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村长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一定是在骗我们!”
“我骗你们做什么, 他可是我父亲!”村长儿子的声音满是绝望与冰冷,“如果你们非要证据,我倒也不是不能给, 在我们家父亲的抽屉里有着他一本账本, 里头不仅写了他平日里所做的混账事,还有他从各家拿了好处的证据!”
“……我突然想起来去年我隔壁一家的小儿子突然就成了村里的巡逻官,可那小儿子可没有成为巡逻官的资格!”
“……其实我一直没敢说,上次村里官员给我家地测量的时候少了好些土地……”
“你之前没测过哪里知道少了?”
“不啊,我幼时跟父亲学了一些丈量土地的办法,所以便先测了测,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学艺不精,如今想来……”
这些村民的话,在村民之中发酵,他们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想起了之前村长对那外来者一家的迫害,以及他们为了在村长面前而对那外来者的迫害……
“但……舒欣是我们聂风村养大的孤女,她跟外来者跑了本来就……”
接下来的话,可能连他们自己说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便没有继续* 说下去。
只是他们聂风村长久以来一直是这个村规,他们也不曾反抗过——不,他们也不曾觉得这个村规有问题,即便有,他们也不愿意抗争,因为没有必要。
可是现在村长死了,他们没有利益驱使,同时由于经历过了之前那怪物的洗礼,很多人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于是,陆陆续续有人开口。
“那个外来者也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当时只是为了……哎……”
可惜,他们的愧疚来得太晚,晚的已经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一切都发生了……”
他们起先不知道村长是为了得到舒欣才会对外来者如此讨厌,以为村长完全是为了遵守村规,如今想明白了一切,顿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村长单纯只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那么他们所做的只是为虎作伥,愧疚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是除了不好受以外,他们也没有办法改变任何的事情了,因为一切事情早已发生,而惩罚也已经有了。
……只是,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大了?
他们一时恍惚,却听那村长儿子先之再次开了口,“这是我们所要负责的业障,现在我们还完了。”
这次,没有人再吭声,因为他们都已经出离沉默了。
而就在大家混乱的时候,一道响亮的拍手声令他们瞬间就回过神来。
“哇哦,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略微有点稚嫩的女声,听着却是有种不嫌事大的愉快。
众人因为这不太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而且都是外来人。
“你们是谁?”在场的所有村民全部都严阵以待,特别是现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
“仙剑派派来救你们于水火之中的修真者。”塘朗扬起脖子,隆重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加上去的修辞而感到脸红,甚至还非常高傲地道:“你们不感谢我们便算了,竟是有如此敌意。”
“……”村民各个都沉默下来,他们刚刚才经历过了重塑三观的事情,短时间的确是无法知晓他们是否要相信这些外来者。
村长儿子先之倒是先他们一步有了动作,以一种极其尊重的跪拜式朝他们道谢。“多谢你们……之前在聂风村似乎也有仙剑派的修真者前来,可惜……”
他们早已知晓已经有修真者在这里陨落,只是修真者身死道消,如今在这些尸体之中大约是很难找了。
见村长儿子道谢,其他村民也跟着一同做了,他们陆陆续续地跪了下来,朝着司爵他们拜礼。
竹清平可受不得他人的跪拜礼,于是赶紧去搀扶先之,道:“不用行如此大礼。”
他平素也遇到过这种凡人,但是这么久了,他依旧还是难以习惯。
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们都是平等的所有人,从未有贵贱之分,这些凡人所行如此大礼,实在是令他难以承受。
魏昧逸倒是一脸习惯的模样,他本就是虚音宫少宫主,宫内规矩便是下属需向上级行礼,而他作为宫主,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行为,所以当这些低微的村民朝他跪拜礼的时候,他心中并无波澜,倒是他旁边的金世羽反而有点全身不太舒服的样子,只是那种不舒服也只是一开始的不习惯罢了。
毕竟原著之中,他可是作为仙剑派最有前途的弟子接受了久修大陆上其他修真者的行礼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