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菲利浦王子来了。”
挤开拥挤的医生护士，王一看到了病床上面色惨白的人，心猛地一颤，下意识握住他的手。
一片冰冷。
沈清澜像是陷入什么噩梦，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不住挣扎，拳头攥得很紧，血回了大半输液管。
大臂的伤口裂开，血渗出纱布。
王一柔声安慰，手指慢慢挤开拳缝：“清澜，没事了……”
沈清澜像是意识到什么，眼皮下眼球快速滚动，一把攥住那根手指，不住呢喃：“别走……”
“我不走。”王一努力撑开他紧握的手，十指相扣，握住不让他动，示意护士处理伤口。
他只往边上避了一点，沈清澜突然激动，快要把他的手指拧断：“别走！”
纱布上晕染开的血迹面积越大，王一看得触目惊心，赶忙轻轻拍着他手背：“好好好，不走不走，我一直在这。”
要不是另只手不能动，他早把沈清澜抱怀里拍了。
血打湿的输液贴撕开，白皙的手背上青紫一片，密密麻麻的针孔。
王一看一眼就不忍地挪开了目光，心疼地看着沈清澜，几日不见，他瘦了好多。
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也没了，本就清晰的下颌越发锋利，眉心皱得很紧。
“别怕，没事的，我在呢。”
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的这句安慰起了作用，沈清澜身体慢慢放松，彻底陷入了沉睡。
只是眉心还皱着。
王一想把手抽出来，给他拉拉被子，沈清澜突然像是惊醒，死死扣紧他的手，要掰断他的手指一般用力。
他赶忙又握回去：“不走不走，你睡你睡。”
医护人员都姨母笑着走了，赵明看着他在这也没用，无声打声招呼出去，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刚出去，两个小护士眼巴巴看着他。
“他们是真的吗？”
赵明“昂”了一阵，无奈从门缝里看眼：“算是……吧。”
没挑明的……明恋？
沈清溦来的时候看到王一，吃了一惊，看到他们紧握的手再吃了一惊。
瞪着眼睛满是好奇，他就走了一会儿，现在什么情况，要不要改口啊？
王一点头示意，比了个“嘘”，又拍拍哄着不舒服皱眉的人再次睡着。
沈清溦：“qaq？”他还没见过他哥睡这么舒坦的觉呢。
“嫂子”到了嘴边，沈清澜此时眼皮眨动，像是要醒。
王一心中警铃大震，趁着沈清澜还没完全睡醒，飞快抽回手，往床底一窜。
“这……”沈清溦没搞定状况。
王一乞求地看着他，一个劲“嘘”。
他点点头，一抬头对上他哥的视线，换上甜甜的笑：“哥，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好久。”
沈清澜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迅速扫过房间，没有其他人了，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
原来是梦啊。
也是，他那么冷酷无情对待王一，三番两次让他涉险，他一定很恨自己，怎么会来看他呢。
想起最后王一坠落的身影，头狠狠一痛，强撑着看向沈清溦：“王……你怎么样？”
沈清溦分明看出最初的口型是“王”，无奈道：“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倒是你伤的严重。”
“哦，对了，给你个惊喜。”他撑着床身慢慢站起身来，小走了两步，得意一歪头，“怎么样？”
沈清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腿，激动地要起来，伤口疼得又倒回去：“你能走了？”
“嗯，医生说是神经受了刺激，只要好好复健，有机会重新走路。”
沈清溦拉着哥哥的手：“哥，谢谢你。”
沈清澜点点头，满怀期待道：“哥哥陪你复健，一定会好的。”
说着沈清溦皱了眉，甩开他的手：“谁要你陪，我有阿云就行。你照顾好你自己，你身体才糟糕，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公司我替你看着。”
沈清澜还想坚持，被瞪了眼只好口头作罢。
激动的心平复，那个人的身影开始在脑海里晃，几次想问都被自己压回去。
沈清溦期待地盯着他的嘴唇：“你想问什么？”
沈清澜犹豫再三：“王……沈长林怎么样？”
沈清溦泄了气，无精打采道：“快死了吧，听说一根钢筋造成贯穿伤，差点扎漏心脏。”
沈清澜心猛地一颤，心电检测仪上心跳猛涨：“那……算了。”
他合上眼，打算自己缓过慌乱。
沈清溦无奈看看床下发愣的人，看看床上皱眉的人，重重叹口气：“王一没事，轻微骨折。你想见他吗？”
想吗？想，想疯了。
“不想。”沈清澜闷在被子里，声音沉闷又微弱，像是一片风中凌乱的羽毛。
他还没想好怎么道歉，也不知道王一对他还有多少耐心，他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