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除了中间的一小滩血迹,并没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
李莲花在房间内巡视一圈,发现铜镜后好像有什么丝线一闪而过,走过去发现夹角的缝隙中,掉落着什么东西。
将那东西捡起来后。
颂席伏看着李莲花手中的东西:“这个是皮影?”
正在翻被子的方多病将被子一扔,转过身:“皮影?”
李莲花抖抖手中的皮影,这个东西让他想起江湖上的一个小门派——扈江蒲家,这个小门派以操纵皮影起舞闻名于天下,只不过这个小家族在一夕之间因赌债消失于江湖之中。
看来云娇的同伙便极有可能是来自这扈江蒲家的人,或许此人是借着程总镖头贪财,以银钱让其运送私镖,借此机会将装有尸体的镖箱混入其中,再由云娇借玉秋霜失踪为名,提前一天进入小绵客栈布置这恶鬼杀人的把戏,待到第二日,镖局的队伍住进小绵客栈,这一出戏才开始正式演出。
“这出戏,原本是需要杀个人作引,碰巧的是,旺福出现在凶手的面前,这也就是温暖你见到黑衣人的原因。”
能与云娇关系密切的,除了她情诗中心系之人,恐怕别无他人了吧。
“现在就等凶手再次出手。”方多病看着手中破碎的暖玉与金针,对自己布置在云娇房内的机关自信满满。
草丛内,颂席伏三人蹲在其中。
“啪!”
方多病再一次打死一只吸自己血的蚊子,看看旁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两个人,小声嘀咕:“这蚊子怎么就只咬我一个人?”
“啪!”又是一只。
颂席伏看不下去了,再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瓶子,类似与女子装胭脂的那种,扔给他:“把这个药膏涂抹在手腕耳背脚踝处。”
方多病接过小瓷瓶,听话的再这几个部位一抹,全方位围绕着他的小蚊子立马就消失不见,耳边都清净了不少。
“这药膏还真管用啊!”
颂席伏朝方多病伸出手,示意他把小瓷瓶还给他,哪知这家伙直接就揣进自己怀中。
“颂神医,这个药膏就赠予我吧~”清润的小公子拉长声音。
嘴角抽抽两下,颂席伏眼不见为净,又要重新配一副药膏。
“嘘,有人来了!”
来人一袭黑衣看不清模样,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云娇姑娘的房门,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灯全部亮起,方多病从草丛中灵活跃出,一脚踹开房门。
“抓住你了,还不赶紧转过来让我们看清模样!”
房间里,一身黑衣的家伙被牢牢网住,想要挣脱出来,转过身,这一转身,大家都看到被网住的,竟然是玉城主——玉穆蓝。
“玉城主?就是你要杀云娇姑娘?”
玉红烛带着宗政明珠也赶了过来,见玉穆蓝被牢牢网住,便问他们怎么回事。
“玉夫人,我们找到了杀死玉二小姐的凶手,就是你面前的玉城主。”方多病指着玉穆蓝。
玉穆蓝立刻一脸无辜,假装是误会的模样,解释说自己就是担心云娇,想过来看看。
颂席伏长长“哦”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看着玉穆蓝:“莫非玉城主和云娇姑娘......不然怎么会深更半夜担心人家所以过来看看呢,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你!”玉穆蓝对着他怒目而视:“我与云娇清清白白,你休要污蔑我们!”
李莲花侧过身将颂席伏挡在身后,嘴角勾起笑容:“玉城主先不要恼羞成怒嘛,玉夫人,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这云娇姑娘呢,曾经写过一首情诗。”
心系明珠情难解,华花飞絮惹相思。
玉红烛点点头,这首诗明明就是写给......
“明珠并非是云娇姑娘的心之所系,她真正心系的而是后半句中的华花飞絮,云娇姑娘手腕上所带的蒲公英样式的东西就是心系之人所赠。”
扈江蒲家的标志正是一朵蒲公英。
玉红烛快步走到云娇身边,一把撸下手腕上的镯子,见到镯子的那一时,她咬紧牙关:“原来这个小贱人惦记的是你啊!”
说罢便将镯子朝玉穆蓝掷过去,恰恰好砸在玉穆蓝的手腕上,他的手腕一抖,一个红点在颂席伏面前扫过。
这是......
“另外还有一样东西,想必夫人应该也很熟悉。”方多病拍拍手,门外,两个影子缓步靠近。
玉穆蓝在看到那影子的时候,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强装镇定。
丫鬟拎着他们在小绵客栈发现的皮影走入房间。
“这是我们在小绵客栈发现的东西,当日在大堂的所有人,都看到二楼云娇姑娘与玉二小姐的身影,想必就是蒲公子在一旁操纵的吧。”
“你们三个江湖骗子,就是血口喷人!夫人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玉穆蓝慌了,连忙为自己辩解。
李莲花走到云娇姑娘面前,从袖中将东西递到她面前:“云娇姑娘,想必你已经知道,你心系之人想要杀你灭口,是玉二小姐送给你的暖玉,救了你一命。”
原本毫无动作的云娇慢慢低下头,目光放在李莲花手中碎掉的暖玉上,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
“是我错了!错了!”
她心系之人,正是玉穆蓝,她与玉秋霜自小情同亲姐妹,半年前玉穆蓝看中了玉城兵器库内的游丝夺魄针,她便去求秋霜将其借出。
“玉城主,能麻烦你抬起你的左手给我看看吗?”颂席伏指着玉穆蓝的左手:“当日在小绵客栈,我曾与一黑衣人遇见,那黑衣人手腕处被我银针刺中。”
玉穆蓝见事情败露,忽的冷笑一声,眸光渐冷,身上搭着的网尽数被割断,只见他抬起手朝前射出一枚金针,众人纷纷避开,再看就见到玉穆蓝转身便破窗逃出,金针被方多病持剑挡下。
“追!”