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上的肌肉竟是硬邦邦的。
云泽以往都用法术应对他,这让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们体力上的悬殊,如今第一次感受到差距,一时难以接受。
竹清平瞥了他们这对小年轻,认为实在没眼看,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再者,他确实更加担心司爵……
司爵现今已经爬的很高了,上头冷冽的晚风应该很冷,司爵如今没有灵力保护自己的身体,到底熬不熬得过去?
渐渐地,竹清平也快要看不见司爵的身影了,即便他作为修真者的视力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可是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夜晚的雾气实在是太浓稠了,司爵隐没在其中根本看不太清。
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是最令他厌烦的。
竹清平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状况,而今日则是独一份,这种感受他希望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不希望自己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其实司爵在上面确实并不好过,冷冽的冷风真的是刺骨的冷,那冷风根本不给任何的温柔,真的要把在半空中吊着的司爵给逼疯了。
铁链在他的动作之下一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而且司爵挂在半空,给人的感觉就是毫无支撑可言,随时随地都能掉下去。
司爵的体力说实话也确实到了一定的极限,可是上方还有好长一段距离,铁链在颤抖,好似再也承受不了他的体重一般,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危机感。
但这种时候,绝对不是放弃的时候,这条路是一条只能上去绝对无法下去的路,但凡他松懈,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司爵的额头上已经满是热汗,他的双手也因为一直紧握着那冰冷的铁链而变得僵硬,而这种身体极限的情况之下,双手很有可能因为没有力道而直接坠落下来。
这种结果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于是司爵控制自己不去想。
这个时候,当他的大脑中还是产生恐惧的瞬间,司爵才真切的明白说到底他就是个人罢了,恐惧永远随时相伴,而他与他人不同的点就是他可能还是个疯子。
正因为他是个疯子,所以才会做正常人不会做的事情,而正是这样,他才成为了现在的他。
他是个疯子,可真是他最好的性格。
司爵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又更紧的些,其实他的手早就已经僵硬,但如果此时他选择放手,那结局一定不会太好,所以即便他早已失去了知觉,他也在用全身的努力在对抗。
终于,他看到了这条锁链的终点。
那截断面简直令他喜上眉梢,那一刻,司爵甚至感到了新生,然而,也就在此时,原本还算是稳固的锁链竟然有了奇怪的动静,司爵的心头一跳,右手敏锐地察觉到了突然坠下的失重感。
“不好。”司爵的大脑深处突兀地出现了这个词。
他眼疾手快,整个人迸发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精神力,以最快的速度,右脚踩在了那陡峭的石壁上,随即右手以一种几乎可以说是扭曲的姿势抓住了另外一边的锁链,而也与此同时,那右手边的锁链竟是直接从高空中坠落了下去。
司爵攀爬上来花了许多的时间,可是那铁链掉落下去却是只花了倏忽一瞬,这种感觉还真的令人感到怪异。
而底下等待着的竹清平他们在发觉这条掉落的铁链之后,都是心头一紧,可是司爵没有跟着一同落下,那说明司爵应该是转危为安了。
可即便如此,竹清平还是紧张地抬头朝着司爵的方向喊道:“司爵,你没事吗?”
他的声音很大,但传递到了司爵那头的时候已经很轻了,司爵知道竹清平在担忧他,便也回应道:“我没事,你放心!”
他气沉丹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这句话稳稳当当地传递了下去,竹清平在听到司爵的回应后冷不丁地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紧张感还是如影随形。
司爵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因为旁边锁链的掉落至少说明了这两根锁链都不够稳健,如果他手中这唯一一根锁链也跟着掉落,他可是真的要丢掉性命了。
他只是打算上山查看一下情况,可没有打算搭上自己的命。
这么一想,他的全身又挤出了一点力气,随即整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上移动。
下面等待着的竹清平除了等待根本做不了其他事情,而正是这种从未有过的无助感令竹清平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他从未思考过自己竟会有如此无用的时刻,甚至连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都无法保护。
旁边的云泽看出了竹清平大师兄此刻与以往不同的焦虑来,便也只能宽慰了一句。“司爵他不一样,你放心好了,如果是他,就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