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在侧脸摸了下，还是滚烫的，低头垂眸，声音蚊蝇般“嗯”了声。
一出声，被热气熏蒸过的声带沙哑低沉，声音小是小，无奈两人距离太近，王一一侧头就能碰到沈清澜鼻尖，他听得一清二楚。
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
王一摸摸鼻子，突然对一旁其貌不扬的枯树有了兴趣，四处打量：“没事……没事就好。”
聪明睿智如沈清澜，却一时在暖融融的怀抱里失去理智，头埋在王一颈窝，身体被拥抱在怀，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额头贴着王一脖颈，青年有力偏快的脉搏传递过来，就跟他这个人似的，恰到好处的欢快跳脱，却不聒噪，像是冬日的暖阳，春日的微风。
王一盖着他的两只手叠在腹部，一层层将热量传递下，在冷风里五脏六腑都难得舒服放松，身体软绵绵的没力气。
“王一……”他低声唤道。
“嗯？”王一转过头来，看到沈清澜下巴上一片红心虚地又挪开目光，单手扒拉着包找出水杯，“喝点水。”
沈清澜不满话被打断，可吸管不由分说往嘴里塞，向下看，王一手背上的的指甲印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他轻轻嗓子：“王一，对……”
道歉的话像是扎根在喉咙的毛发，硬生生往外扯，艰涩又痛苦，带着嗓子发痛。
王一没听清他说什么，侧着耳朵去听。
沈清澜侧头避开怼到他嘴边的耳朵，刻意憋着气，下唇快咬出血，艰难憋出微弱一句：“谢谢。”
说罢，热血往脑子里灌，脸爆红。
“嗯？”王一有些纳闷，刚才看他口型不是个“谢”字呀？
他摸摸发烫的耳朵，越搓越烫。
沈清澜不就是说话时吹了口气吗，有必要这么敏感吗！
所幸沈清澜低头像是沉迷于水泥地的纹理构造，而王一仰头执着于枯树枝的分叉走向，谁也没见到谁的不堪。
良久，王一腿麻得快没知觉，终于忍不住怼怼沈清澜腰侧，难为情道：“清澜，要不……你先起来？我腿麻了……”
沈清澜刚压下去的红又反上来，低着头扒着王一肩膀要起。
“慢点慢点！小心点！”
王一着急一手掺着他手臂，一手扶腰助力，见他脚着地时一踉跄，心狠狠一跳，奈何腿麻得实在起不来。
等人扶着他肩膀站稳，他才松手。
沈清澜对他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王一眼睛一亮，毫不犹豫搭上手，两只手都用力到青筋暴起，王一屁股愣是没抬起来一点。
他憨憨一笑：“麻了，没劲，等我缓缓呗。”
沈清澜扭头抿下唇：“我太重了……”
“不重不重！你要多吃点，腰才这么细一点！”说着王一还比划了一下。
沈清澜看眼那个过分狭小的宽度，有些想笑：“哪有这么夸张。”
“真的！”王一自证似的，把他比划出来的宽度往沈清澜腰上挪，沈清澜配合着拉开大衣，露出劲瘦的腰身。
两手正好掐住侧腰，王一得意得要摇尾巴：“你看！”
手下肌肉猛地一绷紧，王一心一颤，手指尖跟着一缩。
完了！他握沈清澜腰了！
就说是这么细吧……不是不是不是！
完了！握就握了还捏了下！
真的好细……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完了！沈清澜皱眉了！
还不承认，就真的这么细！
王一：“……”他觉得他脑子里打架打得厉害。
沈清澜眉心跳了跳，腰侧的大手温热有力，露出点一截腕子鼓起力量感十足的筋脉，实在是无法忽视。
他拍掉两只手，眼神躲闪：“嗯，是挺细的。”
王一跟着哈哈干笑两声，鸵鸟似的埋脑袋。
他这都干的叫什么事啊！死手，是你的吗你就摸！
冷风在两人间的大洞里呼啸而过，卷起满地的落叶吱吱呀呀。
王一冷得缩了缩手，偏头看见沈清澜搭在他肩上的手冻得指甲发青，可偏偏这人衣服敞开，像是没感觉似的。
死装。
离得太远，他够不到，勾了勾手指：“你过来点。”
沈清澜鬼使神差搭上那只手，往前挪动几步，歪头疑惑。
王一惊讶看看两人相握的手，再不可置信看看沈清澜，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是……沈清澜怎么搭这么自然啊？！还捏这么死，抽都抽不出来！
沈清澜不解看着他，又往前几步，两人脚尖碰脚尖，可王一还只是看着他。
嗯？要他做什么？
瞥见王一身旁的石阶，风吹走落叶露出水泥的原貌，有些坑坑洼洼的碎石，他眉心皱了下又松开，撑着王一肩膀缓缓坐下。
“！”王一眼珠子快瞪出来，伸手要拦——
拦慢了，他……
沈清澜一屁股坐到他手上了！
沈清澜猛地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