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用桌子上的手巾擦擦手,低头轻笑,站起身一把按在杀猪匠的后颈,将他按在桌子上。
“虽然你伤的是心,可人家街头的王娘子伤的是心呐。”
杀猪匠被按得“唉哟”几声,连忙辩解说自己只是来看腰的,跟街头的王寡妇有什么关系。
李莲花能吃到这么新鲜的瓜,还是多亏了颂温暖,初来这镇上时,有一个夫人葵水不适,还是他路过,给了这位夫人一个药方,这位夫人一吃立马见效,自此小温暖就被镇上的妇人们当作妇科圣手,常有不适就来找小温暖,当然也是有小温暖口风严谨的关系在,毕竟谁也不想隐秘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俗话说,女人在一起多数喜欢聊一些八卦,颂席伏听的多了,虽然不会告诉其他人,但是他是喜欢和李莲花分享趣事的,所以有些瓜,李莲花能吃到新鲜的。
“你说你和王娘子没有关系,怎么王娘子独独把你打出来?”李莲花的手在杀猪匠背后上下按动。
杀猪匠老实的趴在桌子上,听到这话还想继续狡辩:“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小心我去衙门告你诽谤!”
“唷!”李莲花笑出声,手按在杀猪匠的背上,掌心暗自用力:“你说你和王寡妇没关系,嘴上是急火攻心长出来的泡,舌苔厚腻 ,而且你说你是去隔壁村赶猪回来摔的,可是赶猪回来才十里地,有必要中间洗个澡吗?我记得街头的王寡妇就是洗衣为生的,前两天刚刚在我家小温暖哪里抓了保胎药,想必你是因此才被王寡妇赶出来的吧。”
说完手心用力往下一按,只听见“咔嚓”和“啊”的一声,李莲花再次用手巾擦干净手,从药箱中拿出几贴膏药放在桌子上:“每日一贴,五两银子,谢谢!”
杀猪匠一听几贴膏药就要五两,“腾”的就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么!五两!”
“怎么?嫌贵不想要?”李莲花将桌子上的膏药收起:“我找你娘子去要!”
“哎哎哎!要要要!”杀猪匠连忙拉住李莲花,不情不愿的从腰间掏出五两银子拍在他手上,这事可不敢让他娘子知道,不然他家那个母老虎非得用杀猪刀剁了他不可。
接过银子的李莲花笑笑,将药箱收起来,今早的问诊结束,干脆等会回家的时候,买点五花肉吧。
路过杀猪匠家的摊子,杀猪匠的老婆笑容满面地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给他用麻绳穿好递过去:“李神医,今日是你来问诊呀,来来来,这块五花肉送给你和颂神医啊。”
李莲花笑的纯良,手却极快地将五花肉接过来拎在手中:“谢了啊老板娘!”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和杀猪匠打招呼,冲他扬扬手中的肉。
颂席伏带着黑包碳和狐狸精正好接到了回家的李莲花:“喔!这块五花肉真好,晚上可以给小黑和狐狸精加餐了,是不是啊!”
“汪汪!”
刚刚回到莲花楼,就看到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站在门口:“你们谁是李莲花?”
颂席伏反应极快:“啊?谁啊?我们不知道,我们就是过来给李神医送东西的,李神医前段时间救了我和哥哥一命,我们没什么好东西,只能给他送块上好的五花肉。”
李莲花借着宽大的衣袖,将背着的药箱往身后藏了藏,同时将手中的五花肉拎起来给这几个男人看:“既然几位大哥找李神医有事,我和我弟弟过会再来昂!”
说完,颂席伏和李莲花扭头就走,结果迎面走来个笑容满面的大娘,大娘很眼熟,两人心里“咯噔”一声,离开的脚步加快不少。
“哟~李神医,颂神医你们回来啦!”
要遭!快跑!
颂席伏和李莲花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前狂奔。
只是衣领处传来的拉扯感让他们只能在原地踏步,转过头,发现刚才问他们话的男子拎着他们的领子,颂席伏和李莲花只能同时扬起微笑。
“听闻去年李神医在益州救活了铁甲门的三公子,我们这次前来也是想让李神医帮忙救一个人,一个死人。”
说完,便有人推着一口棺材过来。
颂席伏往里面一瞅,眼眸中的光闪了闪:“大哥们,我觉得你们应该是记错了,这死人怎么可能就活呢。”
“是啊,在下可以给你们提个建议,街头往左拐八里地,那边有一家义庄,我觉得你不如送他投胎再相逢来的快些,不过也就是等个十八年罢了。”李莲花拉住颂席伏的手:“街头的王铁匠李娘子还等着我们去问诊呢,我们就先告辞了!”
“唰!”两把刀一左一右横在他们的脖颈上。
李莲花抬手将横在颂席伏脖颈处的刀推开:“大哥们,不是我不医,是我问诊需要寻卦问天,毕竟是已死之人,这可是与天夺命。”
领头男人挥挥手,刀收了回去:“那行,我就等着你寻卦问天,我们走。”
看着远去的人影,颂席伏轻轻“啧”了一声:“哥哥,你在玩什么把戏啊。”
李莲花看着莲花楼的牌子,笑的像只狐狸精。
一连几天,这群男人都推着棺材过来,李莲花也像他说的那般寻卦问天,要不是颂席伏看过李莲花教狐狸精专叼下下签,不然他就信了。
耐心的是有限的,这天晌午,男人们又来了,这次他们不在信什么寻卦问天,拎着两个人的领子就往住的客栈里面甩。
颂席伏和李莲花时刻牢记他们现在的人设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大夫,自然就被双双甩的摔坐在客栈的座子上。
“哎哟!”
李莲花眼睛尖,摔倒的时候看到旁边桌子上坐着的清俊少年腰间挂着属于百川院的腰牌,随即大声叫喊引起这人的注意。
“彼其娘兮,你们两个敢耍老子!”领头男人手中的双锤指着他们:“你们两个,说什么行医需寻卦问天,可你们让只狗来寻卦,日日都是下下签。”
李莲花坐起身,嘲讽这群人比狐狸精还不讲理。
领头男人努力压下怒气,头上的青筋跳起:“李神医到底医不医,若是不医,那么李神医的爪子想必也没有行医的必要了!”
这可把李莲花吓的抱紧自己的爪子,在男人将手中的锤子砸下来的时候,拉起颂席伏一个骨碌就往后面躲,恰巧就撞在清俊公子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