉害。
他吞下口口水,喉头跟不是自己的似的自己上下滚动,搅得嗓子越发干哑……
沈清澜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上半身看着还是挺拔笔直:“叔叔,就到这吧。”
沈长林步子一顿,饶有趣味伸长脖子往前望,对上沈清澜警告的目光,不自觉退了回来。
他眯着眼打量端坐的人,果真是几年没见,变化真大,和他分庭抗礼还不落下风,时不时还把他这半个父亲摆一道。
再也不是当年让干什么干什么,让吃什么吃什么的小孩了。
他笑了笑:“想起你小时候了,小白兔似的,特别听话,比现在可爱多了。”
王一被压得喘不过气,冷不丁听了这句心里越发堵得慌,越发急的要起来理论。
谁说现在的小白兔不可爱,你是见过啊!
后脑却越发被压得死死的,头盖骨感觉都要被沈清澜压碎,五指都要插进脑壳里。
他手撑地,膝盖发力要起,突然小腿被踩住,警告似的捻了捻,后脖颈也被不轻不重捏了下。
他像是只濒临暴走的猫,沈清澜捏捏脖子摸摸脑袋顺顺毛,神奇安分下来,喉间压着“呜呜”的细碎声。
声音不大,他自己都听不到。
沈清澜却听得一清二楚,心神一紧,身体下意识绷紧,却忘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