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方,似乎在看着什么。
终于,他缓缓开口:“你可知,为何本尊这次如此动怒?又为何非要竹清平那个孩子选择金世羽?”
虚无道长眉头微皱,似乎没想到令仪真人会问及此事。
他沉思片刻,避重就轻地答道:“金世羽资质不凡,心智坚定;司爵则天赋异禀,实力超群。二人各有千秋,难以抉择。”
令仪真人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你有所不知,司爵虽然天赋极高,但他的存在却已惹得天道不快。若继续让他呆在仙剑派,恐怕会引来天罚,让整个门派陷入危险之中。”
虚无真人闻言,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他想过许多原因,却未曾想过令仪真人考虑的是这事。
他站起身来,望向星空,似乎在寻找着某种预兆。
他又转头看向他在心烦意乱之下写下的那几行诗句,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令仪真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被他随笔压在石子底下的那几行诗句,不免神色一变,压低声音提醒。
“你可别想着做任何有违天道之事!”
他的声音冰冷,表情冷硬,可见其重视的程度,虚无真人表情复杂地凝视着对方。
片刻后,他对令仪真人道:“我只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令仪真人叹了口气,道:“对的事便是听从我的话,此事关门派兴衰,我不得不来提醒你。金世羽虽然最近修为止步不前,但只要他一日是天道的代表者,那终究会不同。
而司爵虽然实力强大,但他的野心也太过明显,而天道现如今对他的厌恶也过于直接,若让他继续呆在门派,恐怕会引发更多的纷争。”
虚无道长默然不语,他知道令仪真人所言非虚。
司爵的确是个难得的奇才,但他的野心和目的也让他感到不安。
而金世羽虽然资质稍逊一筹,但就如同令仪真人所说的那般,所有的好事都自发的向他靠拢。
可是,即便如此,虚无找我男人也不想放弃司爵。
虚了修士在临死之前用尽全身的力量,留下口信,让他一定要保证对方的安全……
他本就是司爵的师尊,又如何可能真的把他撇下不管。
“你可知。”令仪真人再次说出一件真相,“本来,你应该会成为金世羽的师尊,而这司爵鸠占鹊巢,此等心计,你可不会感到害怕?”
这个说法,令虚无真人愣了下。“你如何得知?”
“自是天道托梦于我。”
虚无真人皱眉,天道本就已经脱离久修大陆,可现今却频繁给予令仪真人预兆,到底是为何?
“那你可知你应该的结局?”虚无真人直接询问。
如果司爵没有撒谎,那么他们说的就该是一样的。
“……”令仪真人闭了嘴,但很快神色复杂地望向了他,“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自然能够接受。”
“即便给我杀死?”虚无真人在确认。
“是的。”令仪真人没有任何的迟疑。
司爵没有骗他。
就这点,就已经够了。
于是,他想通了一切,坚定了自己的最终决定。
“我知道了,我也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他没有透露出任何事。
这让令仪真人皱了皱眉,为了确定一些事情,他委婉地开了口。“希望对我来说是好事。”
好事吗?
那肯定是好事。
所以虚无真人平静地点点头。“放心,对你来说一定就是好事。”
令仪真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虚无真人目送他离去,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
随着令仪真人的离去,山巅再次恢复了宁静。
但虚无真人却知道,最后的战争,开始了。
**
夜色如墨,风雨欲来。
泽音独眼微眯,踏着泥泞的小路,穿过密林,终于来到了司爵的居所。
这是荒原上一处朴素简约的的茅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却似乎也在倔强地坚持着。
泽音推开门,一股药味扑鼻而来,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司爵。
司爵脸色苍白,身上缠着绷带,显然是受了重伤。
他的双眼紧闭,眉宇间透露着深深的疲惫和痛苦。
泽音走到床边,双手抱胸,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醒着就别装。”
司爵微微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看到是泽音,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他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斜着眼睛看他。“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他刚刚才送走了虚无真人,又听说了虚了修士的死亡,让他全身都提不起精神。
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