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云泽的面前。
云泽垂首看那昏死的少年,“他就是司爵的朋友?”
他早已从泽音的口中听说了一些,但是这也是他亲眼看见对方。
泽音点点头,他和司爵本就是献祭者以及被献祭者的身份,所以泽音若是想要,自然能够看到司爵在想什么,其实云泽本来是懒得去管这些事情的,但不知是不是第一次拥有个如此好用的献祭者,所以泽音短期内还真的不想司爵死……
于是,他便用了一点小小的法力,在司爵识海松动之际窃取到了司爵一点过往的记忆。
献祭者比他想的还要有趣。
总之,泽音越发不想让司爵死了。
但司爵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因此泽音并不想要插手。
他想看看司爵打算做什么。
若司爵的办法无用,他便是在所有人面前暴露自己混沌兽的身份,也是要救走对方的。
此时此刻,司爵已经如同个傀儡一般被押送着来到了洗髓池的面前,他的全身还捆绑着虚无真人亲自为他绑上的绷带,看着像个行走的木乃伊——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知道木乃伊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话。
若非不是因为当时是在虚了修士身亡的情况下,司爵说什么也得吐槽两嘴。
束缚着司爵的灵力绳说到底好似对现如今的司爵全无作用,因为司爵早已经脉全断,又如何能够挣脱?
就算是普通的绳索,都能让司爵乖的彻底。
令仪真人此刻的目光冰冷刺骨,显然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说到底,人心都是肉长的,令仪真人即便活了那么多年,依旧有时候会生出一点怜悯之心,更别说他的弟子同时也是他孩子苦苦央求。
昨日,他在与虚无真人谈话之后,便心软去看了竹清平,可竹清平宁愿承受自己的清规戒律鞭,也不愿意按照他所要求的去做。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烦躁,转头就决定了司爵的死期。
只有司爵死了,竹清平便会忘了对方——曾经的他也因为情爱而止步不前,后来天道托梦告知他必须杀妻证道,他才最终悟了。
醒悟之后的他,立刻一跃上了个台阶,久久未曾变更过的修为终于被撼动!
天道是正确的,如果和天道对着干,那又怎么可能幸福?
所以,即便现在的竹清平感到痛苦,他依旧是认为,只要一切走上正轨,那么竹清平也才能平步青云。
于是当司爵即将被推进洗髓池的时候,令仪真人罕见地用只有他们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声。“抱歉,但你必须死。”
司爵愣了愣,眼眸好似不经意地滑过了对方的脸,没有对令仪真人的选择做出任何的回应,便已经被人一把推入了洗髓池。
令仪真人冰冷地站在洗髓池前,看着不住向下沉的司爵,听到他终于发出了因为剧痛而不受控制喊叫的声音。
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忍,转头离开了此处。
其他弟子见令仪真人离开,便也走了。
不远处围观的弟子很多,金世羽也在其中,他心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旁边只有许易天陪着他,伸手将他的身体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
“我觉得好怪。”金世羽的语气有点悲伤,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还放不下司爵,可是司爵明明是欺骗了自己,并且还拐走了他最喜欢的竹清平。
许易天对除了金世羽之外的所有人好像都是极致的冷漠,因此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既然令仪真人如此行事,定然有他的原因,我们不该多言……而且司爵那个家伙也确实伤害了你的心。”
“嗯。”听到许易天这么一句话,金世羽果然好受了些,也是,司爵做了这么多坏事,理应受到惩罚,这是应该的。
*
洗髓池内。
司爵紧闭双眼,脸色苍白,身体在池水中颤抖。
那池水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侵入他的四肢百骸,撕扯着他的灵魂。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
外头,以云泽为首的弟子们焦急地等待着。
他们都知道,洗髓池的危险性。
“泽音,你确定我们不需要进去看看吗?”云泽眉头紧锁,担忧地望着洗髓池的方向,那洗髓池被重重树木枝丫挡住,根本看不清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能够听到的只有司爵似有似无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痛呼……
声音甚至都有点越来越小了。
泽音摇了摇头,沉声道:“昨日,我特地为他注入了灵力,他的身体……理应能够渡过这次劫难。”
昨夜,司爵特地喊他这般做的,所以泽音知道司爵一定有后招。
可是那后招到底是什么,连他也不知晓。
总之,有了泽音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