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期,大约是天道知晓司爵定然无法撑过这次雷劫,所以愉悦地打算收手。
可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司爵竟然再次睁开了双眸,他虽然从识海尽头滑落,身上全是狼狈,但他还是强压下了身体的疼痛,用尽全力再次站了起来。
“死天道老儿,真当我会死呢?”
天道骤然勃然大怒,紊乱了的雷劫昭示着他的心境,然而雷劫早已到了后期,不过几次便会消停。
即便是天道,他也无法无尽地打下这雷劫。
他必须得收手了。
天道的声音竟是出现在了司爵的脑海之中,他用只有他和司爵听得到的声音道:“下次……你便不会那么好运了……”
声音消散的同时,天空中的乌云突然散开,露出了久违的阳光,夜晚过去,思壁崖终日不停的风雪竟也停了。
那阳光洒落在司爵的身上,令他那破碎不堪的身子竟是多了一分的圣洁。
光辉洒落在他的周身,如同浮动着一圈光晕。
虚无真人震撼至极,回过神来,立刻赶了上去。
他原以为……原以为司爵这次会失败,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虚无真人当时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好似早已接受了一切,只有那被他指甲深深扎入皮肉的细节能够看出他的不忍。
司爵紧闭了一夜的眼睛终于睁开,睁开的同时,浑浊的眼中稍微注入了一丝的清明。
他显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司爵唯一知道的,只有自己再次赢了天道一次。
“我……成功了?”他还有点怀疑,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没了知觉。
虚无真人神色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司爵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紧绷的肌肉开始放松,脸上的紧张表情逐渐变得柔和。
他的身体似乎在这一刻变得轻盈,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感觉不到重力的束缚。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世界变得遥远而模糊,虚无真人就在耳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最终,他实在无力抵抗那股不可抗拒的疲惫,身体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
如今司爵的身体实在是处于极为疲惫的时期,如果放着在思壁崖不管,那么思壁崖中的风雪迟早会让他失去生命。
这就得不偿失了。
在天人交战之后,虚无真人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带着狼狈不堪,经脉尽断的司爵回了寂静之地“荒原”。
只是如此,他便也就是跟令仪真人对着干了。
可是,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司爵好歹是他收下的唯一一个弟子,他实在是无法完全不管,就算之前司爵所说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但现如今那雷劫之力胜过以往,才让他更加在意。
“荒原”,正是清晨时分,草原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在绿意之上,零星散布着几棵孤独的树木,它们或挺拔或弯曲,为这片广阔的绿色添上一抹生动。
微风吹过,草原上的草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熟悉的青草味道,令司爵那断层了的意识终于回来,飘飘摇摇地落回了地面。
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对着他的一片草原——那是一个大开的窗户,从床尾处正好能够看见外头的广袤草原。
沙沙的声音,令司爵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世度假的日子。
可是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他的神思瞬间回笼。
“你可算醒了。”门口,站着个抱胸站在的青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无喜无忧。
“师尊。”在看到他身影的瞬间,司爵便打算下床,然而他很快发觉自己全身都被裹住了厚厚一层的绷带,身子也还不受他的控制。
“你经脉如今全断,需要一段时间修养。”
他说静脉全断的时候,如同吃饭那般随意。
司爵诡异地沉默了下,“我怎么回来了?”
“当然我带你回来的。”虚无真人走进门,一身长袍被他拖拽着进了内室,他这才继续道:“你好好养伤,什么都别想。”
司爵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他的眼珠子在原地转了一圈,下意识地问:“虚了修士呢?”
虚了修士和他一同在那思壁崖呆着,可现在怎么就他一个人。
而且虚无真人虽然表面平静,可是司爵却感到他的心情并不算好。
“……”虚无真人竟然罕见的语塞了,他深深地望着司爵,一时不知该不该开口。
他的沉默等于是回答了司爵这个问题,几乎是瞬间,司爵的眼眸也变得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